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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媳妇又去捡破烂了
第1章 让我给他生个儿子,这婚就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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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墨捡破烂,但凡看到垃圾桶,那是比她亲妈还亲。

    当然,她也没亲妈。

    亲妈早不知道跟哪个死男人跑了。

    捡破烂又如何?

    捡破烂也不耽误挣钱。

    黄昏时分,周子墨骑着一辆掉了漆的电动三轮回来。今天收获还不错,她在附近的街上转了两圈,捡了两盆别人丢掉的金桔,外带十几个塑料花盆。

    她确实是捡破烂的,但是,她只捡与养花相关的。比如煤渣、刨花,或者是别人丢弃的花盆和花,都是废物再利用。

    她有一个花场,大概几百平米,不算大,但她一个人打理,再大了也就忙不过来。

    花场在一个农庄里边,是她跟一个农庄老板租的。前面是农庄,后面是她的花场,农庄晚上经营夜宵,她则白天种花,彼此都不耽误。

    这个时间点,夜宵还没有开始,农庄门停了一辆高级轿车,她看了一眼车牌,有点眼熟。

    这时候,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定西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拿了个文件袋朝她走过来。

    周子墨认识这个男人,但是她没理,停好三轮车下来,转身去搬车上的金桔。

    金桔树硕果累累,这是当地人过年摆在家里的年桔,大部分人过了正月十五就开始扔年桔和年宵花。今天才正月十四,但已经有人等不及开始扔年桔了。

    “嫂子,我来帮你。”

    男人伸手想帮忙,却被她阻止,“刑律师,我可不敢让你帮忙。且不说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赔不起,就算赔得起,我也不想花那个冤枉钱,你还是别来碰瓷了。”

    “嫂子,瞧你说的。衣服能值几个钱,我一个大男人,哪能眼见着女士搬东西,自己在旁边看着不搭把手的。嫂子,你说往哪里搬,我给你搬进去。”

    男人陪着笑,就是笑容稍显几分油腻,而且不怎么真诚。

    “刑律师,你还是直说来干什么的吧,我也忙着,别耽误我时间。我的时间虽不如刑律师的值钱,但我自己觉得还挺宝贵的。”

    周子墨护着花盆,连碰都不让男人碰。

    男人只得缩回手去,把刚才放下的文件袋拿起来,“嫂子,是这样。封准有份文件,想让你先看看。”

    周子墨扫了一眼男人双手递上的文件袋,并没有接过去,“刑律师,你还是直说吧,里边是什么,也省得我看,那么麻烦。”

    男人略有几分尴尬,作为律师,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什么样的人他都打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有他张不开的嘴。

    但是,今天这事确实不太好张嘴。

    “嫂子,要不,还是你自己看吧,我这......”男人笑得有些为难,到底还是没能张开嘴。

    周子黑虽然跟眼前的男人没那么熟悉,但也见过几回,知道这个男人很能说,现在这样张不开嘴,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封准?

    那是她男人,自从大年初一封准出差之后,他们既没见过,也没联系过,突然让刑律师来给她送什么文件,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的文件。

    “他要离婚?”周子墨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男人咬着牙,微微点头。

    果然!

    正月初一那天早上,封准醒来时的样子她还记得。本来就是张阴沉脸,而那天早晨,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她瞬间冻住一般。她估计,自己在封准的心里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不就是把他给睡了嘛,又不是第一回睡,一个大男人反应还那么大。

    再说了,也不是她主动的。

    但这个男人喝醉了就完全记不得的尿性,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所以,她没为自己解释,甚至还故意火上浇油地了几句,“不就是睡了嘛,又不是头一回,装什么纯情。”

