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摸不准古凌烟要搞什么鬼，古凌烟也不先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心予。

    最后还是白心予先打破沉默：“古家主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你的眉眼长得跟你妈妈不太像，不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像你外公。”古凌烟像是正在努力从白心予的脸上寻找故人的踪迹，末了颇为失望：“你的外貌其实更像白家人。”

    听见古凌烟的话，白心予的心里咯噔一声，她有无数问题想要问出口，但是末了她还是忍住了，深呼吸一下之后才开口问道：“那本孤本，古轩斋是怎么得到的？”

    “那本孤本是故友寄存在我这里的，让我有机会转交给她的女儿。”古凌烟看似狡猾地弯了弯唇角：“一放就是二十年，我保存如新，收你们一千三百六十万的托管费，不过分吧。”

    “古家主真是生财有道。”白心予看着古凌烟，一时之间也说不准古凌烟是敌是友。

    前世她跟古凌烟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这会儿古凌烟跟她提起她的母亲和外公，对于白心予来说有些唐突。

    “话说回来，古老三已经在牢里【畏罪自杀】了，这件事你知道吗？”古凌烟收回视线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还将一张照片倒扣在了白心予的面前，用指尖轻点了几下：“死相凄惨。”

    意思是白心予看不看都行，害怕可以不看，好奇也可以翻看，至于会不会做噩梦，古凌烟就不管了。

    听见古凌烟又将话题撤回到东城那件事上，白心予皱了皱眉头。

    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三爷做事一定干净利落，白心予想要查都不可能查到什么，至于古轩斋其中到底占了多少手笔，警方会查。

    古凌烟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面前反复提起呢？

    难不成古凌烟是想跟宇文启联手？

    又或者说古轩斋本就是三爷那边的势力，前世三爷说尽好话宇文启都没就范，这辈子就想通过自己继续搞这一套？

    若真是如此，那古凌烟的算盘就错的离谱了。

    “古家主，我说过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你是。”古凌烟看着白心予，之后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微微眯起眼睛：“箫湘真就一丁点都没跟你说起过？”

    “什么？”白心予听见古凌烟再次提起她的母亲也皱了皱眉头。

    “呼……”古凌烟这会儿才颇为头疼的伸出指尖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苦恼至极的模样：“难怪这么久了，你一次都没来找过我……”

    白心予没有接话只皱着眉头等古凌烟继续说下去，她到底该知道些什么？

    “你妈妈箫湘在生前拥有古轩斋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是古轩斋除了历任老板，也就是古家家主之外持股最多的人，传到我这一代股权还有所稀释，所以你妈妈留给你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让你成为了古轩斋最大持股人。”古凌烟看着白心予一脸震惊的表情，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无语道：“那个恋爱脑真是有够不靠谱的了！”

    “我是古轩斋最大持股人？”白心予重复着古凌烟的话，见古凌烟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终于搞清楚了这个事实。

    “早前宇文家送过礼物到古轩斋，我以为你已经知道这件事，借送礼之名算是跟古家打个招呼。”古凌烟这才继续说道：“谁知道你后面就没了消息，一次都没来过，之后再听闻就是古老三在东城干的蠢事，当时你也在东城，我还以为你是专门为了那件事过去的，结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你那时候过去是做什么？”

    “我是南城大学公派过去的。”白心予看着古凌烟眨了眨眼睛：“并不是专门为了那件事过去的，我对那件事其实了解的也不多。”

    “哎……”古凌烟单手托腮，慵懒无力地瞥了白心予一眼：“还以为你是个沉得住气有心机的，原来竟然是我误会了。”

    白心予被她看了这么一眼，也有一种【明明自己什么都干，但好像就是错了】的别扭感觉。

    “行吧，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有事尽管来古轩斋找我。”古凌烟直接扔给了白心予一枚玉佩：“我若是不在，你找米娅也行，她虽然年轻但办事还算牢靠。”

    “好。”白心予接过古凌烟扔过来的玉佩，这会儿才算是彻底理清了头绪。

    “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古凌烟扫了一眼白心予的腹部，看破不说破。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白心予现在只在意一件事：“古轩斋跟三爷有没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需要知道古轩斋到底是不是三爷那边的势力，这件事对于她后期的谋划至关重要。

    “三爷？”古凌烟呵笑了一声：“原本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这次他们敢利用古老三钻我古轩斋的漏洞运送违禁药品，以后就是敌人了。”

    听见古凌烟的话，白心予暗自松了一口气，弯起唇角笑了笑：“既然是敌人，就别放过他了。”

    古凌烟闻声看向白心予，也跟着弯了弯嘴角：“古轩斋没有放过敌人的传统。”

    从休息室离开之后，白心予的掌心握着那块温热的玉佩，上面还残留着古凌烟身上的香味，一看就是古凌烟贴身的物件，所以没有被烟草味遮盖住。

    这香味很熟悉，她在很久之前，在母亲的身上闻到过。

    这也是白心予没有怀疑过古凌烟今天说的这些话的原因，古凌烟在她的身上寻找故人的踪影，她也在古凌烟身上寻找故人香。

    尽管古凌烟身上的烟草味也很重，但她还是从烟草味的遮掩下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等白心予坐上返程的车时，才发现宇文启已经给她发过好几天短消息了。

    【我快到家了，刚刚跟古家主聊了一会儿，没能及时回你，让你担心了，抱歉啊。】

    【罚你】宇文启很快就回复她【今晚别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