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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破了那些烂梗
第92章 全员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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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日,涟水城风云变幻,时移势易。

    城中巡逻的官兵比往日多了三倍,且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主角团的通缉画像,而通缉的理由则是行刺三王子未遂而逃。

    通缉令前团团围着大惑不解的涟水城百姓。

    “怎么沈大人和宋大善人还能掺和到刺杀万驹三王子的事里啊?”

    “诶,我还听说啊,沈大人一家不知犯了什么事,也一夜之间被关进天牢了!”

    “太诡异了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更诡异的难道不是画像上的另外三个吗?”

    “唉哟我去!那狄霸斧狄大仙不是都仙逝好一阵了么?怎么也榜上有名啊?我昨儿个还去了斧子庙进香呢!”

    “还有泰平客栈的叔侄俩不也被烧死了吗?两具焦尸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

    “难不成他们仨……集体还阳了?那这缉得到底是人是鬼啊?!”

    城内人心惶惶,谣言漫天,而山庄静似太古,与世隔绝。

    是夜,夏林蝉与狄琳并排坐在山庄的天井里望月观星。

    “你真的不吃?”

    从碗里拿起一牙冰镇西瓜,夏林蝉故意往狄琳面前虚晃了一下。

    “去去去,明知道我吃不得,西瓜那么湿寒……”

    狄琳愤愤地把西瓜推开,端起矮桌上的铜壶,往地上的水盆里又添了一线热水。然后龇牙咧嘴地把已经泡得通红的双脚再次放了进去。

    “大夏天泡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臭讲究了?”

    侧着身子,夏林蝉借着月光上下打量着不断拿毛巾擦汗的狄琳,总觉得现在的狄琳少了往日的那种死生随天的洒脱。

    “什么臭讲究,这叫养生,叫惜命!”

    说罢,狄琳又捧起矮桌上的中药,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地喝了个精光。

    “那我可得向流星许愿,祝你长命百岁!到时候我就能骂你老不死了!”

    想起替昏迷的狄琳上药时,发现她浑身的伤疤,夏林蝉心头揪痛,嘴上倒是得了狄琳的几分真传。

    “我谢谢您嘞!”狄琳大脚一甩,“你还是许愿你和沈晏清白头到老吧!”

    被洗脚水溅了一身的夏林蝉居然没有尖叫,反而仰起头,怔怔地望着被乌云遮去一半的月亮:“我俩……别说是在一起了,现在就是想与他共渡难关恐怕我叔都不同意。”

    “你叔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危考虑,当务之急自然是保全性命要紧。”余光瞥到一个圆不隆冬的身影,狄琳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夏林蝉的肩膀,“到时候沈晏清和康王一决雌雄,不管哪一方死了,你们叔侄俩都算大仇得报!”

    “你说的是人话吗?!”

    夏林蝉抄起手上的瓜皮就要往狄琳脑袋上敲。斜刺里却跑来把蒲扇,把差点挨着狄琳脑门的瓜皮挡下。

    “大仙说得虽不中听,但是在理。”

    蒲扇一收,露出夏奇文黑沉沉的脸。他夺过瓜皮,放回了果盆里,继续道:

    “知了你难道忘了全村人是怎么死的嘛?如今东窗事发,他沈家落难,实属苍天有眼,念在沈晏清救过我们的份上,没有落井下石已是大发慈悲!还想着与他同生共死?”

    “就是啊!四海无闲船,渔夫犹饿死!为了抵繁重的徭役与赋税,你们渔村费了一年的心血,才炼制出了那么一颗长生不老药。好不容易献上去了,却换来屠村的杀令。”

    狄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话锋却突然一转。

    “你叔多不容易啊,他不敢也不能恨让村民过得水深火热、还惨丢性命的皇帝,只能怪一怪沈晏清他爹这个奉命行事的传话人办事不力!”

    听出话中的阴阳怪气,夏奇文急了,挥着蒲扇指了指天边:“怎么不能怪他?要不是周皓君暗中掉包了药,先帝也不会暴毙,我们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下场!”

