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侧放置有张圆桌，上面摆放道道菜肴，做工精细，色、香、味俱全。

    “小狼，要是你能化成人形就好了。”

    “嗷？”

    唐雨掐着幼狼胳肢窝抬起，嗬嗬笑了笑，解释人形的各种好处。

    “不知道一阶能不能？唔……”

    目前来说，已知非人能够化成人形的，只有青龙，还从未有过其它这方面的消息。

    青龙是一阶。

    一阶……

    她觉得不太可能。

    一阶境界通气，没涉及到化形相关，她估计青是因为天赋能力。

    二阶嘛…估计也不行。

    以这游戏的境界能为，和修仙境界看起来相差不大，大部分都要在元婴期才能化形，换算过来得四阶。

    以此推算，仙神应该是九阶？十阶？

    “其实，当人也不尽是好事。”

    交谈中，唐凌闻味闪至，见桌上饭菜，肚子咕噜噜，坐下夹起一气呵成。

    “人没齐不准吃！”

    唐凌缩了缩。

    “姐汐月她竟然吃醋！还威……”

    说着说着，脖子突然被一双手掐住、摇晃，身后有声幽幽钻入耳中：“背后说我是吧！”

    唐凌眼神求救，唐雨视若无睹，甚至不知从哪掏出包瓜子嗑起来，饶有兴致口中：“现在才发现！还有汐月你倒是用点力呀！”

    形势比人强，他忍了！

    “我饿了，我要吃饭！”

    “好啦，不逗你了，要不要我喂你吃？

    “我自己有呜…”

    饱饭之后，唐凌感觉身子好受了些，忍不住问起梦中之事，同时将其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

    “姐，你那紫色的蝴蝶呢？”

    “这儿。”

    唐雨抬起左手，屈起的食指上停靠着一只萦绕流光的浅紫色蝴蝶，而在他们视线中，除了衣袖与腕间红绳别无他物。

    还是看不见。

    但之前在梦境里，他们可是切切实实看见。

    除了见，为何能进入他的梦中，与为何能通过它来说话，都是问题。

    她能进，不出所料应该是两人神魂本为一个，同出一源，相互有所联系，能进是件很正常的事，但它凭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唐雨摇头，她也很疑惑。

    当时，见他发烧出汗，口中呢喃，一睡一整晚至晌午未醒，显然做了噩梦困在其中醒不过来。

    叫醒这种人，外界的强烈刺激是最下乘之法，通过引导梦境中的正主，让其破梦是最好的。

    引导，进梦最为粗暴有效。

    她想到了汐月，两人同出一魂。

    成功了，或许是成功了。

    她坐在床沿，那时候的她无所事事，没来由的唤出了「它」。

    “它就那样一把撞进我头里？”唐凌震惊道。

    “虽然用词不恰当，也差不多吧。”

    “有没有获得什么新的东西？”

    “没有。”

    她能感受到它，在他身上消失后，便感知到它处在一处触碰不到也看不见的未知空间。

    通过反馈，得知是梦境。

    唐凌忍不住问：“那你之后呢？是怎么想到那办法的？”

    梦中的引导，显得很熟练。

    “我接待过一些有关这方面的病人。”

    “病人？你不是经济学的吗？”

    “我啥时候说过我主修经济学了？医药学才是。

    而且要论赚钱，医药可比搞经济暴利多了！新研制的药品专利都是一笔长期的巨额财富，目前无法攻克的疾病…只一年专利就够我们一生潇洒花不完。”

    唐雨遗憾道：“可惜你死了。”

    “……说的跟你的一样！…你不会？”

    “嗯。”

    “所以之前洛阳拍卖的那些钱是你，额，专利赚的？”

    “有的是游戏里金矿分来的，有的是通过用现世钱买其他玩家游戏里的钱，还有的是在游戏里做生意赚的。”

    看她轻描淡写随口几句，唐凌嘴角抽搐，这怎么看都不是寻常人能做的事情吧？

    不说挖金矿这种事，这游戏啥矿都不是夏国的，谁见着谁有实力谁占据。

    专利……

    “阿凌，在储物间放有些金银，不够再和姐说。”

