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一辆停着的轿车里，李修泗还在和空间交流着。

    “你为什么不收取活着的动物以及人类？”

    李修泗很好奇自己的空间为什么不能携带人类。

    【这个问题我无法用人类贫乏的词汇解释，但我确实不能收取活着的高等生物。】

    空间很平静。

    “什么是高等生物？”

    【用你们人类的生物学分类法，就是绝大部分动物和比动物更强一点的生物、类生物。一般的植物不算高等生物，可以收取。】

    空间耐心解释，在它和李修泗交流时，整个组成空间的蛋状薄雾，一直维持着一种有韵律的浮动。

    “那我为什么可以进入空间？”

    李修泗对空间很是好奇。

    【你是我的宿主，你和我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体的，我可以把你收入空间。】

    “我进入空间为什么不能呼吸？”

    【因为空间的另一面是另一个维度的宇宙，我的宇宙侧面只有真空和惰性气流。】

    “那需要氧气的植物收进去岂不是会死？”

    【是，但需要很长的地球时间。我的宇宙和你所在之处时间流速比是10000:1，也就是说，我的时间流速，比你的时间慢一万倍。】

    空间主动解释起为何能够保存物资。

    “所以我收着的物资，什么烧烤啊，水果啊，还是会坏掉的？”李修泗问。

    【是。】

    “所以——假设一个苹果放在地球，一个月后腐败，放在你那儿保管可以达到一万个月后才腐败，也就是——833年？”

    李修泗开始计算起数学题，他怕自己的物资突然就过期了！

    还好算了一下，水果都能保存几百年，又松了一口气。

    【是，但我是类真空空间，苹果可以保存更久。】

    空间有问必答，让李修泗感觉很满意。

    “我买的烧烤，第二天就不好吃了，在空间里可以保存一万天，也就是27年？”

    【是。同样的，烧、烧烤在真空环境中蛋白质分解更慢，地球的腐败细菌繁殖基本停滞，也能保存更久时间。】

    空间有点无奈地回答。

    “空间，为什么我每次说到烧烤你都会激动？你偷吃了我的烧烤吗？”

    李修泗突然问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空间立刻否认了李修泗的指控。

    李修泗轻笑一声。

    “空间，为什么你以前一直不出声？”

    【失去能量的我只能维持最低限度运行，无法进行意识交流。】

    “那你怎么恢复的？”

    【你收取了一个坠落的集装箱，集装箱坠落的巨大势能被空间吸收了，我恢复了一些能量。】

    “收取势能？”李修泗感觉自己问到点子上了。

    【是的，这也是我要说的，空间存储物品，本质上就是物质从a处通过虫洞挪动到b处的过程。】

    空间的电子音分不清男女，但此刻却让人感觉很很严肃：

    ——【根据高等修正能量守恒定律，物质从a处挪动到b处需要能量，所以简而言之，空间需要能量才能进行工作，无论收还是取出物品，都是一样。】

    ——【当吸收到携带动能或者势能的物品，则能量和物品同时收入空间，过载的能量会扩大、升级空间。】

    ——【没有吸收能量的时候，空间不会成长。但我可以在我所在维度宇宙吸收能量，所以当能量预警时，空间将关闭冗余部分，维持最低限度的使用，也就是只能收发存。】

    空间巨蛋仍然维持着韵律浮动，耐心地给李修泗上着课。

    原来如此啊，李修泗终于搞明白了自己的空间是怎么运作的。长出一口气。

    “哦好吧！那如果我要升级空间，我就要不停的获取势能，就要去塔吊下等着集装箱掉下来？或者冰红茶？”

    【冰红茶？】空间有点疑惑：

    【重量和速度都可以带来强大的能量，你都可以收取。】

    难怪我最近总想去徒手接12.7mm子弹呢！空间，你真不对劲。李修泗默默地想着。

    【你可以先去试试.45口径……】

    空间讲解完，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卧槽空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必须告诉你，我只可以感知你的浅层意识，只要你在想着我的时候，我感知到你的思想。】

    【所以，】空间说：【请保持你的思想健康。】

    我思想不健康吗？李修泗晃晃脑袋，感到十分疑惑。

    知道了关于空间的重要信息后，李修泗彻底放松下来，自己的空间不是怪物，也不是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至少表面看起来不是。

    自己的重生居然也是这个空间的功劳。

    这个空间肯定不止这一点点能力！绝对的，还有更厉害的力量！

    那自己以后抱紧这根金大腿，岂不就发达了？

    空间自称是高等智慧物体，那就是说，它或许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问空间。

    想到这里，李修泗有一搭没有搭地和空间闲聊。

    “你为什么要整理空间里的物资？”

    【你们人类的肠子，在经过手术后，不需要整理直接塞进腹腔内，就会自己归位。】

    【我这个空间会自己整理物资很合理吧！】

    “你意思是说……”李修泗仿佛突然灵光乍现，发现了大秘密，疑惑地问道：

    “我所使用的空间，就是你自己的内脏？”

    【可以这样理解。】空间还是淡淡地回答道。

    “那空间就是你的身体。”

    “那我每次进入空间，岂不是！”

    李修泗一脸惊恐状：

    “岂不是我进入到了你的身体里？”

    【……】

    空间似乎在忍耐，它没有说话，但整个空间的边缘雾气一阵阵起伏，明显受到了刺激。

    “我居然，进入了一个非人类物种的身体里……”

    【够了！】

    空间一声爆喝，制止了李修泗。

    “那我是怎么进入空间的？”李修泗看起来很诚恳地发问。

    【以你们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以及你的学历，我很难用你们人类的词汇给你讲清楚。】

    空间快速说道：

    【我只能告诉你，你进入空间时，是你的意识流电子化链接到我，我在第六个维度覆盖住你，通过范德华磁性共振产生融合，带着你原子化的身体和电子化的意识融合质，一起通过时空蠕虫肠道壁垒，进入到我所在的宇宙。有点类似于高阶拓扑超导体和黑洞自纠熵升华结合……】

    空间试图用最好理解的词汇讲清楚李修泗提的问题。

    “肠道？我是从肠道，进入你的？”

    李修泗睁大双眼，呆滞地问道。

    【……】

    传来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的声音，空间似乎已经无法忍耐，整个巨蛋空间内，所有的物资都在微微抖动。

    【天啊！肠道！】

    李修泗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喃喃自语，抬起头看向天空：

    “空间，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拒绝回答！】

    空间愤怒的声音在李修泗脑海里回荡。

    李修泗似乎没有听到空间的话，仍然双目失神，呆呆地自言自语：

    “如果你是男的，我每天都不停从肠道进入你身体，真是太恶心了……”

    “如果你是女的，我每天，嘿嘿，每天，嘿嘿，都不停，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李修泗呆呆说着话，语气却突然变得猥琐。

    【……】空间脑门上似乎青筋暴起。

    “不过啊，如果你是男的，我也不亏，毕竟我都是进……”

    【闭嘴！】

    【你闭嘴啊！】

    空间在李修泗脑海里的吼叫似乎都带上了破音：

    【我的性别是沃尔玛购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