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婶一拍大腿，可不是咋滴，家里的粮食她说了算。

    杨小月瞧着自己亲娘有个主意，接着说：“娘，她们是她们，我可不一样，我一天的两个鸡蛋可不能少啊！”

    月婶面露为难道：“闺女，冬天母鸡下蛋少，你看咱能不能每天只吃一个。”

    “不行，每天两个一个都不能少，娘，是不是连你也嫌弃我，觉得我活着就是糟蹋粮食也不想对我好了。”杨小月的眼泪说来就来，可把月婶心疼坏了，连哄带劝的，费半天劲才把闺女哄好。

    月婶出了闺女的门，深深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

    从那天起，柳叶她们每天吃的糊糊都能照人影，窝窝头也只有半个，中午的时候连个菜毛都没有。

    柳叶每天饿的肚子咕咕响。

    她心里虽气却不能真的撬了放粮食的柜子，除非不想跟杨援朝过了。

    柳叶不得不用自己的私房钱去别人家换了十个鸡蛋，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

    月婶瞧着篮子的鸡蛋只剩下一个时却犯了难，闺女瘫在床上好几年，已经很可怜了，每天的盼头就是这两个鸡蛋，她这做娘的怎么也得满足。

    这时候柳叶正好买来了鸡蛋让她看见了，趁着人不在家，月婶把鸡蛋拿过来放到了柜子里。

    柳叶回来发现鸡蛋没了时候，心里的火终于压不住了。

    气冲冲走进公婆的屋子。

    “娘，我屋子里的鸡蛋是不是你拿了。”

    “是我拿的，咋了。”月婶承认的干脆。

    “娘，鸡蛋是给我孩子补充营养的，请你交出来。”

    柳叶没有骂难听的话已经给足了他们脸面。

    谁知月婶倚老卖老，对着柳叶一段数落，大大的一顶称之为“孝道”帽子扣在儿媳妇的头上。

    杨老头脸耷拉的老长，也念叨起她的不是，屋里的杨小月听到外面动静也跟着骂。

    杨大嫂也不敢插嘴，只能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站在外面。

    柳叶气的肚子都疼了，她不敢再动气，深深呼了两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好，好，很好，敢偷她孩子的鸡蛋，都给她等着。

    柳叶转身走了，月婶如同打了胜仗般，脖子立的高高的，杨小月心里也高兴，小样儿，一个外人，敢跟他们一家子作对，骂不死她的。

    当几人都认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谁成想第二天柳叶就行动了，她的鸡蛋拿不回来，却不耽误她抢刘小月的鸡蛋。

    月婶剥好鸡蛋放到碗里，转个脸的功夫，鸡蛋已经到了柳叶的肚子里。

    柳叶早有准备，手上还端着一个茶缸，免得噎着自己。

    她都不给婆婆反应的时间，吃完一抹嘴回屋关门睡觉。

    月婶在院子里一顿输出，气的差点憋过气，柳叶只当听不见。

    杨家后来几天跟打游击战似的，月婶防贼似的防着柳叶。

    谁知人家柳叶直捣黄龙，在杨小月的床边等着，只要你敢拿出来，无论是煮鸡蛋还是炖鸡蛋，她就敢抢。

    杨大嫂也很给力，每次都有9借口帮着拦月婶，杨小月气的嘴都抽抽了。

    一场场的闹剧随着吃完的鸡蛋而告终。

    月婶吓的都不敢去换鸡蛋。

    柳叶心里骂她们想的真多，自己不做人，她还是有底线的。

    她抢的鸡蛋都是自己买的，一个便宜都不多占。

    月婶母女可不知道，杨小月的鸡蛋就这么断了，平时吃饭除了粥稠一些之外跟别人都是一样的。

    月婶天天的指桑骂槐，家庭氛围很是压抑，柳叶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再加上吃的不行，想不瘦都难。

    三人听完柳叶的讲述，直呼精彩，柳叶同志威武。

    柳叶全部说出来心里痛快了，眼看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杨援朝也该回来了，她们也会消停几天。

    说着说着话题就扯远了，柳叶一拍大腿，扯着几人就要出门排队去。

    苏晚柠拿起桌上的两个鸡蛋塞到柳叶的怀里。

    “吃了它，苦谁也不能苦孩子。”

    鸡蛋是她的早饭，她刚起床还不饿。

    柳叶也不客气，三加五初二俩鸡蛋就下了肚。

    吃完，四人挎着胳膊出了门。

    到了大队门口，前面抓阄的还有不少。

    苏晚柠第一次看到分猪肉还要抓阄的，不是该排队吗？

    方筝解释说：“队里把猪宰杀，分为肉，头脚，下水，油四大类，每一类都称好数量，再统计好人数，用人口除以每一类的数量，就得出人均在这四类中占的重量。”

    苏晚柠点头。

    前面排队抓阄的的速度也很块，大队院子的地上铺着干草，上面放着一堆堆分好的四类，社员们根据自己家庭成员数找到相应的位置，就可以拿走了。

    苏晚柠三人也抽到相应的号码，向红家里一共八口人，她来到对应的地方，大家将肉，下水什么的提到手里。

    苏晚柠家里不缺肉吃，可白得的还是头一回，高兴的不行。

    一头猪分到个人手里真没多少，她决定回去就给做了。

    “晚柠。”秦燚提着两个猪蹄走来，随受借过苏晚柠手里儿肉，“中午去我那里，给你炖猪蹄。”

    “你拿肉跟人换的。”

    秦燚点头，“你爱吃。”

    “呦呦呦，旁边还站着三个大活人，让不让人活了。”方筝打趣道。

    苏晚柠给了她一个傲娇的小眼神就跟秦燚走了。

    自从大汽车来接苏晚柠去市里后，在大家的传播下，她的后天硬的不得了，跟着闲话都少了。

    当然其中不包括贾招娣一家子。

    苏晚柠也挺佩服这样的人，看到秦燚手里有个什么就想来占便宜，次次挨收拾就是不长记性。

    苏晚柠和秦燚还没走几步，眼前出现两个人。

    秦大国唯唯诺诺站在贾招娣后面，一脸的难为情。

    贾招娣看不得丈夫没出息的样子，一把将人拽到前面。

    “有啥话自己跟你儿子说。”

    “我，我，我也没啥说的。”秦大国黑瘦的脸上满是愁苦。

    贾招娣气不过，“你爹今天来是告诉你，你是他儿子，就得孝敬他，他现在就想猪蹄子。”

    她刚才见秦燚将好好的肉跟别人换了两个没肉的猪蹄子，可把她气够呛，败家的玩意，你不吃可以拿来也孝敬爹娘，上杆子巴结一个丫头片子干啥，指不定给别人养媳妇呢？

    她就不信了，自己要不来，秦大国这个亲爹也要不来。

    秦燚冷眼瞅着两人，特别是秦大国，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