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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我如命
第68章 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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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安的追悼会一大早便开始,全程由警方承办。

    在城南的殡仪馆内,外面贴着一条大大的横幅。

    沉痛悼念祈安同志。

    现场除了祈安的亲友同事,还有大批的民众自发来到现场,场里场外都充斥着呜呜咽咽的哭声。

    祈安身穿警服,闭着眼安详的躺在冰柜里,冰柜顶上盖着透明盖子,八尺身躯上盖着鲜红的国旗,身旁民众送的花围成一圈花海。

    张臻站在灵柩旁,有气无力的同身旁过来吊唁的人打交道。

    在响亮的哀乐声中,各界人士一一走到灵堂前,对着祈安的遗体行三鞠躬告别。

    曾绮一整天不哭不闹,站在沈盼楠身旁,看着各种各样的仪式进行。

    遗体入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着走向前,却也只是站在一边。

    她只是想将祈安看的更清楚些,想将这张脸记得更久一些。

    那是她十七岁以来的挚爱。

    最后一眼了,以后再见也只能在梦里。

    沈盼楠站在谢之屿身旁,被牵着手,眼圈泛着红,嘴唇也有些发白,泪珠顺着脸一搭一搭的落下。

    身旁的男人揽过她发着抖到肩膀,将女孩拥入怀中。

    祈安躺在棺材内,面色安详,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棺材前几个穿着警服的同志将棺材板盖上。

    随着上了漆的木板往前移动,屋内的哭声越来越大。

    凄惨连天。

    祈安的棺材是血红色的,就像真的是被血染红了一般。

    六个警员抬起已经盖好的棺材走在队伍前面,最前面一个警员双手拿着祈安的30寸大黑白照片。

    那张照片,彩色的时候,是贴在祈安警察证上的。

    是五年前的照片了。

    五年来他一点没变,却又好像变了许多。

    意气风发的少年长成护卫边国的男人,眼神更加坚毅。

    众人跟在队伍后方,一排排民众自发送行。

    连成的送殡队伍像一条长龙,蜿蜒曲折无尽头。

    张臻走在队伍前头,有警员负责搀扶,沈盼楠扶着曾绮,谢之屿跟在后头。

    前面的抬棺警察边走,顺着哀乐声,边大喊着。

    “祈安同志,一路走好!”

    “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道路两旁民众拉着一条条黑色横幅。

    铮铮铁骨,铸就不朽丰碑。

    披肝沥胆守初心,风雨兼程践使命。

    厉兵秣马步新程,满腔热血铸金盾。

    曾绮体力过支,已经开始走得踉踉跄跄。

    沈盼楠扶着女孩的手臂,低声道:“再坚持一会,他最后一程了,我们得送完。”

    女孩眼睛红肿,身上似乎已经全无力气,她闭上眼,大滴的泪水从她眼角滚落。

    曾绮点头。

    站在人群里的蛋糕店的刘姨,对着祈安那张大照片看了又看。

    不可置信道:“这怎么是阿缮?怎么会是阿缮?”

    她身旁的丈夫,看向遗照的眼神也变得震惊。

    “阿缮不是工人吗?”

    柳姨面色开始变得焦急,她局促不安:“这是祈安啊,阿缮怎么会是祈安?”

    女人见到送殡队伍中,一个女孩搀扶着另一个已经精疲力竭的同龄女孩走出人群,往他们这边来。

    是那个姑娘。

    前几日跟着阿缮来过店里的姑娘。

    女孩似乎已经精疲力尽,被人扶着,都走得趔趔趄趄。

    柳姨急忙走进两步将人扶住,焦急的问道:“孩子,这不是阿缮,对不对?”

    沈盼楠疑惑,呢喃道:“阿缮?”

    祈安没什么小名,除了有时候会叫他骰子。

    身旁的曾绮大哭,崩溃道:“阿姨,他不叫阿缮,他叫祈安,没有顾缮,只有祈安……只有祈安。”

    面前的女人不可置信的愣了又愣,随即,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似乎还接受不了现实。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呢?”

    ……

    曾绮到底还是没撑住,走到一半晕了过去。

    沈盼楠陪着将她一起送回殡仪馆。

    局里的医生也跟过来了,给曾绮插针挂瓶。

    离开之前跟沈盼楠提醒道:“这姑娘体质太弱了,过后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沈盼楠点头:“好。”

    医生离开后,留沈盼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时不时看向曾绮头上的药瓶。

    曾绮睡了没十分钟又醒了过来,刚好同沈盼楠看向输液瓶的眼睛四目相对。

    坐在矮板凳上的女孩面色憔悴又苍白。

    围在大衣手臂上的白布条没有摘去。

    她这几天哭的死去活来,盼楠为了照顾她,自己看起来什么事没有。

    失了挚友,怎么可能一点不难过。

    曾绮指着另外一张医用移动床,哑着嗓子开口:“盼楠,你躺下来休息一会吧。”

    沈盼楠摇头:“没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曾绮摆了摆头,坐起身来,靠在背后的白墙上。

    沈盼楠拖着矮板凳,向曾绮挨近。

    曾绮搭在黑衣上的一双手白净纤细又修长。

    沈盼楠伸手将女孩的双手包在手心。

    却是冰冷的。

    “绮,你以前手特别暖和的,热乎乎的。”

    每次她不开心的时候,曾绮都会用暖呼呼的手将她的手包住,然后给她讲各种各样的笑话听。

    女孩反手将沈盼楠的手握住,笑到:“现在变成你暖和了。”

    沈盼楠抿嘴笑了一下。

    其实并没有,她体寒,手四季是冰的。

    现在手是暖的,是因为早上谢之屿在她外套里层贴了两张暖宝宝。

    曾绮脸上出现的笑容终于不再如这几日一样苦涩,带着些许欣慰。

    “我离开这几个月你状态变好了很多,可见谢之屿对你很好,我也放心了。”

    沈盼楠每天皱起,感觉到曾绮话里的不对劲。

    “你放心什么?我还没有好,你不能放心。”

    ……

    沈盼楠被谢之屿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独留曾绮一人在房间内,女孩手上还插着针头,蜷缩在房间角落的移动病床上。

    她抬起千般重的头,眼神望向墙上到挂钟。

    三点了。

    现在送殡队伍应该已经往火葬场走了。

    他们要去火葬场了……

    去了火葬场,我的祈安就真的没有了。

    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祈安了。

    没有我的祈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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