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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唐,开局一把金锄头
第2章 002:初至便病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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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初至便病笃
喜桌上的大红烛,还剩一半,蜡泪流了一角。屋外终于静下来了。热情的邻居、辛劳的亲属、吹手、轿夫,喝好吃好,三三俩俩,互相搀扶着出了门。
而崔母终于发现了不知何时就窝在桌底的崔薄言,“双全、长才,你俩等会走,先把薄言抬进屋里!”
“唉,不能喝非得喝!”
不知是老大,还是老二,念叨了一句。兄弟俩齐心协力,扶着烂醉如泥的老三往屋里抬了过去。
“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掀开红盖头不?”
席面就摆在院子里,过了正厅,后面有两小间屋子,稍大的一个,窗户上蒙着一双喜字。
“可惜呀,老三没赶上好时候呀!”老二崔长才一声长叹。何曾想过崔家竟会沦落到连一个三进的院子都没了。
老大双全在边上撇了撇嘴,知道二弟心里想得是什么。这句话无非是说给他听的罢了。
“呵,就算赶上了好时候,你这做哥哥的,还能帮弟弟掀盖头?”崔双全讥讽道。
老二如果是好人,怎么会竭力主张分家呢?把幼弟、幼妹、老母分到一边单过,孝悌伦常,哪一样他能占全?
……
紧闭的屋门终于被打开了,而崔薄言亦爬亦走,好不容易挪到了板床边。他忘记了今日是他大婚,也忘记了婚房之内,还多了一个等他揭盖头的新娘。躺下胡乱扯过被子,踏踏实实,睡着了。
而自打门口有声后,采小兰如坐针毡,心里浮现出无数种应对色狼的办法。于她而言,崔薄言是陌生人。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采小兰缓缓掀起盖头的一角,目光贴着盖头的边线,只瞧见了一个半大小伙子躺在床上。眉宇间有几分英气,却被稚气掩盖。
“这不是犯法的事情吗?”
采小兰一把扯下盖头,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才在摆放着红烛的几案上,发现了一面铜镜。
走进,铜镜模糊不清,看不清楚脸上细节,但那一抹青涩,太显眼了。
之前在轿子上,采小兰虽然看不到自己,可细胳膊、细腿,平坦的胸怀,她早猜到自己遭遇的是“魂穿!”
猜到是一回事,真正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二十八的认知,放入二八的身体,如隔雾观花,她怎么也带入不了当下的情况。
守着两根流泪的红蜡,心绪万端的采小兰睡不着。
窗外一盏圆月,渐渐暗淡,向西边落去。
“53/100”
“52/100”
……
“49/100”
看不见处,人物面板上的健康数值一直往下落。当跌落五十的时候,健康栏目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可惜,伏在几案上的采小兰已经伴着天边的晨光,沉沉睡去了。
邻家的大公鸡,360°无死角视野,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缕晨光。
天亮了!
“喔——喔——喔——”
“喔、喔!”
不晓得这是哪家的特种鸡,还会“三长两短”打暗号。
“娘——”一声尖叫,盖过了鸡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鸡叫是崔薄言的起床号。鸡一叫,如果他还不起,崔母便会过来叫他。
至于宿醉的头疼?
唐代的酒,度数也就那样吧。如果喝的是清酒,倒还能醉人。可是单凭昨晚席面上的浊酒,还是纯粮的,连古稀老人都醉不到早上,更何况是半大的小子?
被鸡叫声惊醒的崔薄言一眼便看到了伏在几案上的新媳妇。昨晚断片,他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睡这里呀?”
崔薄言轻轻叫了一声,对方没有动静。而他又围着几案转了一圈,不知道该怎样叫醒她。
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只在庚帖上见过对方的名字。
“采小兰,你醒醒!呀——”崔薄言拍了拍对方肩膀。却没想到,她似柔弱无骨,顺着床脚瘫倒在地。匍匐在桌上的俏脸也露了正面,苍白无一点血色。
“娘!”
