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李晋川问。

    叶珩泽笑了一声：“我堂姐那个儿子你知道吧？去年跟这个许南兮交往过，傻小子不知道被人吹了多少枕边风，回家闹着要买套公寓。我堂姐一查就查出来房子是给那姑娘的，家里自然不能同意，我外甥那傻小子就为了她跟家里大闹了一场。”

    “傻小子哪是我堂姐的对手，你猜怎么着？那女的一听房子没着落，扭头就把我那傻外甥给甩了，害得那傻小子差点得抑郁症，连年都没过就被送出国去了。”

    李晋川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小得快看不见的人影。

    “你确定是她？”

    “绝对错不了！去年有次在外面碰见我外甥带人吃饭，见过一面，当时我还想着傻小子脑子不好使，眼光倒还不错。”

    叶珩泽拍了拍李晋川的肩，“老李，这种女孩子手段高明得很，玩玩可以，可千万别被她的小白兔外表给骗了。”

    李晋川没有出声，后视镜里，许南兮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人都走了，许南兮也站不住了，只能叫网约车来接。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预估车费，摸摸撞伤的腿，许南兮叹了口气。

    能暂时稳住周彦春两口子，她这伤倒也算值得。

    只是，打了车，她就不能再去医院看伤，网约车到出租房楼下的时候，许南兮下车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外伤喷雾剂和药油。

    因为兼职常常晚归，许南兮不得不跟人在外合租，老小区没电梯，也没什么小区绿化，房子也旧，但胜在房租便宜。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属于她自己的小窝，不必看人脸色，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因为多喝了一口水，第二天就会在不知道什么人的床上醒来。

    腿疼，许南兮也不想动，晚饭也不吃了，快速冲了个澡擦了药就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许南兮很早就起床了，她炖了萝卜排骨汤，今天上午要去医院看望外婆。

    临出门前，许南兮看了一下今天的时间安排，中午陪外婆吃了午饭，正好能赶上下午的兼职。

    周六早上交通状况好，许南兮到达人民医院的时候才八点多钟。

    三年前，外婆突发心脏病被邻居送进了医院，当时外婆独身一人住在老家，社区工作人员几经周折联系上了周彦春。

    那时周家的状况已经不好了，但周彦春还是将外婆接到了滨城，经过一年多治疗调养终于将人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三年来，外婆的身体情况时好时坏，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渡过。外婆每个月只有两千多的退休金，根本不够她住院吃药，在许南兮没回来之前，这些费用大部分都是由周彦春在负责。

    这也就是王佩芝能趾高气扬对待许南兮的原因。

    许南兮提着保温桶，拎着水果，来到外婆的病房，老人家已经起来了，正靠坐在病床上，看见许南兮满脸慈祥的笑。

    “不是说很快就要考试了嘛，你那么忙还跑来看我干什么？还买这么多东西。”外婆招呼许南兮坐。

    许南兮甜甜笑着，“我已经复习的差不多了，上午过来看您，陪您吃完午饭就回去。外婆，我炖了您教我的萝卜排骨汤，您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留着中午喝。”外婆拍拍她的手，“小张早上给我打了早饭，她才把饭盒收走。”

    “也行。”许南兮将保温桶放好，拉住外婆的手坐下来，“外婆，我陪您说说话。”

    每次过来，外婆都是老生常谈的几样，问她在学校的情况，叮嘱她要吃好喝好，要好好学习，别总拼命打工，等等。

    老人家絮絮叨叨，许南兮就耐心听着，乖乖点头，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说话。

    祖孙俩说了一会儿话，护工张阿姨就回来了，许南兮和人来到走廊上，询问这周外婆的情况。

    “阿婆的情况还是有好转的，只是小许啊，医院那边该交住院费了，还有阿婆常用的那个进口药没了，你记得去买。另外，这已经是月底了，你要是还需要护工的话……”

    “我们需要的，张阿姨。”许南兮连忙说道，“今天我要先交医院的钱，给外婆买药，等下周我领了工资，就马上把钱转给你，你看行吗？”

    这几年，外婆换了好几个护工，只有张阿姨既细心，也没因为她们穷而敷衍应付。

    “小许啊，不是我苛刻，我也要养家，没办法。”张阿姨一脸为难。

    许南兮咬咬唇，“这样吧，我今天回去就想办法，一定尽快把钱转给你行吗？你知道，我外婆这边离不了人的。”

    李晋川从夏宇辰的办公室里出来，就看见许南兮对着护工恳求的一幕，她的脸依然娇艳，却没了甜美，微红的眼眶看上去楚楚可怜，格外引人怜惜。

    他在走廊上站了好几分钟，许南兮就一直在求那个护工。

    “不是说要走？怎么还在这儿？”夏宇辰从办公室里出来。

    见他在看许南兮，问道：“你认识？”

    李晋川没正面回答，收回了目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