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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
第524章 大结局: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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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抱屈,她说,“不是小七不要公子,是公子不要小七啊!”

    她还叫他旧时的称谓,用他旧事的称谓来述说过去的旧事。

    她以为新君要与她抱头痛哭一场,那可不美啊,若被殿外守夜的宫人嬷嬷们听见了,可是要闹出笑话来的。

    到底是她想多了。

    因为新君已开始剥去她的深衣大帛,将她横在榻上,旋即俯身压下,朝她深深地吻来。

    胸乳菽发温软如绵,蛮腰盈盈不堪一握,娇臀丰腴,玉杵纤细,皆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化成万般形状。

    她在新君这温柔又霸道的吻里泥泞得一塌糊涂。

    她是香温玉软。

    他是欲罢不能。

    她的身子他十分熟悉,他如老马识途,向来轻车熟路。

    骨节分明的指尖前后袭绕,描绘着她的双锋玉杵,也摩挲她的婀娜小蛮。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一夜月华如水,这一夜就像庄王十七年的除夕啊。

    满城烟花,普天同庆,杳远又浑厚的钟声在午夜响起,沿着金光红灯缀点的长街传遍了整个蓟城,也沿着驿道向四面八方传去,在广袤万里的燕国疆土,在普天之下,在率土之滨,在每一座郡城远镇一同响起。

    这一夜过得可真快啊,这一夜还不曾细细品味,那鎏金花木窗外早已天光渐白。

    你瞧呐,夭灼的山桃在轩榥上晃出斑驳的影子,对面殿檐雕刻阳文篆书“大乐”二字的瓦当已泛出了明亮的光泽。

    新君的话不多,因而每一句她都能记个清楚。

    她记得夜里窝在新君怀里时,新君曾抬起手臂给她看,与她笑言,“你看,这是什么?”

    是她的牙印呀。

    旧痕是庄王十七年留下的,新印是在蓟城大营的东北角咬出来的。

    她也笑,她说着与从前一样的话,“我在公子身上留下记号,从此公子便是小七的。”

    那人啊,那人也笑啊,他也说着与从前一样的话,他说,“我亦是你的,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是了,是了,小七是公子的,公子也是小七的。

    未央宫王后是燕昭武王的,燕昭武王亦是未央宫王后的。

    当天光大亮,未央宫殿门大开,她问起了新君来,“大王从前许我的京畿封地,还算不算数?”

    新君某种宠溺,他笑,“算啊。”

    小七便道,“我想在京畿种桑养蚕,还要养许多鸡鸭。”

    她在心里思虑已久的话,在昭武王元年与她的夫君说起。

    新君应了,“依你。”

    “那就得有人干活。”

    “依你。”

    “男子粗心,女子精细,我想要女子。”

    “也依你。”

    “什么人都依我?”

    “都依你。”

    她说,“我想要东北角的人。”

    一直说“依你”的新君一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小七知道营妓不是哪一国才有,是早在三四百年前的春秋时代,列国便都有了。

    是因了要慰藉军士,提振军心,这才随大军诞生,也因大军而存。

    故此她向新君要妓子,是以种桑养蚕的名义,不愿使新君为难。

    新君大局为重,她以为必是要回绝的。

    但新君眸光温柔,他说,“皆依了你。”

    就在当日,那人离开未央宫不久,岑寺人便来请了王后印玺,很快燕王宫便发出了第一道王后敕令。

    敕令废除天下营妓,营中女子赦为庶人,就近开辟良田,广植桑树,所得财帛八分为军饷,二分留赎身。愿留燕国的,自由婚嫁。愿回楚地的,不设关卡。

    敕令一出,营中沸腾,妓子额手称庆,将士抚掌击节,燕人民心尽收,南伐攻下来的城池之中,楚地百姓亦是拱手而降。

    新君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从也不曾诓她,她在身怀六甲的时候,在宫宴上见到了故人。

