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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徒反骨挨削
第26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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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鳐花朝!”

    池羲和一见她有危险,瞬间化龙穿破云霄,往山下追去。

    这段时间他一直偷偷跟踪鳐花朝,虽然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但池羲和骨子里就是看不惯她受到伤害,咬紧牙关径直冲下,却还是因为距离远晚了一步。

    池羲和伸直龙爪扑空,“砰!”的一声巨响后,眼睁睁看她整个身体砸入江流。

    “咕噜咕噜”的水噪声瞬间填满耳道,应龙天生遇水而欢,鳐花朝在湛蓝的水中恢复了意识,刚一睁眼就见一只发着光的金麟的应龙朝自己游来。

    池羲和?!

    扑棱他那对显眼的金翅膀显摆什么?!

    她可是世间唯一一只八羽纯种应龙,岂是他这种杂交品种能比的?!

    池羲和墨色的龙瞳中映出一张俊俏的龙颜,他们一白一金相拥在一起,谁也没有挣扎,各怀心思紧紧盯着对方。

    他再也忍不住了,着急的张大嘴巴上下喷道:“你伤到哪里没有?那疯子打你不会躲吗!真是笨!还天帝的女儿呢,人间的猪都没你蠢!”

    “池、羲、和!”

    鳐花朝根本不可能惯着他,凭借提醒事项优势,一个龙扑将他狠狠压在水底。

    池羲和打不过她,气的吼吼喘气:“有种你放开吾!”

    鳐花朝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看着这似兔子般红眼圈的小魔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掉下来了?”

    “眼瞎吗?当然是想泡你!”

    鳐花朝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感动的话,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生气又冲他脸上给了一巴掌。

    “我劝你好好说话。”

    “你再打吾一下试试!鳐花朝,你真当吾会一直让着你吗!你听好了,等吾父君跟母上治了瘟毒,就打上云霄,将你、你姑姑、你父君一起粉身碎骨!”

    可怜池羲和本是好意,却终是为他的嘴硬吃了亏。

    又是一嘴巴子。

    而后她眨了眨疑惑的龙眼,咬着池羲和的龙角低声问:“你是说敷落跟寒山将军,他们去除瘟了?”

    “废话!”

    池羲和龙角被咬的红肿,虽嘴上逞强,但无论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她八羽力量的压制。彼时鳐花朝一心说服姑姑,还不知道自新帝下令封锁城门开始,敷落就召来池寒山想办法尽早截断瘟源。

    在上缘义经探测下,黑紫绒的七尾狰狞散开,敷落化出巨型真身,她张开血盆大口将被沾染瘟毒的江河如数吞入腹中。等她缓缓收了法术,池寒山立刻分身三处,利用潮汐之变,化出混沌冥水阵,将异界之水调来补上干枯的河床。

    此举实乃无奈之举。

    抓不住盗取瘟毒者,无论敷落吞多少水,都是治标不治本。

    可……池羲和现在已经知道是姑姑下的毒,他万一将这一切都说出去,那姑姑岂不是会有危险?!

    鳐花朝既不愿天下百姓无辜受累,又不想姑姑跟父君受到伤害,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她的利爪慢慢压在池羲和眉心,顿时心跳如鼓,是不是只要动手杀了他,就不会有人知道这次瘟疫是姑姑做的……

    仙妖势不两立,他们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应该杀死他才对。

    与此同时,别院内彻夜灯火通明。

    敷落气鼓鼓的推门闯进来,见他都三更了扔坐在书房批奏折,登时绷紧了小脸。她就想不通了,究竟为何他突然又停了寒山练的药,之前不一直好好的吗?这样哄着还时不时的闹别扭,连药都不喝,病怎么可能会好!

    “师尊该休息不休息,该服药不服药,这般虚耗着再难受了如何是好?”

    敷落耐着性子劝他去休息,就算寻常百姓也坚持不了天天熬夜,更何况他心疾骇重,腰身更是不能久坐。

    听了敷落的质问,沈玉川握着笔的手收紧,装作毫不在意淡淡问:“我如何是我自己的事,你来做什么?”

