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

    秘书这职业，有正经的，也有不正经的，当初她如果不同意跟江霈好，江霈也不会拿她怎么样，顶多就是没有额外福利，没有大房子住，没有好车开，事实上房子和车都是江霈方便自己办事给她配的。

    秦芳紧紧握着秦韵的手：“你以后别做这种工作了，好不好？”

    “妈，这工作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芳发脾气打断秦韵的话：“如果你还干这种事，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秦芳做完手术身体还没完全好，秦韵不敢惹秦芳生气，握着秦芳的手连连答应：“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现在跟秦芳讲道理，只会影响母女俩感情，安抚秦芳的情绪比什么都重要。

    秦芳这才放心下来。

    她心疼地捧着自己女儿的脸：“小韵，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秦韵：“……”

    她想说事情不是秦芳想的那样，但她过去和江霈保持非恋爱关系的男女关系是事实，就懒得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秦芳：“要不我让你舅舅帮你问问，他们厂有没有适合你的文员工作。”

    秦韵：“不用。舅舅那个厂太远，不方便我照顾你。”

    秦芳：“我没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做秘书，我这个当妈的什么都帮不了你，只希望别拖累了你。”

    秦韵心里难受：“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妈妈，要说拖累也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你不是带着我，怕我吃苦，再婚很容易。你抚养我长大不容易，你现在生了病，我当然要照顾你。”

    秦芳听着红了眼。

    如果不是她生病，自己女儿也用不着常年在外地打拼，为了赚钱还被男人欺负。

    秦芳抱住秦韵：“小韵，都会好起来的。”

    听着秦芳压抑的哽咽声，秦韵有些难受，试图再次解释她没有被人欺负，却被秦芳打断。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这张老脸没地儿搁，真不如死了算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

    秦芳误会太大，秦韵废了很大力气才哄好秦芳，母女俩吃完饭在楼下散步，秦芳跟楼里好些大妈都认识，大妈看见秦韵都很客气地主动打招呼，秦韵也很有礼貌地回应。

    秦芳跟朋友聊天，秦韵在旁边玩手机。

    “秦芳，你女儿长得好俊，谈男朋友没有？”

    “还没呢！”

    “我有个姐妹的儿子比她大一点，我想给两个孩子牵个线，你觉得怎么样？”

    秦芳看了眼秦韵，见秦韵没反应，笑着说道：“我女儿还在找工作，找到工作再说这事。”

    “小韵，你以前做什么的啊？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介绍个什么工作。”一个大妈突然间问了句。

    秦芳脸色不好，这人知道她女儿以前做什么的，此时发问显然是明知故问。

    秦韵主动回答：“我以前在b市做总裁助理。”

    “总裁助理？给总裁当秘书吗？”

    “嗯。”

    那人看她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有些怪：“私人秘书那种？”

    此话一出，刚才要给秦韵牵红线的大妈表情僵硬住。

    秦芳觉得丢脸，想要拉着秦韵离开。

    秦韵握紧母亲的手，看向那人说道：“跟我一起工作的人有三个，有男有女，年纪二十到四十岁都有。我每天的工作是负责安排总裁的日常工作，比如上午开什么会议，下午跟哪个合作对象见面。”

    秦芳惊讶地看向自己女儿。

    秦韵看着那个大妈继续说道：“什么工作都有正经的和不正经的，分人。夜店工作者也有不陪酒的，公务员也有跟领导不清不楚的。我是正经工作的助理，不是老板跟我搞婚外情，随便给我弄了个秘书职位，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靠我的工作价值。你们以后别在我妈妈面前乱说我的工作性质，她身体不好，我不想她动不动为这种事伤心。”

    怕秦芳多想，影响身体恢复速度，秦韵借此机会把事情说明白。

    挑事大妈脸上悻悻，不敢再说话。

    秦韵无意影响自己母亲的社交圈，人年纪大了总归需要和同龄人闲聊打发下时间，同龄人间相互攀比，贬低别人的女儿，抬高自己的孩子，是常有的事。

    她看向秦芳：“妈，我先回家，你跟朋友们聊吧。”

    秦韵起身回家去。

    那个大妈像是终于缓过气来似的，看向秦芳说道：“你这个女儿气性可真大。”

    秦芳看向对方：“只准你乱说，不准我女儿反驳？”

    秦韵前脚回家。

    换好鞋子，手机响了，是江霈打来的。

    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秦芳后脚回来。

    秦韵吓得连忙把手机扣沙发上：“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想和那些嘴碎婆子吵。”秦芳说道。

    秦韵皱眉：“我刚刚没解释清楚吗？”

    秦芳问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那个助理工作真的是给老板安排会议和接待合作对象？”

    母亲都不信自己，秦韵很是无奈：“当然是真的。”

    “那你脖子怎么回事？”秦芳看向秦韵的脖子，乌黑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草莓印。

    秦韵随口胡诌：“今天出门遇见个疯子，想女人想疯了，抱着我要非礼我，可能就是那会儿弄的。”

    秦芳紧张起来：“你遇见流氓了？”

    “嗯。”秦韵点头。

    秦芳关心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踢了他一脚，后来就被警察带走了。”秦韵起身，推着秦芳去卫生间，“你赶紧洗漱，洗漱完早点休息。医生说了，你要多睡觉，睡觉有助于身体恢复。”

    照顾秦芳睡完觉，秦韵合上门，长舒一口气。

    突然间想起江霈之前给自己打电话，她连忙快走两步，扑向沙发，抓起自己的手机。

    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

    手机放到耳边，秦韵颤抖着声音试探着喊了声：“江总？”

    “嗯哼。”

    “……”

    秦韵不住地吞咽口水，脑袋拼命地高速转动，好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刚刚说我是疯子，还是流氓来着？”

    “我说的疯子，我妈说的流氓。”回答完，秦韵心里暗叫一声不妙。

    那头的江霈低低笑了声：“不疯一下，还真对不起你给我的评价。”

    两个小时后，江霈压在秦韵身上，满脸戏谑地看着她。

    秦韵被江霈捂住嘴，瞪大眼睛说不出一个字。

    十分钟前，江霈打电话给她，说他就在门口，不开门就按门铃，怕惊醒母亲，她只得开门，然后被推搡进了自己房间。

    秦韵浑身细胞都在战栗。

    这是她的房间，她母亲就睡在隔壁！

    江霈的唇瓣凑到她耳畔：“你妈妈说我是什么来着？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