    当时封准就让她滚出去。

    于是,不到吃午饭,封准就说有急事要出差,然后带着行李走了。

    回想起这一段,她微微有些走神。

    “嫂子,那什么,你们......”男人想说点什么,刚张嘴,周子墨就回过神来给打断了。

    “他想离婚,却没胆子亲自过来跟我说。你这东西,我不看。回去告诉封准,不管他开什么条件,让他死了离婚这条心。

    我生是他封家的人,死是他封家的鬼,我的字典里就没有离婚这两个字。他要想恢复单身,你可以建议他丧偶。”

    姓刑的男人越发尴尬,但仍旧陪着笑,“嫂子,说什么丧偶呢。封准就是找把刀把自己抹了,那也不敢在你身上动那个心思。

    但嫂子,我是觉得吧,咱们先不说别的,你可以先看看这文件,离不离的,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

    周子墨觉得跟姓刑的说这些话,已经是浪费口水了,搬起金桔就往农庄里边走,懒得再说。

    刑律师事没办成,当然不会就这样回去,所以他搬起三轮车上的另一盆金桔,快步跟上了周子墨。

    正月里,花场没剩下什么花了,只有一些三角梅零星地开着。

    几百平米的地方空了一大半,角落里还有几盆含苞待放的年宵花摆在那里,那是没能赶在春节前开花的,卖不掉,只能放在花场里养着自己欣赏。

    周子墨把那金桔放下,见刑律师跟着搬了金桔进来,忙指挥他把东西放好,转头又去搬车上的塑料盆。

    东西都搬进来,她又去洗了手,而邢律师就在旁边跟着,她今天要是不看文件,怕是这男人也不走。

    “刑深,你跟封准是朋友,但你这朋友做得可不怎么地道啊。”周子墨甩了甩手上的水,差点甩到刑深脸上。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别人夫妻要离婚,做朋友的都得劝着,让别离。你倒好,巴不得我们离了,你图什么?总不能你俩有一腿吧?”

    周子墨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

    “嫂子,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是巴不得你们离呀,这不是拿人钱财嘛......”刑深说了这话嘿嘿一笑,“我要真图点什么,那肯定也不图封准那一口,要图也是图嫂子你......”

    周子墨的手顿了一下,看着一脸油腻的刑深,突然笑了一声,“你图我呀?那你早说呀。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想让我离婚,你还不如自己勾引我来得快。

    你刑大律师一年也挣不少,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而且你这身材也不错,脸嘛,长得也......”

    周子墨可不是什么温柔小白兔,更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话说得出格,手也跟着没含糊。

    眼看着刑深的下巴要被她带水渍的手指挑起来,他赶紧退了两步,“嫂子,这个玩笑开不得。

    离婚是一回事,我给封准戴绿帽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不过,嫂子要是有这个需求,我可以帮忙介绍。”

    瞧瞧,这都是千年的狐狸,玩的都是聊斋啊。

    没一句人话。

    “哟,我还不知道,如今干律师的,还兼职拉皮条。刑律,你这业务范围挺广的呀?这么说来,你平日里没少给封准拉皮条了?”

    刑深一听这话,忙摆手,“嫂子,这可不能乱说呀。这要是让你们家老爷子知道了,那还不得扒我一层皮。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周子墨朝刑深伸了手。

    刑深赶紧把文件袋给递上。

    他在心头吁了口气,知道封准这个老婆不好对付,但能怎么办呢,谁让他是封准的死党,而且他还是封准公司的法律顾问,这种不讨好的差事,不就得他来嘛。

    周子墨翻了几页文件,嘴角扯出几分笑意来。

    封准给她的离婚待遇还不错,钱、房子、车子一样都不少。给得这么多,这么大方,看来是真想把她给踹了,不然也不能下这么大的血本。

    刑深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总觉得她笑起来让人觉得瘆得慌。

    “嫂子,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回去跟封准说,只要是他能办到的,肯定没问题。”

    周子墨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任何条件都行?”