    “呃…我要钱没用。”

    “人不能没有钱！”

    “是不是扯远了？”

    汐月止住两人，话题拉回。

    既然在医学领域上有此造诣，能那般引导似乎也合情合理？

    唐凌接下这一事实，随即抱怨起引导方向什么不好，非要吓他让他做作业。

    梦境，依照她的话来说——梦中一切由主人创造，其情景根据心境意念变化。

    不是绝对，有一些是没有意识，没有由来的。

    一些梦境执念会很深，可能让人醒不过来，有意愿和非自愿。

    有的醒来也可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要破梦，一是意识转移，暂时忘却身处的环境，开心、不开心，针对的是执念较轻者。

    二是改变梦中场景，制造差异，针对愿意醒过来的。

    三是唤起其它…

    ……

    他的梦境，她的解释是：无尽的长廊，代表他生出，可能意识到，也可能无，此生一些东西没有尽头的心念想法。

    身前昏暗的光，代表「前方」，迷茫不清的前方。

    身后的黑暗，代表抛弃、结束。

    奔向黑暗，即对前路有厌烦之心，抛弃前路。

    光将消失而不敢前，代表对前路还心有念念。

    迎向光，黑暗欲将他吞噬，也是心境的变化，说明他畏惧失去，感觉稍有停留，将可能失去所有，越来越强烈，

    总是追不到光，代表他对前路认知不清晰，还有着拒绝不愿，只是相比这，对后方的畏惧要大的多。

    最后精疲力尽……

    没有第三色的梦，没有第二种生物，其主对生活的看法是昏暗的，心路是孤独的。

    当然，世事无绝对，她不是经历者，任何教材案例只适用于参考，人心千变万化。

    唐凌静默无言，身旁的汐月牵起他手。

    “阿凌。”唐雨看着他，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自责与愧疚，“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姐说！也可以和汐月说，别藏在心里。我们是你永远的倾诉者、分担者。”

    “……”

    “对我们都说不了么？”

    汐月嘴唇嚅嗫，她能感觉到他想的是什么，被唐雨以眼神止住，自己说出来，和被他人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

    “……姐，你说我是野怪，还是玩家，还是npc？”

    “不重要！身份只是身份，你是你！就足够了，他人的一些看法更不重要！嗯，当然啦，我永远是你姐姐，你也永远是我弟弟，我有因你身份而变过嘛？你要在意他人看法，也应是真心对你好的人！”

    唐雨伸手，“过来抱抱，汐月。”

    “我们是家人！”

    幼狼看着他们，心情没来由感到失落，唐雨咯咯笑着揽过。

    “我有些不想当黑风寨的大当家了。”

    因为「他」的缘故，黑风寨与玩家积怨已深，不管玩家对野怪什么看法，他觉得都有自己的责任。

    于心不安，放之不下。

    这无疑是一个难题，平心而论，她不想自己弟弟被一个寨子束缚，但抛弃这话也说不出口。

    说出，也无用。

    除了责任外，他进来这里便是野怪的身份，不管怎样，他都不想野怪被玩家给消灭。

    这事情，很难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也不想去争霸天下，做什么天下共主的任务。

    他不想有任何的约束，只想自由自在的，随心所欲。

    但是……

    “我们会陪着你的。以后有事，无论大小，都要说出来！不准憋在心里！知道么！”

    “嗯。姐，你那紫蝶能进入我的梦境，是不是也能进入其他人的梦里？”

    “可能吧。”唐雨不确定，她对它所知也没多少。

    系统不说没有介绍，自己又查不到任何信息，因系统的话又无法说与他人。

    “可以试试能不能进汐月梦里。”

    “我不做梦。”

    “呃…没准呢？我不是做了嘛。”

    唐凌打算，系统任务「天下共主」，完成奖励的三个提问问一下看看。

    这紫蝶，显然不是什么低端东西，可能触及到游戏的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