    “自己的事?”

    敷落更气了,上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笔,狠狠折断,让他写让他画!她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回来也没得到他任何好脸色。

    “出去。”

    沈玉川不想看她半夜发疯,按着胸口请她离开。

    “我偏不!哼,是因为寒山对不对?我只是同他一起去找瘟源,所以师尊拿自己身子赌气,全因不喜寒山的出现。”

    一股压抑的怒聚上心头,沈玉川顺着她的动作轻抬双眸,攥了神力欲将其震出门外,是啊,她说的都对,他就是讨厌四处蹦跶的池寒山……但终究是将所有情绪隐藏起来,手放在轮椅的轮子上吃力要离开。

    “你别走!”

    敷落想跟他把话说清楚,上去就要堵他的去路,不料沈玉川铁了心不理他,胡乱用力划动轮子后退,一脱力险些心悸从轮椅上摔下来。

    沈玉川忍痛推开敷落,努力想靠自己的力量坐稳身体:“滚开!”

    “把药喝了!”

    蹲在轮椅前扶住他向前倾倒的身体,敷落担心又后怕,她不在的这两日沈墨珩都快急死了,这人是谁的话都不听,就跟着了魔一样。

    “你们狼狈为奸,再也不要回来才好!”

    沈玉川按着胸口闷咳,无论再如何不满,都只能被身下的轮椅圈着。

    敷落一下不敢动,守在他身边顺着他道:“你把药喝了,好好睡觉,我就听你的,再也不回来。”

    “你敢!”

    话音刚落,沈玉川不顾自己发抖的身子,用完好的右手抓住了敷落的肩膀,越说越激动:“池青山盗取我的灵珠,我好不容易才去重新封印,池寒山又盗取我的魔令!他帮你?他能帮你什么!分明就是他做贼心虚!”

    说了好长一段话,沈玉川被刺激的倒回靠背,紧锁眉头轻一下重一下的急促呼吸着。

    原来赌气就只是为了块破魔令,那东西又不值钱,不是要多少就能造多少吗?

    池寒山对她有所隐瞒,虽不知前因后果,但她肯定的说:“不是他,你相信我,绝不可能是寒山……”

    “你还敢说!咳咳咳咳咳!”

    此时沈玉川再也忍不住,痛苦的阖了下双眼后,整个人歪倒在轮椅上按着胸口激咳。

    敷落见状不好,赶忙解开他腹间的束带,打横将他从轮椅上抱起,快步往卧房走去。蓦然体位变化,沈玉川眼前瞬间陷入黑暗,他没有安全感的挣扎,半天才渐渐有了微弱的光感。

    期间他胡乱挥击的法术,击碎茶壶发出不小的碎响,被吓的脸色青白、口唇微张,就更喘不上来气了。

    “嗬……嗯……”

    敷落将他小心的抱到床上,脱掉他的靴子,刚要将丹参放在他舌下,被他抓住了手臂。

    “师尊?”

    敷落顺势爬上床,轻声唤他。

    沈玉川用气音委屈道:“你呃……欺负我……走不了……嗬……路……”

    不大不小的一番发作后,沈玉川彻底没了力气,软软倒在敷落怀里。若放从前,他一点都不把池寒山放在眼里,但今时不同往日,自那日收到风堙子屺自戕的消息,他才发现她对自己难以言喻的重要。

    “才没有呢。”

    敷落握住他冰冷的手,轻轻贴在脸颊。

    “我的灵珠……还有魔令……”

    谁的东西被接二连三的偷,还能有心思喝药养病?

    敷落瞬间有些理解他了,将他往怀中抱了抱,老实认错道:“师尊,是我不对,你别气了,明日我就让他都给你交出来!”

    “哼……不……稀罕……”

    沈墨珩说他发病后,很可能会短暂失明失聪,敷落附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见他慢慢睡去彻底没了动静,才敢一一脱掉他的外衣。

    取来热水擦拭早已汗湿的身体,用了些力道按揉心口好一会儿,见他虽然仍张着口鼻,但呼吸暂且平稳后,才又拿来干净的中衣,为他轻轻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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