    “嫂子,你说,我记着。”刑深不知道她会提什么要求,但能提要求总是好的,说明这事确实有商量的余地。

    要是直接把那东西扔给他,反倒是一点谈的余地都没了。

    “行啊,你回去跟封准说,让我给他生个儿子,这婚就能离。”

    “嫂子,你这不是为难人嘛。这......”

    邢深无功而返。

    他在回去的路上给封准打了电话,然后把周子墨的原话转告给了封准。封准听了之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

    “封准,要我说,你跟嫂子就这么过呗。虽说当初你家老爷子让你娶她是迷信了点,但他嫁给你的这三年里,你也确实顺风顺水。

    更何况,按那大师的说法,她是替你扛了劫难,你才能死里逃生。我觉得嫂子也还……”

    邢深嘴里的“行”字还没出来,封准就打断了他的话,“帮我查一下,她的那个花场。”

    “封准,怎么说当初是人家替你扛的难,你也别太过分......”

    “你查不查?”电话那头,封准可没给他继续表达的机会。

    “我可以给你查,但你真别把事做过火了。不管你们俩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没什么不能谈的。

    老实说,嫂子一个人经营那花场,也挺辛苦的,我今天去的时候,她正拉着两盆桔子回来,那一盆得几十斤,我搬都费力,她一个女人......”

    封准那头已经挂了电话,直接没给刑深再哔哔的机会。

    刑深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直响,他嘴里低低地骂着,车子渐渐消失在下班高峰路段的车流里。

    周子墨与封准的婚姻,听起来会有点儿戏。

    三年前,封准出过一次比较严重的车祸,差点把命给丢了。在icu里都住了半个月,医生一天几次病危通知,就好像他随时会死一般。

    医学没有办法的时候,人就会去相信玄学,更何况,封准的爷爷本来也比较信这个。

    按大师的说法,要救封准,就得找个命硬的媳妇,能替封准扛住所有的劫难,那样才有生机。

    封准的爷爷第一时间就想到周子墨。

    周子墨与封准的爷爷是同乡,老家是一个村的。封老爷子曾有恩于周家。

    子墨八岁,母亲跟人跑了,十岁父亲醉酒摔死,十三岁爷爷病重去世,十七岁上高三,奶奶也走了。

    她家穷,奶奶死的时候连给奶奶买棺材的钱都没有。

    当时封准的爷爷正好回老家祭祖,听说了这件事,不只掏钱给买了棺材,又按当地习俗替她奶奶办了葬礼。

    这种恩情没法还,不是钱的事。所以,封老爷子找到读大三的周子墨时,她没法拒绝。

    说来也巧,周子墨在icu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一直昏迷的封准就醒了。

    在那之后,病危通知也没了,一天天好转,想让封老爷子不信都不行。

    封准出院那天他们就去领了证。

    当然,封准是不愿意的,别说他还没有想过结婚,就算是想过,也不会娶一个完全没有一点感情的女人。

    他与周子墨倒是认识。毕竟,周家在老家村里还是挺有名的。不是因为她家穷,是因为她家太惨,太不幸。

    周子墨奶奶去世的时候,他也帮着张罗了葬礼。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周子墨,个子不高,身体看着也比较瘦弱,皮肤也有些黑,剪了一头很短的头发,看着像个半大小子。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女孩,从外表来看,会把她当成男孩。

    那双眼睛倒是很亮,但眼里却带着倔强和坚韧,是个有性格的孩子。

    这是封准对她的初印象。

    他在病房里见到周子墨时,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她是谁。以为是护工,毕竟当时是周子墨在照顾他。他还让母亲换一个护工,说是女的不方便。

    他母亲支吾半天,只说是他爷爷找的,是认识的人,要换也得跟他爷爷说。

    后来,封准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护工,这是未来的老婆。

    就这样被硬塞了一个老婆,是个人都不能同意,但封准到底还是被封老爷子给说服了。后来他也想过,不是当时老爷子说服了他,是他车祸受伤后,脑子不清楚,所以才稀里糊涂跟周子墨领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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