……
天见尤怜。采硕士穿到大唐的第一晚,便因偶感风寒,而只落下半条命。
“唉,难呀!这身子骨,太脆弱了。万一用猛了,药都来不及达到病灶。”
甄庆亮直摇头,笔悬在手上,落也不是,搁也不是。
“您行行好,我们家新媳妇,到我们家还不到一天,我怎么和亲家交代呀!”崔母的眼泪顺着脸颊一直留。
崔薄言和他幺妹冬平立在边上,眼巴巴望着郎中。
今天已经是采小兰病了的第二天了。昨天躺了一天,不仅不见好,反而越发严重了。昨天还知道哼唧,今天连哼唧都没了。
“大娘,方子我下不了,诊费我也收不得。但见死不救,不符医者天心。从症状上来看,不过是风寒。如果是身体强壮的人,只需要吃饱就能扛过去,不过小娘子虚不受补。我教你个土办法,她要是能吃得下去,便能成,若是不行,就得抓紧通知娘家人了!”
甄庆亮内心在砸招牌与救死扶伤之间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在纸上落了字:取十年参三丝、黄芪两片、银耳半两,参粟米、菰米、干枣、红豆些许,熬粥。白天服用三次,夜里两次!
“那如果吃不下去呢?”
“看小娘子的命吧!”
……
“唉,采娘就这般没福分呀?”崔家堂上,闻讯而来的采万与朱六老泪纵横。
俩人在家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女儿与新婿来家里。正奇怪呢,有一汉子捎来简讯:女儿病了。
老俩口把屋里屋外托付给大儿一家,套了驴车,赶紧往城里赶。
……
“请了好几位郎中了,都说虚不受补。”崔母连日劳累,精力下降不少,差点坐不住。
一旁的崔薄言见母亲难受,顾不得礼节,从自己位置上起来,蹲在崔卢氏背后,轻轻扶住。
“还要请尊长拿个主意!”跪坐一边的崔长才接过话茬,直来直去向采万询问道。他着急,不愿绕来绕去。
昨晚,崔母就通知他一早过来。可今日又不是休沐,处理完,他还得赶点名呢。
老两口互视一眼,朱六朝着采万一点头,只顾埋头痛哭。
“既是嫁了人,生是——贵家人,死作贵家鬼!”话语最末的一个“鬼”字,采老汉牙关咬得紧紧。才嫁人六天的闺女,便得了病危的噩耗。要不是……
“看——”朱六哭得更厉害了。
“看一眼……”
崔薄言搀扶起母亲,在前面引路,一直引到内屋。
大红的鸳鸯被,红木枕头,红色纱帐,一屋子的红色,也衬不红床上躺着的女子的脸。
命若游丝!
“采娘!”朱六一下扑到了床边,抚着采小兰的脸。
可惜,采小兰软塌塌地躺在床上,像一团枯黄的树叶,堆在一起。没能对朱六的到来,起任何反应。
朱六戚戚哀哀,哭了一阵又一阵。
采老汉在边上,拳头一会儿捏紧,一会儿又松开。来的时候,大儿子、二儿子都说要一块来,为妹妹讨一个公道。
被他拦住了。
新婚没几天,一个好好的人,就快死了。在采家众人心里,妹妹肯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采娘,爹没用。让你在崔家受苦啦,爹也想接你回去。可是崔家的聘礼,已经被你二哥拿去给王家了。别怪爹!”采万只能在心里哀嚎两声,要是讲出来,采家就没脸做人了。
……
“这一百钱,您别嫌少,采娘走前,给她置办两身漂亮衣裳……”临走前,采万扭扭捏捏走到崔母边上,从怀里掏出一串钱,交给她。
采家已然放弃了自己姑娘。
崔家三人,没知会采家前,还忧心吃到人命官司,而现在,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尽人事听天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式婚姻,还真玩弄人。
没给新媳妇留有时间,融入新的家庭,崔家对她没多少感情;原生家庭又说“嫁出女儿泼出水”,有感情却又迫于形势。
唉,谁都没给女人留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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