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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工厂搬到古代然后富甲一方了
沈将军番外2 终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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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如意料之中,沈玉手不停地杀敌同时,不忘朝着心有余悸的父亲得意飞了飞眉。

    沈将军提刀继续往靠近敌方的方向杀,忍不住咕哝一声:“臭丫头,你爹早晚被你坑死!”

    方才被杀的是越国猛将之一,沈将军与他纠缠了许久,一直不相上下,眼见着被困中间的将士危急,沈将军有些着急,再拖延下去必然会落下风。

    沈玉想来是看见了,故意暴露自己潜入军中,让他惊愕之中分神,给了敌将一个空子,敌将不懂他们的语言,自然不知道那一声在喊谁,也就不会心生防备。

    只是这丫头也不怕他分神太过,来不及让她显摆本事,就命丧敌将之手!

    眼下时机不对,否则他非要拎她出来好一通责问。

    沈将军身手不凡,除了几名大将几乎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眼看着他要突围杀到越国皇子身边,越国主将打了个手势,大批兵马如泄洪一般涌向沈将军。

    就连一直置身战场之外的越国主将也提上他的大刀朝着熙国那一方砍杀过去。

    沈将军被车轮战一般围堵,越国兵卒不要命一般一波接一波,拖得沈将军寸步难行。

    沈玉腰身一拧,长枪顺着她的腰身划了一个圆,扫开了聚拢的敌兵,狭长精锐的眼眸快速扫了四方一遍,视野内所见只是一眼就被她印刻在脑海里。

    她弯身背负长枪,挡下方才被她扫开,再度齐齐砍来的一排整齐兵刃,对着沈将军大喊一声:“爹,我去救被围攻的皇子!”

    音未落下,沈玉反握长枪的手一紧,力量一提,一声清喝,将所有压在长枪上的兵刃后推出去,握着兵刃的敌兵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得止不住后退。

    沈玉借力身体腾空而起,手中长枪尾端砰的一声重重抵在地面,沉闷的声音之中,她双手握着长枪,一个飞旋连环踢。

    绕着长枪横飞一圈,将四周的敌兵尽数踹飞,飘然落地之时,手中长枪又是一扫,尖锐的枪头划过几个敌兵的脖颈,一举扫清以她为中心的敌兵。

    另一边与沈玉心有灵犀的沈将军,也是长刀在身后随着旋身不断转于两手间,扫清周边一片,脚下一定,双手高举铁刀。

    沈玉正好一个飞踏而来,长枪于半空之中划过几个敌兵的胸膛,她斜身一脚踏在沈将军双手高举的长刀之上,借力飞弹出去:“周敦,借力!”

    另一方的周敦力量十足,长枪一甩,重重一枪扫在敌兵上,有些瘦弱的敌兵受不住刚猛的力道当下吐血,剩下一些被一枪扫飞。

    清理出空隙,周敦飞快撇了飞跃而来的沈玉一眼,胖胖的身子单膝跪地往前一滑,落下的沈玉,一脚踩在他躬出的大腿之上,再度借力飞跃而起,几个纵身朝着许顾之所在之处落下。

    等待沈玉的是周边敌兵齐齐向上刺来的兵刃,然而沈玉还未落下,在沈玉一跃而起时,陈腯凭借一股蛮力直冲而来,敌军我军士卒不分,被这一股巨大却又迅猛的力量扑倒一片。

    不知多少士卒当场吐血身亡。

    沈玉顺利落在皇子身前,这时一支利箭,早在她借周敦之力一跃而上时就对准了她,利箭破空而来,沈玉早就瞥见日光下的一缕寒芒,尚未落地之前心中已有对策。

    只见她双足刚落地,身子一偏同时抬手一抓。

    火辣辣的刺痛从掌心传来,这只箭于中段被沈玉精准抓住,带着沈玉往前冲了几步,箭尾被沈玉牢牢抓稳。

    射出这一箭的越国主帅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抓住他暗箭的瘦长身影。

    更令他瞳孔紧缩的是,握住这只箭的小兵一个旋身,将另一只手中的长枪朝着不远处的越国将军掷去。

    “将军——”心惊胆战的一声嘶喊,让越国将军下意识身体一让,才险险躲过这一枪。

    就在越国上下都被沈玉这反手一枪抓紧心脏,吸引全部注意力之际,沈玉来到将领们面前,来不及行礼,来不及询问,护着将领们往外奋力杀出去。

    沈玉反应快,身手高,力量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硬生生从围困最为薄弱的一角杀出去。

