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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野史之换亲
第476章 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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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城伯老夫妇跟明叔回乡居住,最开心的是伍卫南。

    2000年,几十年的老友,又住在同一个村,时刻都可以把酒言欢了。

    以前良叔在的时候,伍卫南每天都去老屋跟良叔喝茶聊天。

    那时明叔在深圳,经常给伍卫南寄来一些舶来品,还有那些名贵的茶叶。

    伍卫南虽然一生都穷酸,但是他却是那种有好东西会跟老友分享的人。

    每次去邮局取完明叔邮来的包裹,便迫不及待地到老屋的祠堂跟良叔分享。

    良叔在风烛残年,有伍卫南这个忘年交,也是很值得庆幸的。

    凤凰乡老人们的友谊,纯真得没有一丝杂质。

    他们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对立矛盾,没有互相嫉妒。

    只有互相关怀,互相帮忙,彼此牵挂。

    这种最淳朴的友谊,值得我们去学习,值得我们去纪念。

    伍卫南一直在李静家的小高层住到81岁高龄才驾鹤西去。

    从2000年,明叔,阿城伯夫妇回凤凰乡居住后,他们三个老友,又一起陪伴了4年。

    他们三人,最先离去的是明叔。

    明叔自从去了深圳生活,每天心情愉快,生活优越,吃得红光满面,胖了二十斤。

    后来又有了高血压,一直都是少杰从香港给他带药,叮嘱他每天吃药。

    他在深圳时,总感觉到自己的高血压是城市病,天天在别墅里或许在厂里,没有乡下的空气清新。

    回到凤凰乡后,明叔就彻底地放飞了自我。

    每日起床的时候,感觉到精神饱满,他便不吃降压药了。

    如自己有时头晕晕或者感觉自己没啥精神,他又去补吃一颗。

    少杰每回打电话回来,叮嘱他每天必须定时定量吃药,不能偷懒。

    他每次都想笑呵呵地回应少杰:吃着呢,放心吧。

    少杰按照他每天吃的药量,定时给他从香港寄回来。

    等到明叔走的时候,少杰的两个姐姐在清理父亲的遗物的时候,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掏出了几盒少杰从香港寄过来的降压药。

    少杰这才明白,按照父亲那个小小的高血压,是不可能脑出血无法抢救。

    明叔脑出血的时候,正轮到大女儿英华服侍。

    那天下午,她正在楼上收被子,突然楼下传来了“嘭”的一声。

    她赶紧跑下楼,看到父亲倒在地上。

    他倒下的时候,绊倒了桌上的水壶打烂的声音传到了楼上。

    英华扶起了父亲,可是父亲却是双眼紧闭,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

    看到情况不对,她赶紧跑到隔壁的伍卫南家去喊伍卫南。

    “卫南叔,卫南叔”看到大门开着,屋里没有伍卫南的影子。

    她又朝马路对面阿城伯的家跑去。

    伍卫南和阿城伯正坐的客厅上喝茶,听到伍英华仓促的呼喊声:“卫南叔,阿城伯,快,快,我爸晕过去了。”

    两人赶紧跑了出来,跟着伍英华,急匆匆跑到明叔家里。

    明叔还卧在地下,他太胖了,女儿根本就拖不动他。

    伍卫南跟阿城伯上前,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明叔抱上了沙发。

    看到站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束手无策的英华,伍卫南大声喊:“英华,快,快给少杰打电话。”

    阿城伯把明叔的人中都掐出了血,还是不见明叔醒来。

    明叔就这样呼呼大睡,没有睁开眼。

    颇有经验的阿城伯,看到明叔的这种情况,他对英华说:“你爸这种情况,估计是脑出血,赶紧打救护车电话,先到汕头去。”

    伍卫南一听明叔可能是脑出血,他吓得腿都软了,拉着明叔的手“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英华也是一边哭,一边给少杰打去了电话。

    少杰接到了电话,跟在厂里的两个姐夫,立马开车回家。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英华和阿城伯还有伍卫南一起跟着救护车去汕头医院。

    到了急诊,医生看了明叔的情况,让赶紧送手术室。

    三个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英华和伍卫南眼泪都要哭干了。

    阿城伯比较老到,他心里也是焦急万分,看到明叔一直昏迷不醒,他也是心痛不已。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连他也乱了分寸,那就没人来替明叔拿主意了。

    阿城伯虽然心疼,虽然也悲伤,可是他强忍着眼泪,强迫自己镇定。

    就像两年前,2002年,老伴阿城姆离他而去的那年一样。

    如果没有他的镇定,估计老伴就会死在医院,无法进村了。

    遗体无法进村,这是老伴和阿城伯一辈子最担心的事。

    当时还尚留一丝气息的阿城姆在医院里等待时间,孩子们都舍不得拔掉阿城姆的吊瓶。

    可是阿城伯一声令令下,让救护车把阿城姆送回家,到家后便把吊瓶拔掉,让她自然离去。

    她挂着个吊瓶在维持生命,躺在那里受癌症的折磨。

    阿城伯想,那估计不是阿城姆想要的。

    他交代儿子们,哪一天他如果需要靠吊瓶维持生命,就帮他把吊瓶拔了吧。

    他不想这样苟且地、痛苦地活着。

    回到家后,医生拔掉了阿城姆的吊瓶。

    隔天凌晨,阿城姆就断了气。

    个子不高,又瘦得皮包骨的阿城姆,去世的时候,就犹如一个十岁的孩子一般的大小。

    王小清看到婆婆离开深圳才两年多,从一个肥肥白白的老人变成了一个骷髅头。

    她跪倒在阿城姆的遗体前,哭得撕心裂肺。

    王小清嫁进门,阿城姆对她说的话,把她当女儿来疼。

    这二十三年来,阿城姆说到做到。

    自从王小清嫁进来后,阿城姆一直帮王小清照看孩子。

    奶奶的离去,对于荷花来说,打击不是一般的小。

    当时在法国留学的荷花,接到奶奶离去的消息,整整哭了一周。

    这一周,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没有去上课。

    她最要好的男同学,也是荷花的男朋友焦急万分。

    看到荷花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泪水却把枕头都渗透了。

    查理斯在宿舍守了荷花一个星期,强迫她喝水吃东西。

    一周后,荷花好像就把奶奶去世的事给忘记。

    她起床洗澡,换上了最漂亮的衣服,跟着查理斯一起去学校上课了。

    荷花在法国的这些年,再不提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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