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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唐,开局一把金锄头
第182章 182: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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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前,岭南道的商队赶在路面结冰前,又送来了一大批棉花,足足是第一批的五倍。这是采小兰特意关照的。

    人到了这个季节,更需要棉花。衣服夹层里,如果不加点东西,怎么能扛得住寒风?

    碎干草、麻线头、动物毛……

    四姓义气车马行的伙计们又多了一项业务,走街窜巷,兜卖棉花。而车行的伙计们都穿着特制的大红色工作服,夹层里塞满了棉花,鼓鼓囊囊的,很显眼。

    价格低廉的棉花成了紧俏货。城内外的人都以买到它为荣。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行商坐贾,都明白了棉花的价值度。

    一时之间,赶到天福聚财居与采小兰约定开春后种植棉花的人,络绎不绝。

    “小兰,你真答应他们免费提供种子和技术呀?”徐银莲不知什么时候从作坊溜回了家。坐在门口,好不容易等来访的农户登记完姓名都走了。

    “当然呀,不然人家凭什么只把棉花卖给我们呀!”正宗采氏反问。

    徐银莲一时语塞,想不明白里面的道道。以她的眼光来看,扬州城需要棉花的,不就她们一家作坊。

    “你是大老板,你说了算。”徐银莲想到厂里有一批货,想找丰仓运到七染堂去,这才意识到好像很多天没见到他了,“对了,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丰仓啊?晚饭也没见他来吃。”

    “他忙着卖棉花呢。我给了他死命令,一旬必须卖出去一半!”采小兰放下手里的笔,往外又喊了一声,“小琴!”

    “啊?怪不得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这任务不轻,一半的量可不少。你还别说,他们怎么想到把棉花压缩在木箱子里送过来的呢?”徐银莲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刚好徐小琴听到了母亲的问题,不禁回答道:“那还不简单呀!为了多挣钱呀!同样是一趟,你比同行多送了五倍的货。是不是也挣了人家的五倍!”

    刚才屋子里人多,她嫌闷得慌,到外面去了。

    “哦哦,为娘倒是没想到。小琴聪明了!”她回头看向采小兰,“都是小兰教的好。”

    “是长进了,但缺点也暴露出来了。刚才刘家庄的人过来,她不停地掩鼻。还当着人家的面!我都害臊!”采小兰面色冷峻,显然生了气。

    “小兰嫂嫂,可是刚才那些人身上的味道太大了。”徐小琴到现在鼻腔里还萦绕着那股味道。

    地龙烧得旺,屋子里热气高。庄稼人冬天本来就不洗澡,身上的汗臭味,在热气蒸腾的屋子里格外地明显。

    徐银莲一听到这话,火气冒上来了,“你个死丫头,好日子才过了几天?要不是小兰有办法,弄了浴桶,咱们身上能没味道?”

    “母亲、小兰嫂嫂,我错了!”徐小琴尴尬地站在一边。

    “你说说错哪里了?”

    “我不该嫌弃刘家庄人的味道。”

    “再想想!”采小兰敲了一下桌子,把母女俩吓了一跳。

    徐小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采小兰,很显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采小兰伸手在她耳朵上轻拧,“你呀!”

    “跟你说了好多遍,要尊重人。你干干净净的,是你不用干那么多力气活。他们身上味道大,不是他们懒、不爱干净,而是没时间、没条件爱干净!你的嫌弃,让人家很难为情。”

    <div  class="contentadv">        采小兰不仅批评了这个行为,还批评了小琴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知道了,下回一定尊重人。”徐小琴情绪低落。

    徐银莲心里知道采小兰教训小琴是为其将来能长成一个知礼的人,但看着女儿落寞的样子,又心疼。咬牙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罚你把书抄写两遍。没有仁爱之心学医学不成的。”

    这一句是实话,病人情况复杂,其中很多得不到必要的照顾,生脓、破创,甚至都有腐烂的。如果嫌弃,不仅会损害病人的自尊心,造成医患间的隔阂,还会因观察不彻底而误诊。

    ……

    冬天最便宜的是人力,田地里,路途上,都没了人影。七染堂与浣纱堂都扩大了生产,尤其是后者。徐银莲又从程木实的店里拉过来十架脚踏织布机,现在的浣纱堂足足能容纳五十人同时织布。

    当酬劳的计算方式,从计日转变成计件后,效率翻了好几倍。现在的浣纱堂,日产量惊人。多出的产量,有一小部分被四姓义气车马行送往了隔壁县城。同样掀起了购买的热潮。

    扬州城子城门口,罕见的拦了三位差役。

    “小娘子眼生,进子城做什么事情?莫不成是会情郎?”差役没个正形,说话时眼神猥琐。

    采小兰一身厚布裙,怀中抱着一个木盒,是坐了义气行的马车顺道来的。没有马车作为陪衬,一下沦为被调戏的对象了。

    “大唐律,当街调戏良家女子,杖责二十!”

    “哟,没想到还是懂规矩的。我怀疑你携带危险物,现在要对你进行搜身。”打头的差役显然没吃过亏,在两个小弟面前,不能失了面子。

    采小兰的眉头皱了。

    后面的差役轻轻扯了扯打头的,套在其耳边小声说道:“大哥,这是采小兰!”

    男人只觉得名字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听小弟说话,还以为是小弟的熟人,不由得瑟起来了,“谁来都得查!不过若是你认识——”

    “布——布——”

    “啊?”他终于想起来采小兰是谁了。

    不正是城里的名人,发明了贫民布的采小兰吗?

    “哎哟,原来是‘仁爱’作坊的采小娘,您里面请!我是狗眼看人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土狗吠天不知天高地厚……”打头的差役瞬间变了脸,改换了面对上级的脸色,笑脸相迎。

    “仁爱”作坊的称呼,是郑一松先喊出来的。当他与刺史大人一同剪彩后,就彻底臣服于采小兰的人格魅力。回家花了五六天,憋出一手棉布诗,夸棉布是仁爱之布,夸采小兰是女圣人。

    “够了!”采小兰再不喊停,天底下带狗的歇后语都被差役说光了。

    “小女子就是守着做人的本分罢了。当不得夸奖。”采小兰不愿与他过多交流,直奔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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