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让你出去？怎么，你还想着去找那个弑尊的楚笙呢，她现在已经受完天罚，扔进毒峰了，估计这会已经被毒花啃食了个干干净净。”

    澹煜踩在澹渊的手上，重重地碾压着，脸上的笑容近乎扭曲。

    就在不久前，澹煜发现了澹渊和楚笙时常会在仙府后的废弃园子相见，那个楚笙还会给澹渊带些小玩意，两人感情看上去好极了。

    楚家，资源底蕴比他们澹家还要浑厚的世家仙门。

    一旦澹渊攀上楚家，那后果必然很严重。

    所以自澹渊回来后，澹煜就想方设法地不让澹渊出去，各中折磨，将澹渊牢牢困在澹仙府中。

    天罚的事情，他们就知道澹渊会去掺和一脚，便提前打断了他的双手双脚，不然要是真去了，到时候还会连累他们整个澹家。

    “弑尊，不可能的，她不会的。”

    澹渊似乎感觉不到痛般，满心满眼只有不可置信。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那楚笙在她爷爷死后，就患得患失的，这种情况下，走火入魔杀人最是正常不过。”

    说罢，澹煜收回了碾压着澹渊的脚，冷冷地对旁边的仙卫说了句，“把他拖去地下牢关着，本上仙瞧着碍眼。”

    这一关，就是十多年，这十多年里骨瘦如柴的澹渊就跟具没有魂魄的活死人般，任由着澹煜他们变着法儿地折腾，没有一丁点的反抗，最后澹煜他们都玩腻了。

    而就在大雪纷飞的时候，澹渊听到了仙卫议论着。

    “听说了嘛，十几年前那个弑尊受了天罚，扔到毒峰上的楚笙，竟然没死，还成为了玄魔者，率领着几万玄魔者扬言要血洗第一仙门。”

    “嗯，据说第一仙门正在与各个仙门商量对策呢。”

    “不过是三万玄魔者而已，灵仙域合力应战，不是小菜一碟吗。”

    “可是……我还听说，楚笙手中还有两样特别厉害的神器，抬手便是伏尸百个。”

    “……”

    他们没有注意到，躺在角落里的澹渊眼眸缓缓凝出了泪光。

    笙儿，真的回来了吗？

    笙儿没有死。

    这次，无论如何，他要护住她。

    毒峰界上，慕思思，天闫，苏衡，落游，四人带领着五万仙兵与楚笙对峙着。

    “好师姐师兄们，看来十多年不见，你们变弱了呐。”

    楚笙骑着魔马，一袭黑裙与她冷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殷红的唇，如浸过鲜血般，妖冶又森然，整个人都透着股阴然的杀气。

    与之前那个天真浪漫的仙门娇女，大相径庭。

    慕思思四人眼底，都不禁缓缓浮上丝慌色。

    但他们看着楚笙身后的兵，底气还是很快就盖过了那丝不安。

    “今日，我就要你们几个祭奠师尊。”

    楚笙冷喝了声，手一挥，身后的玄魔者持着长枪就与灵仙域的仙兵开战。

    天闫慕思思四人齐齐对战楚笙，楚笙嘴角噙着满满的讥笑，抬手，阴阳琴现，弹指间，四人被击的后退。

    意识到传闻是真，四人这才警惕起来，拿出了自己的杀招，脸色一个比一个阴狠。

    魔仙界限，今日注定是血流成河的。

    澹渊穿着黑色斗篷立在众仙民中，遥遥地看着界线上，那道被四道灵力紧紧包围住的身影，拳头攥起，旋即他不再犹豫，往界线方向而去。

    而当他赶到时，原本多于玄魔者的仙兵，数量竟然比玄魔者还要少。

    头上有鲜血如雨般洒落，他抬眸，是慕思思和落游，天闫还有苏衡的鲜血，也还有楚笙的血。

    “慕师妹！”

    天闫忽然痛彻心扉地嘶喊了声，慕思思的人头便偶然坠下。

    紧接着是落游和苏衡的。

    楚笙笑的嗜血，抬手琴音再起，天闫的人头也跟着坠落。

    “哈哈，报仇的滋味真不错啊。”

    楚笙笑着，却不达眼底，下一秒，那抹独立于半空中的纤细身影也坠落了下来。

    澹渊脸色一紧，跑上前将人接住。

    这个怀抱是冰冷的，楚笙抬眸看着近在眼前的稚嫩狼狈的脸颊，抬手抚上他的脸，轻声道：“大黑龙，游戏结束了，我们该出去了。”

    她这么说着，少年却是一脸茫然疑惑。

    楚笙勾起抹怜惜的笑，“看来你还是没有走出这段阴暗的时光呢。”

    还是少年的澹渊，依旧是不解地看着她，红眸里倒映着她妖冶的小脸。

    “如果死，能让你走出这个阴暗的世界，你愿意吗？”楚笙抚着他的脸颊。

    少年澹渊怔了会，启唇，“那能跟笙儿永远在一起吗？”

    他对这这个阴暗的世界已经麻木，走不走出去他无所谓，但他只想跟她在一起。

    就算是死，他也甘愿。

    楚笙捏了把他的脸，“当然了，我们还要成婚呢。”

    澹渊眸子微亮，坚定地点了点头，“好。”

    “砰——”

    血雾炸开，两人的鲜血融在了一起。

    “嗯——”

    楚笙和澹渊赫然睁眼，呕了口血。

    他们回到了现实。

    “愚蠢，赐给你们这么美好的梦，竟然不好好珍惜。”

    时间轴愤懑的声音，夹着虚弱。

    幻境破，它最后的一丝时间力，也就意味着消散。

    “呵呵，你确实是帮我完成了个好梦，但梦哪有现实杀人快活。”楚笙笑的畅快。

    观看围上一众人不解。

    他们只看到了昏迷过去的楚笙和澹渊，时不时地皱眉，流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可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在楚笙和澹渊陷入幻境中时，慕思思和落游也被拉入了其中。

    他们死的那一刻，也退出了幻境。

    “嗯——”

    两人也呕了血。

    睁眼之时，两人冷汗淋漓，眼中满是恐惧，脸色一片煞白，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仿佛都要跳了出来。

    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久久没能从方才的幻境中缓过神来。

    楚笙那阴邪嗜血的模样，始终在她们脑海里挥之不去。

    脖子处更是泛着阵阵的阴凉。

    慕思思不禁颤着手，摸上自己的脖颈，冰凉一片，但还在。

    她猛咽了口唾沫，紧绷的身体随之瘫软下来。

    “师姐……刚刚……是假的对吗？”

    落游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慕思思，脸色还带着些青紫，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