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708章

    相隔万里，苏冥展开善尸的山海诡界阻止本尊继续靠近。

    能轻松解决天衍四九的化身，他本以为面对自己本尊，他现在已经能占据绝对的必胜优势，在他看来无非是付出代价多少罢了，还有就是怎么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活捉自己本尊。

    但是亲眼看到本尊，苏冥才发现自己本尊这些年也没闲着。

    被天衍四九的化身追杀的同时，竟然跟他一样都获得了惊人的成长。

    他的成长是因为重组出创世青莲，因为数百亿年真实天道模拟的苦修。

    但是他本尊的成长，却很明显借助了天道衔尾蛇的力量。

    而且还不是入侵洪荒的三个分身，而是天道衔尾蛇的本尊，此时这个天道衔尾蛇的本尊就隐藏在苏冥本尊的影子里。

    要不是道诡梦蝶察觉到本尊影子里的陌生记忆，他都发现不了幕后黑手找上了他本尊。

    而且他能肯定本尊没有受到控制，应该是和天道衔尾蛇的本尊达成了某种交易。

    苏冥瞬间通过自我尸和本尊的联系，强行共享本尊这段时间的记忆。

    这样做的好处是他能通过本尊的记忆知道发生了什么，坏处是他的记忆也会被本尊知道，虽然只有记忆的情况下本尊无法在短时间掌握他完善的那些天道神通，但是了解他现有的手段却不成问题。

    苏冥想凭借天道神通的优势偷袭本尊，这一下子显然也无法成功了。

    不过有舍才能有得，随着记忆的共享他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针对天道衔尾蛇，苏冥过去知道两个版本的故事。

    第一个版本源自申公豹，据他所说，他的本尊天道衔尾蛇被源质天道所杀，然后将天道衔尾蛇炼化成分身，最终成为潜入洪荒三界，试探洪荒三界的探路棋子。

    第二个版本源自诡圣噩诡，源自其复制的第一分身的记忆。

    按照这个版本的故事，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源质天道创世神，有的只是混沌虚空的争道联盟，第二分身和第三分身所知道的记忆，只不过是半真半假用来迷惑洪荒天道的虚假记忆。

    因为两个版本相差悬殊，具体各自真假有多少难以准确辨别。

    但是现在，苏冥从自己本尊的记忆中得到第三个版本。

    申公豹口中斩杀了天道衔尾蛇的源质天道掌控者存在，争道联盟也存在，天道衔尾蛇除了入侵洪荒的三个化身，天道衔尾蛇的本尊也的确存在，而且如今就在苏冥本尊的影子里。

    在争道联盟因为诡异天道的诞生，导致第一次争道失败以后。

    其中有些天道创世神伤的不轻选择隐遁下来舔舐伤口，有的甚至退出争道联盟放弃这种掌握圆满的途径，但是也有一些存在没有放弃，而是寻找散落在混沌虚空的源质大道和诡异大道的碎片。

    在这些天道创世神里面，其中两尊存在分别被称为山祖和天道衔尾蛇。

    他们共同发现了源质大道和诡异大道的碎片，并且为此产生了生死冲突。

    结果天道衔尾蛇被山祖所杀，天道衔尾蛇的本体被炼化成山祖的化身，天道衔尾蛇的化身被山祖炼化为分身。

    不过同为天道创世神，山祖虽然赢了但是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尤其是源质大道的碎片容易转化为源质天道，诡异大道的碎片却没那么容易掌握。

    尤其是诡异大道能扭曲自我意识污染元神污染万物，如果没选择的情况下，那么诡异大道的碎片会有很多天道创世神选择，可要是将源质大道和诡异大道摆在一起，几乎所有天道创世神都会选择源质大道。

    山祖当然也不例外，但是他得到的两块大道碎片已经部分融合在一起。

    山祖想要源质大道，却不想要诡异大道。

    所以他准备将诡异大道的碎片所化诡异天道给剥离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山祖发现了杨眉大仙和他用混沌珠开辟的天道世界，当即指挥自己用天道衔尾蛇本尊炼制的化身接近杨眉大仙。

    混沌虚空天道创世神彼此之间，其实跟三体世界的黑暗森林有点相似。

    混沌虚空太大了，除非知根知底，否则两个天道创世神贸然接触，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强是弱，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对方的猎物，谁也不知道表面上看对方比自己弱，实际上对方是不是在扮猪吃虎。

