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了，就骂着叫出他男人把我架到了床上。

    到了第二天早餐，我一醒过来就看见窗口有亮光了，吓得我呼一下子坐了起来，但我马上又扑腾一下子跌到床下了：我头晕得厉害。

    但是我可不敢再睡了，我硬撑着爬起来爬着去厨房做饭……到了夜里，我照例坐在猪圈里看猪娃，但我是再也没往猪肚子下伸一下手脚，一下都不敢。直到那些猪娃出了满月我才回到床上睡觉了。

    她又要我夜里纺棉花，可是我在家没学过，不会，老纺不好，不是断线就是纺的花剂子瞎。

    她火了，她就站在我跟前看着我纺，我断一会线她就气急败坏的用锥子扎我的鬓角，那磨得明晃晃尖利利的铁锥子扎起人来是真疼啊，我嚎得跟那锥子尖儿一样的尖，我越嚎她就越扎得很，我就不敢嚎了，哆嗦着手纺花。

    可是老天爷也不待见苦人啊，我越是怕断线那棉线越是断，我的脸上就被锥子戳个不停……”

    怪不得她脸上都是星星点点的斑点，原来是被她婆子用锥子扎的。

    “还好，也是老天也开了眼了，没几年，有一天夜里她突然像狼一样哀嚎着说肚子疼，我跑到她屋里一看她在床上把身子扭成了一个豆虫，身子一会鼓成一个大疙瘩，一会扭成一个麻花。

    我和公公就赶紧套上驴车，把她抬上车就往离咱庄十来里地的大夫家去送，她在驴车上抓着车帮子叫，我怕她掉下来，就去抓她的胳膊，她又惨叫一声反手狠狠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马上被她抓青了，可我也不敢动不敢吭，任由她抓着。

    走到半路上，她慢慢的不叫了，抓着我胳膊的手也缓缓的放下了，我害怕的叫公公停下车，公公停下车一看，她断气了……

    孩子，我当时觉着呀，她死了我的苦日子就到头了，等我丈夫长大了我们就圆房，过上好日子了。

    可是啊，造孽呀，我那个公公他不是人呐，他竟然把我这个儿媳妇给糟蹋了……然后我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谁都不知道我的孩子是他爷爷的哈哈哈……呜呜呜……”

    她又哭又笑。

    我呼吸都堵了，气得想把那个老混蛋给从坟墓里扒出来，挫骨扬灰。

    兰兰问：“那你丈夫不管吗？”

    李老太摇头：“他是个病秧子，对爹娘的话一百个应，知道了也不敢说话呀。孩子啊，从那以后，我就变了，我看谁都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谁都是恶人，包括我的孩子……我有时候为了惩罚我老公公，我就打孩子骂孩子磋磨孩子……我的孩子苦啊，谁叫他们是我的孩子呢，是那个混蛋的种呐……”

    我流泪了，抓着李老太的手说：“奶奶，我知道了，你是受害者，你是受害者。”

    “娘！”二儿子从屋外冲过来了。

    扑通跪到李老太床边呜呜痛哭。

    我和兰兰起身悄悄走了出来。

    我们俩默默走回家，谁也没有说话。

    那一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好人是天生的善良，一个坏人也许各有各的变坏历程。

    夜里，李老太就去世了，我妈去给她送纸钱的时候，我让妈多买一份。

    夜里，赵凌云从地府回来了，我让他打听一下李老太到阴间后，投胎的下一世是什么状况。

    赵凌云问了一个鬼差，他说李老太下一世投胎到了一只宠物猫身上。

    我说：“嗯不错不错，比投胎到人身上还好，宠物猫的一生比太多人都幸福。”

    赵凌云用大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头发，幽幽地说了一句：“还真是。人活着，确实有太多无奈和痛苦。而幸福，是靠自己等待或者拼搏出来的。”

    我一下子想起他在古墓里苦苦煎熬的那一千年，心疼地把头埋进他怀里，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呜咽着说：“老公，你受苦了。”

    他抱紧我，“跟现在的幸福比起来，那苦不是苦，我庆幸有了那一千年的等待，得以和娘子团聚相守。”

    他大手又抚上我的肚子，“娘子还为我怀了孩子，我快要做父亲了，我赵凌云此生别无所求了。”

    我甜蜜地一笑，补充一句：“还跟你父母续上前世的缘分了。”

    提起他们，赵凌云神情严肃了，他说：“我真心祝福他们。”

    我手指头在他粗硬的头发上把玩着，问他：“老公，对那个老僵尸你有疑问吗？他到底是不是你生父呀？”

    赵凌云释然一笑，“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很爱我前世的母亲，这就足够了。”

    我仰头看着他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小声说：“老公，你是个孝顺的儿子。”

    他抱着我说：“往后，我还要做一个好父亲。但我是个糙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好父亲，你是文化人，得提醒我哈。”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起来，说：“好父亲是没有标准的，也看碰上什么样的孩子。要是个天生的熊孩子，你还不能做好父亲，该揍就得揍该修理就得修理。”

    他一脸吃惊地说：“你这么粗暴吗？”

    我把拳头一攥：“对付熊孩子，简单粗暴最有效。”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嘀咕一句：“到时候孩子不能给你带，我亲自带。”

    “呵呵，有意思，那更好啊，我不用带孩子了。生了孩子我要去健身，做美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看你带着孩子工作。我想想那个画面哈，你背着孩子在办公室签文件，跟人谈判，再背着孩子去地府批阅奏折哈哈哈……”我笑倒在他怀里。

    “嘿嘿嘿……”这老鬼笑得傻里傻气的。

    幸福得像个二傻子。

    “行啊，真那样我工作起来再不觉得枯燥了，回头一看，背后一个小宝宝；低头一看怀里一个小宝宝；扭头一看旁边一个小宝宝哈哈哈……”

    看着他傻笑的样子，我撇嘴笑，那句话说的没错：男人自死是少年。

    这活了千年的老鬼也有孩子的一面。

    空气一天比一天热，我肚子也越来越大，但是我一点都不笨拙，走路和说话都跟寻常人一样。

    赵凌云说，这原因一是我怀的鬼胎；二是我身体有灵力。

    所以，我即使肚子大了，还坚持每天早上修炼。也坚持每天给老百姓看脏事，帮助仙家做功德。

    但是这天，我碰上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