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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从领悟拔刀术开始
第88章 阳光总在风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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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开雨霁,彩彻区明。

    此处县镇与其他村县相隔着连片的丛林山峦,只与川北城有一条山道相连。

    来的时候,唐郁和王放可以翻山越岭,飞檐走壁,但是回去的时候,王放小腿已经受伤,再带上不通武功的阿月,就只能走正经的山道。

    他们三个人先沿着山路,回到了川北城,然后以川北城为中枢,再送阿月回三禾村。

    阿月的神情恍惚,刺目的阳光和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让她不自觉地躲在唐郁和王放的身后,小手紧紧地抓着两人的衣袖。

    这是遭受重大变故之后产生的应激反应,虽然鬼哭道人已经死了,但是他给阿月造成的心理阴影,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除的。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一个小贩举着一大把冰糖葫芦与三人错肩而过,卖力地吆喝着:

    “小妹妹,要不要来一串?”

    小贩举着一串递到阿月面前,红彤彤的山楂像一个个小红灯笼,包裹着糖衣,显得晶莹剔透。

    这本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举动,却吓得她一个激灵,扑在王放怀里,发出呜呜声。

    小贩面露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长的有那么丑吗?”

    他举着冰糖葫芦就要转身离开。

    唐郁却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十文钱,然后从他手里一下子抽走了那一串:

    “不好意思,我家妹妹有些怕生,这一串我要了,这钱留给你,多的不用找了。”

    十个大子儿,够把他全部的冰糖葫芦买下来,小贩回过神来,却发现唐郁两人和那个小姑娘都不见了踪影。

    “喏…”

    唐郁将到手的冰糖葫芦塞到阿月手里,他刚才可清楚看到小丫头咽了一下口水。

    阿月一手牵着王放,一手举着冰糖葫芦,怯生生地咬下一颗。

    啪的一下,山楂外包裹着的糖衣被咬成碎片,化作一股甜浆流入喉咙。

    山楂酸甜可口,让阿月的味蕾被充分刺激,口齿生津,她迫不及待又吃了一颗。

    “谢谢大哥哥!”

    阿月鼓囊着嘴巴,终于露出了微笑,两眼弯弯,笑成月牙。

    唐郁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心疼。

    三人穿过人潮汹涌的城南大街,走出城去,走了一会儿,拐入山间小道。

    树林阴翳,茂密的枝叶遮蔽天空,阳光洒落,只余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阿月神色略带一丝的恐惧,阴暗的丛林,漆黑的山道,让她回想起遭遇无影鬼的那一晚。

    王放一股内力输入阿月体内,让她身体变得暖洋洋的,也驱散了她踌躇不前的胆怯:

    “别怕,先生在呢。”

    唐郁也鼓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月认真点了点头,鼓起勇气,迈步踏入了林荫山道。

    有唐郁和王放的保驾护航,一路上没有意外,傍晚时候,三人回到三禾村。

    江生家门口,一名老汉正蹲在地上抽着旱烟,愁眉苦脸地摆弄地上的树叶。

    女儿已经失踪四天,儿子还躺在病床上,一时间家不成家,只剩下满满的绝望。

    “爹!”一道脆生生的女声传来,阿月遥遥看见老汉,连忙大声挥手叫喊。

    江老爹茫然抬头望去。

    正瞧见两高一矮的三道身影缓缓走来,被护在中间的那个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闺女。

    阿月张开双臂,飞快地向江老爹跑过来,一边跑着,心里的委屈又涌上心头:

    “爹!”阿月这一声带着哭腔,从梨花带雨变成泪如雨下,稀里哗啦的。

    江老爹立刻将手里的旱烟扔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将阿月抱了个满怀。

    “阿月!”

    老父亲脸上也绷不住,老泪纵横:“我找的你好苦哇!”

    江月父女两哭作一团。

    唐郁和王放还在慢慢家门口走。

    王放走的很慢,左腿迈出去,右腿再慢慢拖着跟上,像一个跛子。

    唐郁走两步,回头等他一会儿。

    “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一个记忆中的朋友。”

    “他是个跛子,刀法却出神入化。”

    王放狐疑地看着唐郁:

    “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我吧?”

    唐郁想着傅红雪,听到王放的话:

    “以前没发现,你还挺自恋的。”

    王放冷哼一声:

    “这叫自信。”

    远处江老爹抹了抹眼泪:

    “快,去扶着先生。”

    阿月乖巧地一路跑过来,再度拉起王放的手:“先生,你慢一些。”

    两人走进院子里,看到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梳着脏辫的穆良正坐在院子里煎药。

    他脸上无精打采的,上下眼皮一直打架,一看就是没有睡够。

    看着唐郁和王放进来也只是淡淡说:

    “你们回来了啊。”

    “哎?你的腿怎么回事儿?”

    穆良看着一瘸一拐的王放,稍微有了点儿精神。

    王放淡淡说道:“被石头砸了一下。”

    “江生怎么样?”

    穆良:“活了。”

    “就是经脉尽毁,以后不能练武。”

    王放点点头,活着就好。

    穆良一溜烟跑过来,轻轻敲了敲王放的伤腿,然后用手一寸一寸捏了半晌。

    捏的王放冷汗直流,面目扭曲,恨不得抽刀把穆良这个痛苦制造者的胳膊砍下来。

    唐郁蹲在一旁,杵着下巴问:

    “怎么样,还能治吗?”

    穆良拍拍胸膛:“之前的我不好说,现在我可是学了药王医经的人。”

    “能不能治,还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说完穆良就拿出一把凿子,对准王放的小腿准备来一发大力出奇迹。

    王放一把抓住穆良的手腕:

    “你确定在给我治腿,而不是要我的腿?”

    穆良一把将王放的手推开:

    “你不懂,专业的事让我们专业的来。”

    “你没有正骨就上木条,太粗糙了,愈合起来会容易长歪的。

    我给你打断重接,等长好之后绝对两边一样齐整,走路都不晃当!”

    王放狐疑地望着一手拿锤子,一手拿凿子的穆良,又看向唐郁,你倒是给一句公道话!

    唐郁轻咳一声:

    “不如试一试,毕竟结果也不会更糟。”

    王放闻言,半信半疑地缓缓松开穆良的手。

    铛!一声脆响。

    然后院子传开啊的一声惨叫,王放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穆良赶紧把了把脉象:

    “原来内伤也不轻,全凭一股子精神头吊着。”

    现在阿月已经安然送到,王放心神松懈之下,再被穆良来这么断腿一击,立马干净利落地昏了过去。

    穆良唉声叹气:

    “一个个都不省心。”

    “抬进屋吧,我慢慢处理。”

    唐郁无语,一把拎起王放送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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