    所以纵然是面对杨眉大仙这种半成品天道创世神，山祖都非常警惕的隐藏好自己本尊。

    再然后就是试探结果出来了，杨眉大仙被杀，混沌珠被山祖送往洪荒。

    混沌珠开辟的天道世界太弱小了，根本不足以吸收山祖想要剥离的诡异天道。

    洪荒可以，但是盘古比苏冥了解的还要厉害。

    因为盘古走的是力之大道的路线，真正核心的力量是力之天道，这在所有天道中也是公认排在前几的强大天道，物质天道不过是开天后给力之大道准备的养料。

    山祖要是没受伤还有十足把握斩杀盘古，但是山祖斩杀天道衔尾蛇伤的不轻。

    而且山祖还要镇压自己不想要的诡异天道，还要剥离自己不想要的诡异天道。

    这些都导致山祖分身乏术，单纯凭借天道衔尾蛇本尊炼化而成的化身，山祖根本没有十足把握解决沉睡的盘古，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山祖通过杨眉大仙的记忆发现洪荒天道有问题。

    正常的天道世界，天道都圆满无暇，不需要人遁其一也不需要鸿钧以身合道补全天道。

    鸿钧以身合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为了压制替代人遁其一。

    后续山祖弄明白怎回事了，盘古开天的时候接连斩杀了三千先天魔神，这固然让洪荒的底蕴变的很强，但是三千先天魔神的怨念和执念，结合众生意识也导致了人遁其一的诞生，导致了天衍四九的不圆满。

    所以山祖不惜耗费巨大代价，剥离了一半的诡异天道送来洪荒。

    借助诡异天道污染天衍四九，让天衍四九诞生新的自我意识，让天衍四九自己产生弄死盘古，让盘古在沉睡中死掉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念头，这样后续将剩下的一半诡异天道也转移到洪荒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当山祖知道洪荒的本质是物质天道，山祖立刻产生了新的想法。

    诡异天道他不要，物质天道山祖却非常想要。

    因为物质天道和源质天道很契合，两者的融合难度也很低。

    山祖更是打算借助物质天道，来掩饰自己掌握的源质天道，免的被争道联盟其他源质大道碎片的掌控者发现，要知道在争道联盟内部，山祖这种修为其实属于相对底层。

    从三大分身进入洪荒以后，山祖的谋划就开始顺利进行。

    首先洪荒被诡异天道污染，诞生了新的自我意识的天衍四九，甚至放任诡异天道污染整个洪荒，第一分身本来打不过也有机会逃走，但是山祖主动操纵第一分身被天衍四九活捉。

    甚至诡圣噩诡能诞生，而且还能诞生那种复制记忆的特殊能力。

    这些也都是山祖的谋划，天衍四九也因此知道了第一分身经过编造的记忆。

    苏冥过去以为，天衍四九舍弃洪荒是因为被幕后存在给吓跑了。

    但是现在他才明白，天衍四九既是逃亡派也是主战派。

    这两者并不矛盾，天衍四九通过第一分身的记忆，认为自己有一定把握解决第一分身的本尊，但是又没有十足把握，所以提前准备点后手，能打过就打，实在打不过那就借助后手跑路。

    本来一切都按山祖的计划进行，但是后续各种意外接连出现。

    先是第三分身夺舍申公豹获得了独立自我意识，再然后是苏冥这个人遁其一得到了极乐画卷这件混沌灵宝，紧接着天衍四九为了吞食人遁其一完美的补全自身，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天道衔尾蛇本尊。

    这些都让山祖的谋划出现误差，所以山祖亲自派遣出天道衔尾蛇化身前来纠正错误。

    山祖活捉了被苏冥指引到这个方位的羲和，进而知道了洪荒三界内大概的局面，甚至提前发现了太上老君附体的北俱芦洲所化诡圣噩诡，提前发现了被追杀的苏冥本尊和天衍四九的化身。

