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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破了那些烂梗
第27章 大闹相思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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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街争唱落梅歌,绛阙珠灯万树罗。莫笑游人来看晚,春风还似昨宵多。

    与白天的冷清不同,夜晚的相思苑内,聚满了士绅名流。一些为了争作花魁入幕之宾,一些为了在诗会中大显身手,另一些则为了攀高结贵。而沈晏清一行人,听闻花魁与丹青斋关系匪浅,便也留在此处继续查案。

    “小王爷可曾见过相思苑的这位叫红豆的花魁?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版倾国倾城,色艺双绝?”

    二楼包间内,夏林蝉一边吃着小菜,一边望着楼下的热闹氛围,难免不燃起八卦之心。

    “见过!有没有才情我不懂,样貌嘛,就那样!主要是丹青斋的那群人作了一堆诗画夸耀她,才引得众人追捧。”小王爷百无聊赖,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抖腿,眼神却向远处换了男装正和老鸨谈买卖的方瑶镜飘过去,“还没方美人漂亮呢!”

    “啊?那他们……”

    夏林蝉扫了眼相思苑前堂,座无虚席不说,还有不少买了站票的。

    “哎,花魁平时只有每个月的十五的烟火大会才会露面,平日里接客也只隔着帘子吟诗作对弹弹琴。这群一身墨水味的臭书生就吃这一套,越是见不到,越是来劲!”

    说罢,小王爷呸呸呸了两声,也不知是吐瓜子皮还是嫌那些书生晦气,把夏林蝉逗得咯咯直乐,笑声却在看到沈晏清进屋后戛然而止。

    “查到什么了吗?”

    眼看沈晏清脸色不好,夏林蝉立马起身腾座,端茶递水。

    回到座位上的沈晏清没有回答,只是递给夏林蝉一把扇子和一副小屏风——竟都是《阳帝大宴群臣图》的局部仿画。

    “诶,寄卖人又出现了?”

    夏林蝉大为不解,左右翻看,这上面的画比起寄卖人的那一批,画技似乎又显得粗糙了些。

    “应该是寄卖人第一批赝品被抢售一空后,很多商家觉得有利可图,自发模仿的。”

    滑了滑茶盏杯盖,白毫银针的热气氤氲而上,蒸得沈晏清的表情也模糊了起来。

    “那……咱们白天看到的和画中很相似的舞姬服饰,会不会也是她们看了画之后,追随潮流之举啊?”夏林蝉问。

    “我也有此担忧。”

    沈晏清闭眼捏了捏眉心,眼下泛着股青紫的疲惫来。

    不过当下,也只有赢下这场诗会,取得与花魁接触的机会,才有可能从她口中探听到关于丹青十杰的事。

    自沈晏清回到包厢,这屋子里的温度便冷得有些冻人。小王爷是个没心眼的,没觉察有何变化,仍托着腮对着楼下的方瑶镜暗送秋波。夏林蝉就苦了,对着一声不吭闭目养神的沈晏清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只好百无聊赖地望着楼下的形形色/色的游人。

    好巧不巧,只一眼,夏林蝉就认出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狄琳。

    “好呀,让她呆在客栈养病非是不听!她的病还想不想好了?!”

    当即撸起袖子,扭头追出了门,颇有追二里地只为胖揍一顿自家熊孩子的阵仗。

    ……………………

    “嘶——花魁是哪间屋子来着?”

    狄琳一间间趴着门缝,寻找着花魁的房间。

    按照规律,花魁定与别的莺莺燕燕在装潢审美上不一样,她们是镶金嵌玉脂粉萦绕的大俗,花魁便是白墙素琴焚香抄经的大雅。因而,狄琳专往僻静的角落寻去,找到了一间清净雅致采光极佳的房间,便钻进了进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偷今晚的诗题,到时候在题海里一搜,什么古今名句找不到,妥妥碾压男主,抢他风头,既破坏了名场面,又让自己过了一把瘾。

    “狄霸斧!你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身后突如其来的叫唤,吓得狄琳差点原地蹦起。扭头见是夏林蝉,当即捂着她的嘴,拖进了屋内。

    “我是来偷题的。”

    确认了左右无人后,狄琳掩上了门,低声坦白了来意。

    “啊?你偷题做什么?”

    一听偷题,夏林蝉的声音不自觉扬了起来,狄琳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帮你们拔得头筹啊!”

    “犯得着吗?沈晏清那么聪明……”夏林蝉脱口而出,忽又觉不妥,赶忙找补,“咳,虽然他人不咋地,但好歹才识过人,赢一个诗会还不容易?”

    “你忘了赢的人是能和花魁睡觉的吗?还是你一点也不介意?”

    被狄琳的这句调侃一激,夏林蝉的杏眼骤然瞪起来,又羞又急地红了脸:“他、他、他可是去查案的!哪有心思会做那种事啊?!再说,我介意什么?我又不是他的未婚妻……”

    门外传来脚步声,惊得狄琳拎小鸡似的,把夏林蝉拖进了金丝楠木衣柜里。

    二人在塞满了衣物与被褥的衣柜里大气不敢喘一声,夏林蝉娇小玲珑还能勉强活动开,人高马大的狄琳就惨了,又是低头又是曲腿,浑身上下没一出得劲的,没一会儿半蹲着的腿便又酸又麻地发颤起来。

    四只眼睛贴着衣柜门缝提心吊胆地往外窥探。来人身姿高挑,秀目黛眉,细腰曼妙,一身广绣乌驎花软缎将举手投足间的媚态压制了几许,显得仪静体闲。

    ——果然是花魁。

    狄琳自鸣得意地朝夏林蝉拍了拍胸口,却遭了她没好气的一推,后脑勺哐当磕在了木板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谁?”

    正换着衣服的花魁忙把衣服又系上,抄起个花瓶,警惕地逼近。

    二人呼吸一滞,互相使着眼色,都想拉着对方挡刀垫背,推搡间,二人反倒先在柜子里掐起来。

    “砰——”

    不等外面人杀进来,柜门被狄琳一脚踹开,俩人抱作一团跌了出来。

    却发现了不远处被柜门弹飞、被花瓶砸了一脑袋而倒地不醒的花魁……

    “完了完了,花魁被我们打晕了……怎么办啊?”

    把花魁抬到床上后,夏林蝉哭丧着脸,在屋子里焦急地来回踱着步。看着狄琳这个始作俑者倒是一脸气定神闲地在桌上翻找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拍掉了狄琳手上的诗题。

    “现在偷题还有什么用?晚上的诗会要办不成了!”

    拾起了地上的诗题纸,狄琳淡定地吹了吹灰尘。

    本以为破坏个男主夺魁的戏份便足够,没想到这回误打误撞,直接破坏了花魁出场的戏份,反而打开了狄琳的思路——用魔法打败魔法,用另一个名场景去取代原有的名场景。

    “这有啥!花魁上不了,你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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