    “他在换药这事儿上当然不冤,但先帝暴毙与他有没有关系另当别论。就算是他所为,你难道以为不换药,先帝没死,你们村就能活了?这天下只能有一丸长生不老药,也只能有一个长生不老的人,那就是皇帝。药成那天,就注定了你们村横竖难逃一死。”

    蒲扇落地,夏奇文却毫无感知般,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直到夏林蝉将他搀到椅子上。

    “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洗白谁,更没有‘区区屠村之仇何足挂齿’的意思。而是如今情况危急,你们若还被复仇的事牵绊住进退两难,不如现在就躲进宋荀准备的安全屋,如我方才所说,盼着他们鹬蚌相争同归于尽,你兵不血刃渔翁得利。”

    扔下这些话,狄琳拿起搭在扶手上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抹干了脚,踩着鞋后跟啪嗒啪嗒地回了自个儿屋。

    屋内,宋荀正坐在窗边对月发呆,月光精巧地勾勒着他的鼻梁与下颌,然后一笔而成地从修长的脖颈滑下去。

    “想什么呢?”

    进了屋,狄琳一把脱下自己的外衣,把手伸到背后抓挠着。方才泡脚,背后出了微汗,背上的烧伤又犯了痒。

    “别挠,又该出血了。我给你上药。”

    宋荀赶忙将乱扔的衣服叠好,又拉着狄琳在床上侧卧下。

    背对着宋荀,一手支着脑袋,狄琳把她标志性露背里衣毫不避讳地展示出来,一同展示的还有她背上一览无余的疤痕。

    “我收到沈家的消息了。是康王搞的鬼,他拿夏掌柜和夏大叔是渔村余孽做文章,直指沈兄之父当年换药谋逆,要皇上重新彻查当年先皇暴毙的案子。沈兄一家便被抄家下狱。”

    用玉片从瓷瓶里挖出一大勺半透明的绿色膏体,宋荀将它轻轻地覆盖在疤痕上,沿着一道道纹理,一遍遍描摹,一次次舒慰。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那康王造反的消息呢?还没传到皇上耳朵里吗?”

    背后的瘙痒逐渐平稳,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狄琳微微有了困意,脑子倒是清醒。

    “沈兄的暗卫全军覆没,梧迹阁近日也折了不少人马,一时半会很难将消息传出涟水城。”

    涂抹完药膏,宋荀并未就此收手,又按起了狄琳天天喊着什么盘突出的老腰。

    “难怪沈晏清今天连晚饭都不吃……这四面楚歌的,刚才连未来的媳妇儿和老丈人都差点背刺他,啧啧,男主的至暗时刻啊!”

    腰窝冷不丁被戳了一下,狄琳差点从床上蹦起,扭头便瞧见宋荀半真半假地埋怨了一句:“我们都在通缉之列,你怎么只顾着沈兄一人?”

    “啊?”狄琳双肘撑床回身,好笑地想掐一把宋荀的溜光水滑的脸,转念又欲擒故纵地在被面上拍了拍,“那宋阁主今晚别走了,让小的好好顾顾你?”

    “好。”

    宋荀脱鞋上榻,毫不犹豫。

    “诶诶诶诶,这正人君子你是一点都不装了啊?也不怕传出去丢了名节!”

    从来只有调戏别人的份,却没想到对方还真接茬,狄琳一边惊叹一边主动往床里缩。

    “世人对你我捕风捉影的谣传并不全是坏事,好歹也是个见证,在你回去后,不至于让我觉得是一场镜花水月……”

    躺在了床的外侧,宋荀替俩人都掖好了被子,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盯着床幔的双眼慢慢浮上一层雾。

    狄琳张了张嘴,想说自己镯子没了走不了了,话到嗓子却拐了个弯:“还早着呢,怎么着也得陪你们弄死呼延和和康王两个老登再说!”

    她不愿让宋荀觉得自己留在他身边是退而求其次的无可奈何,同时又心存着万一能寻回手环的侥幸。

    被窝里,二人十指交握,情知不可留,犹胜轻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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