    山祖权衡过利弊以后，决定联手苏冥本尊除掉天衍四九。

    山祖要的是物质天道，其他的山祖都能舍弃。

    苏冥本尊要的是解决自我尸，要的是天衍四九从洪荒榨取的天道本源和诡异天道，双方的利益并没有本质的冲突，所以才有了他的本尊现在联手天道衔尾蛇化身一起来堵截他。

    苏冥看向自己本尊，知道绝对理智的本尊选择了联手山祖。

    因为在他本尊看来，不借助山祖的力量，已经不可能战胜他这个承载自我意识的自我尸。

    苏冥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本尊有机会拦下他但是没拦截。

    因为双方都有意改变战场位置，这里距离天衍四九太近，他们都不想被天衍四九渔翁得利，所以必然要远远离开天衍四九，只要有元始天尊在手，他们并不担心失去天衍四九的踪迹。

    转眼数年后，苏冥和本尊已经在混沌虚空横跨亿兆光年。

    这个距离纵然天衍四九知道他们的方位，没有几年都别想靠近。

    苏冥停下的瞬间，已经和本尊同时出手。

    本尊手里多出一根长矛，通体黑色看起来有鳞片的闪光。

    苏冥当初分离自我意识的时候，除了极乐画卷几乎没有给本尊留下任何宝物。

    虽然极乐画卷能变成先天至宝番天印和混沌钟，但是用来对付他都差很多。

    所以山祖的天道衔尾蛇化身直接伸直躯体，以蛇身为矛身，以蛇头和蛇信为矛头，进而形成一把活着的天道创世神组成的天道蛇矛，这可比苏冥抽走的脊椎骨所化神诡道剑要强出太多了。

    苏冥虽然有自信远胜本尊，但是本尊加上天道衔尾蛇，他这等于是一打二。

    但是没办法，能群殴没人会傻到跟他单挑。

    苏冥本尊动手瞬间，已经瞬间跨越数十万里天道蛇矛刺中苏冥头颅。

    速度实在太快了，这是动用了配合无限大循环的天道神通。

    这不是他本尊能掌握的神通，毕竟分开这些年本尊失去了天道蛇瞳都没办法进行真实天道模拟，根本不可能开发出这种程度的天道神通，所以刚刚真正施展天道神通的是变成天道蛇矛的天道衔尾蛇。

    苏冥本尊起到的作用，只不过是展开天道诡界封锁空间和提供本源消耗。

    虽然苏冥完全躲不开，但是天道蛇矛还是被道法天衣挡了下来。

    不过很快苏冥就有些撑不住了，因为他本尊每一息都能发动数万次突袭，道法天衣每一息都要抵挡数万次天道蛇矛的穿刺，而他手中的神诡道剑，甚至无法形成任何一次有效的格挡。

    不过苏冥也看出来了，他本尊这么恐怖的速度是因为什么。

    无限大循环结合源质天道，能让本尊获得不死不灭的力量，同时体内本源不管在体内还是放出体外，都能循环不休很难磨灭，另一方面无限大循环能让万事万物处于循环状态。

    如果逆转循环，那物质崩灭就是最典型的应用。

    天道蛇矛现在施展的是时间层面的无限大循环，不过不是将时间无限循环来回不休，恰恰相反是让时间在循环和逆循环之间不断切换，进而让时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隔，有些类似于和空间无间对应的时间无间。

    如果再简单一点，天道衔尾蛇是蛇口咬住尾巴的形态。

    正常的时间循环，那是时间从头部蔓延到蛇尾，然后时间顺着蛇尾回到蛇头构成一个循环，但是天道蛇矛将时间从蛇头注入蛇尾，然后从蛇尾逆转为蛇头，将蛇身之间的时间循环变成头尾交接点的循环。

    这就让天道蛇矛给自身带来了恐怖的时间加速，完全超越苏冥所有感知的时间加速。

    别看这一招简单，但是越简单越难以应对。

    苏冥知道久守必失，他的速度肯定比不过天道蛇矛，所以他要进行大范围伤害，天道蛇矛不接近他自然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如果接近他那自然要先一步承受范围伤害。

    五脏神光从口中喷出，无尽的五色光华如同阳光一样四散开来无孔不入。

    果然这一次苏冥本尊无法继续保持无伤，周身浮现的先天至宝混沌天衣和天道神通六道天衣，面对五脏神光的冲刷源源不断受到伤害，又源源不断被无限大循环修复。

    苏冥这根本不是和自己本尊战斗，而是在和天道衔尾蛇战斗。

    至于他本尊根本就是在养精蓄锐，既然已经联手围攻他，本尊应该全力出手才对，现在这样完全任由天道衔尾蛇主攻，苏冥能想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本尊在暗中酝酿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