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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江山
第2658章 戴云山顶白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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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家竟虽殷实,但在朝中并无什么过硬的后台,能依靠的也就是六部的几个同僚,看在做官做名声的大明朝,除了这样的事情,又有几个同僚敢为他说话,可就这么被一个女子弄得丢了官职,他又心有不甘,也不知是谁给出了个主意,让他寻王振。那时候的王振还不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但深得皇上太后信任,且手中掌握着大明最让人头疼的东厂,论权势比起外面的官儿要大了许多,要说寻他来帮忙倒也算是找对了人,但大明官场最忌讳的便是与太监来往,一旦发现必遭士林唾弃,搁在平日里王大人是断然不会走上这条路的,但形势人容不得他更多的选择,对于一个热衷于官场的人来说,保住自己的官帽就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能活着比什么都好,什么气节,什么规矩与活下去相比都可以放下了,他也算是个善于钻营的主儿,他一个工部给事中,原本是不认识王振的,可他尽能托人联系,认识了大太监金英,这金英的面子,王振不能不给,两人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彼此之间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能互相照应的,毕竟是一个阵营的人,王振的权势大了,地位上去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这位老资历的太监平日里对王振也颇为看重,如此两人也就多了几分点头之间的交情,王朗托人给金英送了一串达摩老祖留下的佛珠的厚礼,金英便将这事儿给他办了,非但上奏的那小官儿一口否认自己所奏的事实,就连自己的那一房小妾也不知了去向,原本提心吊胆被罢官的事情也迟迟没落下来,三个月后,他这个工部给事中非但没有被朝廷责备还被皇上赞扬了一番,这可是他预想不到的事情,至此他也算是见识了这位太监的手段,除了敬畏还是敬畏。当然了,既在官场混,官场的规矩他还是懂得的,以自己这么大的事情,人家非但给悄无声息的摆平了,还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岂能不要些报酬,所以那段时间他将自己金屋藏娇的那栋小楼给卖了,然后凭着花言巧语从家中母老虎哪儿骗取了一笔银子,凑起来竟有三万两之多,想着改日等人家寻上门来好谢谢人家援手之恩,当然了,他如此上心也不是没有存点心思,看王振的手段迟早是个走上权势巅峰的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与朝做官的人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他一个小小的给事中,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然,随着内阁的权势日益强大,往日人人敬畏的给事中就差给内阁当书童了,毫无前途可言,他一直盼望着能得到什么贵人相助,好跳出给事中做一个户部侍郎也不错,在他看来他的才学是够的,缺少的不是过靠山吧,朝廷不少的尚书大人,名声、才学还不如他,还不是高居六部尚书,他们能能他为何就做不得,有了这个心思,他也就开始留意王振起来,后来果如他所料,这位被皇上称为先生的人,果然飞黄腾达起来,上有皇上、皇太后的信任,下有大内二十四个衙门的拥护,手中握着朱批与东厂之权,要说权势满朝文武百官除了内阁首辅之外,还真没有人及得上他,这下他更想认识认识这位王先生了。

    只是,几个月来王先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初办好的那件事也没见人来索要报酬,以至于那三万两银子从三万变成四万了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随着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王大人也渐渐把王公公那件事儿给忘记了,有时候想起来也只当是人家大人物心疼他们这些小人物一时好心,顺带出手办了这件小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样的想法越到后来越是肯定,唯独让他感到略带遗憾的便是没能借此机会认识认识王先生,没能攀上这颗大树罢了。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一直想攀没攀上的王先生,竟在今日一早得到了一个弹劾的机会,不得不说是一个绝妙的讽刺,本来么,六科给事中一个芝麻大的小官是参与不到这样的大事,但太祖当初赋给的权势着实不小,可以弹劾一切可以弹劾的对象,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他们都能弹劾.位卑职小,所以也说不上贪恋权位,因此他们可以全心全意的弹劾,由于不担心受到惩罚,他们也无所顾忌,随便在哪听了一耳朵谁谁谁犯了什么错,立刻就能写奏折弹劾,对了自然高兴,错了他们也没事,按规矩而言,他们是太祖皇上留给后人的一套壮举,利用他们这些七品的给事中来官职朝廷的大官,这就是所谓的大小相制.但是太祖皇帝百密一疏,忘记了给事中的出身,这些人是清流不假,不少人有廉洁之名,但他们毕竟是读书人走科举入仕,同乡,同年,同榜,同学之情他们不能不顾,所以在监察上,他们早已偏离了当初太子预想的轨道没事不会轻易去弹劾文官,所以能弹劾的人选也只有皇上与太监,皇上位于九五之尊,除非真有李时勉的不畏生死的胆量,否则没人会这么做的,如此一来,能弹劾的就是只剩下的太监了,这也是为何科道的言官与司礼监水火不容的原由了,一旦那个太监做了什么,上百道奏章立即飞到了通政司了,不管是对是错,只要是太监做的,骂上几句倒也不错,平日里这种事儿他没少干,所以内阁寻他骂太监,他想都没想到便一口答应了,反正骂皇帝,骂权臣,怕骂太监都是搏名声的好办法.要是因为弹劾再挨几下板子,那就更好了,立刻就是名满天下的直臣,包拯重生,魏征再世了,所以碰上了这种机会,没有那个给事中会拒绝的,他也不例外,做了这么多年的给事中,谁不想挪挪位置。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弹劾的人竟是王振,那个自己想攀上的大树。