    故人阿蘩。

    那时阿蘩与牧临渊坐在一起,正在宫宴之中温柔望她。

    小七不知道阿蘩那夜一别到底是怎么活下去,又是怎么熬过来的。但她终究是遇见了少时的月光,遇见了她的九卿哥哥。

    魏公子曾许过的诺言,曾说“章德,我总要带你回魏宫”的话,因了魏燕交恶,大抵是再也不能了。

    小七也不知如今阿蘩心里的人到底是牧临渊,还是大表哥。

    她问起阿蘩的时候,阿蘩只是握住她的手笑着没有说话。

    愿为他理衣袍拢发髻,愿等他来,也愿自行跟去魏宫的人啊,不曾想去岁三月兰台一别,竟是一生的拜别了。

    这战乱时期的女子与爱情,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尽如人意。

    但牧临渊必会阿蘩好,小七是知道的。

    她不知该为牧临渊欢喜,还是该为大表哥忧心。只听说魏公子的夫人之位一直空悬,再不曾娶。

    十月,燕宫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她临盆了。

    可惜早年落下病根,身子不好,难产了两天两夜。

    身上的软袍被冷汗湿透,湿漉漉的青丝胡乱地贴在额际,那汗啊,好似都么都擦不干似的。

    医官和稳婆满满的一大殿,那血水一盆盆地往外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啊,那血啊,好像也怎么都流不干似的。

    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怎么就出不来啊,她喊得声嘶力竭,疼得腰都要断了。

    儿奔生来娘奔死啊。

    若不是新君陪在一旁,她哪里熬得下来啊。

    她知道新君三日不朝,就在榻旁攥住她的手,那么好洁的人不嫌血腥污秽。

    他擦着她的汗,陪着她,哄着她,她有多久未合眼,他便有多久不入眠。

    熬得她筋疲力尽,神志模糊,也依稀听见稳婆叩问新君的意思,问新君保大还是保小啊。

    她心里想,要保小啊,新君不能没有后人,燕国不能没有传承啊。

    她清清楚楚地听见新君说话,他连片刻的犹豫也无。

    他说要保大,要保他的王后,他说王后不能薨,他说王后若薨,他会叫这未央宫里的人都死,他会叫这世间生灵涂炭,叫这列国颠覆,寸草不生。

    她昏昏沉沉的,听着眼泪就下来了。

    她想,她得活着啊,她得好好地活着,她得扛过去,不然她的夫君该怎么办呢?不然这未央宫里的人该怎么办呢?不然这天下诸人又该怎么办呢?

    公子许瞻,燕昭武王,他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啊!

    她听稳婆的,咬紧软木,一次次地用力,一次次地加劲,她为了她的公子,为了她的君王,为了这天下的人,也要拼尽全力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声嘹亮的啼哭乍然响起。

    身上一轻,耳畔清明,她听见满殿的稳婆伏地报喜,“贺喜大王!王后娘娘诞下了小公子!”

    又听有稳婆欢喜禀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王后娘娘诞下了小公主!”

    你听啊,又一声啼哭破殿而出,宣告了母亲苦难的结束。

    她诞下了双生子。

    她看见那衣带渐宽的新君眼眶红着,就跪在她的榻旁,那形容憔悴的脸伏在她的胸口,久久不曾说话,也久久不曾起身。

    她只知道胸口很快就湿透了,但那不是她的冷汗,那是新君的眼泪啊。

    这一日天下大赦,新君赐名。

    公子唤作承君,字九思。

    承天立极,君子九思,他对这个孩子寄予了众望啊。(君子九思出自《论语·季氏》,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公主唤作重华,字文德。

    虞舜目重瞳子,故曰重华。寓功德相继,累世升平。

    他这一生,亦是功德相继,累世升平啊!

    史载,燕昭武王时期,内修政务,外御强敌。

    励精图治,任贤用能,练兵屯田,劝课农桑,轻徭薄赋,使得燕国国力大增。

    并吞北羌,横扫宋国,西平魏地,南定楚国,攘夷拓土,国威远扬,四海之内闻风丧胆,再不敢轻易进犯,燕国极盛一时,雄踞中原,成为独一无二的霸主,被誉为昭武盛世。

    史书也载,燕昭武王是史上第一位一生后宫仅一人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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