只不过事实证明，宋晗玉还是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了。

    她竭尽所能挖掘西文科技的信息，拟了好几个方案的采访提纲，却连见一次黄书芹的时间都预约不到。

    宋晗玉无可奈何，只好去西文科技集团蹲守机会。

    连续吃了几天的闭门羹，她这天终于在楼下等到了黄书芹的秘书。

    宋晗玉眼眸一亮，小跑着迎上去。

    “王秘书——”

    尾音突然顿住，就像一根鱼刺卡在了她的喉咙里。

    王秘书并不是只身一人，与他并肩出来的女人神采飞扬，犹如模版一般的露齿笑落进宋晗玉眼里，刺得她双目生疼。

    “呀，晗玉你也来了？”

    陈萱察觉到宋晗玉的注视，朝她挥了挥手，手上还拿着一只录音笔。

    显而易见，陈萱已经采访了黄书芹。

    王秘书狐疑地打量一眼宋晗玉，很快收回目光，对陈萱礼貌颔首，“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送你到这吧。”

    “谢谢。”

    陈萱弯眸一笑，余光瞥着宋晗玉的身影，故意用亲昵的语气对王秘书说，“你也帮我叮嘱黄总要劳逸结合呀。”

    王秘书诧异挑眉，还没做出回应，眼前就蹿出一道人影。

    宋晗玉抓住他的衣袖，强撑得体的笑容，“王秘书你好，我是华熙新闻社的记者宋晗玉，关于人物专访的事情想和黄总沟通，可以通融一下吗？半个小时……不，十分钟就好。”

    “华熙的人？”王秘书皱眉，不明所以看向陈萱，“陈记者已经采访得很全面了，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内部沟通吧。”

    陈萱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好的。”

    宋晗玉脑袋空白了霎那，只感觉自己的手被用力拂开。

    王秘书打量宋晗玉和陈萱天差地别的表情，也看出点端倪，但他没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情。

    宋晗玉不甘心上前，“王秘书……”

    “别说了，黄总的行程很满，没有一点时间可以浪费。”王秘书看了一眼手表，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二位慢走。”

    王秘书走了，陈萱轻叹一声，拉住宋晗玉冰凉的手。

    “手这么冰，你是在外面等了多久啊？”她一副为宋晗玉的着想的模样，眼角却缀着笑，语调逐渐阴阳怪气，“你早点联系我，我就带你一起进去采访了。或者……更早一点，你在时主编面前放弃参与这个人物专访的竞争，也不至于这么丢脸。”

    宋晗玉僵硬抽出手，看着她犹如看一个陌生人。

    “陈萱你……”

    “呵，不叫我萱姐了？”陈萱笑了笑，一改以往和善的态度，轻蔑地上下打量她，“宋晗玉，你距离我还差得远呢。别以为时主编愿意给你机会，你就能骑到我的头上。”

    谦和前辈的人设猝不及防崩塌，宋晗玉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陈萱撩了撩长发，得意洋洋地扔下她离开。

    宋晗玉攥紧背包带，眸光渐暗。

    她准备的采访提纲，似乎都没用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晗玉不情愿就此放弃，又担心保安会来赶人。

    她偷偷溜进安全通道，静下来琢磨办法。

    突然，凌乱脚步声从上方楼梯飞速靠近。

    宋晗玉抬头看去，一道熟悉的人影闯入视线。

    “你怎么在这？”

    她与赵文钦同时出声，惊讶的语调都一模一样。

    不等他们再说话，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追着赵文钦而来。

    赵文钦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

    追在后面的人气喘吁吁，人未到声先至，“少、少爷……您别跑了啊……黄总毕竟是……是您的母亲，做的事情都是为您好啊……”

    宋晗玉瞠目。

    她不久之前才听过这个声音，是王秘书。

    宋晗玉难以置信看向身边的赵文钦，“他在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