    这下王朗左右为难了一方面是自己的恩人,另一方面是他拨出位的好机会,那一头都不好放下,让他好生为难,自内阁回来后,王大人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思索着这事儿该如何取舍。

    哪知他刚入了书房,书童就敲门走了进来,说外面有人送来了请柬。

    对于他这样的小小给事中,平日里走到哪儿那些朝中大臣,权贵少不了巴结,说些违心的话儿,可要说真心的巴结还真没什么人,所以出了朝堂能宴请他们这些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所以一听有人送来请柬,王朗难免有些意外,上一次宴请还是在半年前。心头虽疑惑,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接过请柬,借着灯光缓缓打开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王朗就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送信笺的人是何等相貌”

    书童被王朗过于反常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迟疑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道:“送请柬的人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相貌还算端正。”

    “不是,不是”王朗急叫了两声,忽的意识到自己再说下去难免让人其疑心,急忙将下面的话儿吞了回去,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请柬,烛光下只见请柬的顶端写着司礼监与一品居宴请王大人,请王大人务必按时赶到。”与寻常的请柬并无不同,但王朗还是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几遍,才将请柬放在了书桌上,皱着眉头想了想,对书童道:“你去与夫人说一声,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

    “哦”书童答应了声,转身就去了。

    王朗又看了看请柬,决定还是去看看,当然出门之前,换一身行头是必要的,官服无论如何是不能穿的,还有轿子也不好坐着去,一来太过显眼,二来碰上了熟人也不好躲避,最佳的出行方式无疑是走过去了,一来京城之地人口众多,混入其中也难以被人发现,二来没了轿子行走也方便,一番乔装打扮后,王大人便带着书童出发。

    本朝的国都本是南京,太祖爷为了打造这座都城,先让刘伯温军师勘测,宫城位置宜在钟山“龙头”之前,这一带正是燕雀湖所在地,将燕雀湖大部分填塞。上元江宁乡土合志:“新宫之址在都城东,盖填前湖而筑之。前湖即太子湖,一名燕雀湖。今既填塞,犹留一泓于城外。”太祖皇帝调集几十万民工填湖。由于湖广势低,填湖工程十分浩大,故南京民间有“移三山,填燕雀“的说法。

    民间还传说,开始填湖时总是填不平。后来听说江宁县有一位老汉叫田得满,太祖皇帝竟派人把老汉抓来,活生生填入湖中,说是:“借其音,讨其吉”,最后虚情假意的封老人为“湖神”,以掩盖他的杀人罪行。燕雀湖大部分被填平后,为了防止地基下沉,又在殿基下打入无数密集的木桩和巨型条石,然后再在上面建造宫殿,并铺盖砖石结构的大型水道。为了使内宫水源澄清,又在遗留的湖底铺以大量雨花石,让湖水穿城墙而入,在内宫屈曲环绕。

    传说南京城及皇宫建好后,太祖率领群臣登上紫金山,俯视都城之气派。南京城96里,13个城门,宫殿雄伟,在当时世界上也是少见的。对于在自己手中创造了这样一座宏伟的都城,太祖皇帝很是得意,炫耀地问群臣:“我的都城建得怎么样啊”群臣自然都是赞不绝口。唯独14岁的四皇子朱棣说:“紫金山上架大炮,炮炮击中紫金城。”太祖皇帝定睛一看,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原来南京都城周围山峦起伏,东面钟山,南面雨花台,北面幕府山等,一些重要制高点都在城外,这是城防的大忌。太祖皇帝心中恼怒,不过,当时没有发作。回宫后,他让太监给负责筹划筑城的刘基送去了一盘橘子。刘基知道皇帝怪罪自己筹划失当,送橘子是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吃肉之意,吓得连夜逃入茅山避祸。这当然只是传说,但不否认这座南京城的确不适合,偏于东南,不便于控制全国;加上位于江左,其城防有隐患,作为国都不是十分理想,所以燕王朱棣篡了侄儿建文帝的皇位,把个皇城迁到北京,而太祖皇帝一心打造的南京城就成了留都。其政治影响力是一日不如一日,但在城池构造,生活习性上就太有影响了,如这座一品居就是仿照秦淮河畔的居不易打造的,其房屋构造,装饰在京城算是一绝,但凡进去的人无不惊叹里面的种种好,而从南京调往北京的官儿,但凡回来的没有不去这里坐一坐,看一看,据说就是品味这里的江南风韵。身为一品居的老板,此人算起来也是书香门第之家,祖上一度官职尚书郎,家中父辈无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唯独到了他这一辈,圣人的书本怎么也读不下去,面前诵了几年书本,靠着祖上的关系好歹弄了一个秀才出身,再往下就非他所能了,考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失望,便断了科举的希望,凭着早年偷读了富国策管子的轻重篇,侈靡便萌生了经商的心思,便试着做,开始做的是丝绸买卖,凭着家底殷实,大明这几年局势太平,加上北方安定后,对中原的丝绸需求量大,他倒也赚了一些银子,但要说赚了多少,还真没有,但他是个及善观察的人,得知有浙商有急事要回湖州老家,手里价值五百两的丝绸打算脱手,他明锐的感觉到这里面的商机,便给寻了一个中间人,硬是把丝绸价格压到四百五十两银子。收来丝绸后他没有直接卖货,而是找来几个伙计,开了两间店面,对丝绸进行染色发卖,“一日卖数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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