    越国主帅见沈玉带着熙国将领就要杀出重围,立即扬鞭打马带着几人从最外围绕过去拦截。

    奔驰的铁骑,扬起尘土,肃杀一片。沈将军等人迅速朝着沈玉突围的方向杀去,大量作战的双方士兵转换方位,将越国主帅几人隔绝。

    沈玉顺利将被困的将领们带离战场,她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一匹神骏的马儿从远方奔来,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

    这匹枣红色的马儿颜色鲜亮,疾驰中甩动的马鬃在日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四蹄精壮劲瘦有力,眼睛聚神似乎又藏着一丝倨傲。

    是一匹足可勾动天下儿郎征服欲的神驹!

    “许顾之,怎么是你?”沈玉没来得及太过诧异,“上马!”马儿停在沈玉面前,沈玉一个响指,马儿便前驱半跪,温顺得不可思议。

    许顾之什么话都没有说,上马,马儿正要起身,猛然又一跪地,颠得许顾之下意识拽紧缰绳往前一扑,险些栽倒下去。

    几支利箭嗖嗖从许顾之头顶飞射过去。

    沈玉也迅速翻身上马:“阿驰,走!”

    马儿一声长嘶,身子往右一个大转弯,险些将惊魂未定的许顾之再一次甩出去,幸而沈玉接手了缰绳,与马儿配合得天衣无缝,稳住了自己与许顾之。

    马蹄跃开的下一瞬,一排密集的箭矢扎在了马儿停留之处以及左侧与前方。疾驰的马背上颠簸的许顾之,想到方才余光瞥见的箭矢,不由心里纳罕。

    这马,这人,当得起神勇无敌!

    “吁——”

    突然间,沈玉勒紧缰绳,急刹住马儿。

    许顾之不防,撞在沈玉胳膊上:“何故停下?”

    沈玉的马儿速度极快,只是十几息便将追兵甩开,但这一停,用不了多久就会再被追上。

    眯着凤目,沈玉看着前方移动的小黑点,在许顾之还看不到人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看到人不少,渐渐飞扬的旗帜飘入沈玉的眼底:“是援军!”

    “既是援军赶至,你因何不上去?”许顾之不但感觉到沈玉不想上前,甚至还升起了防备。

    “不对。”沈玉面色冷峻。

    “何处不对?”

    “人数不对!”沈玉粗略估算,前方不会超过二三百人。

    此次和越国的这场战争,皇上无比重视,特意派了皇子随军,是想鼓舞士气,将越国一举逼退!可若是这皇子死在了战役中,这对军队,对熙国都是一次重创。

    几百人越来越近,沈玉当下调转马头,前有狼后有虎,只能往另一条路走。

    “你怀疑是越国假借沈家军的旗帜,引我们入套?”许顾之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套路,脸色青白的问道。

    越国丞相,权倾朝野,几年前曾诱骗洛阳宗室及文武百官至河阴,坑杀两千余人,越国上下无不惧其残暴。越国如今时常入边抢杀,边陲百姓民不聊生,皇上几次派兵,都不能够斩草除根,除了内耗国库,毫无用处。

    只有欲行不轨之事,才会只有这点人赶来,否则好端端一万大军,怎会只有二三百余人在前?

    毕竟人多了,就得灭口,很费事!

    沈玉没有回答许顾之的话,她的行动已经表明她的意思。

    他们才刚刚转道,似乎已经发现他们的所谓援军也立刻转道,有两匹骏马逐渐脱离大队,朝着他们奔来,马上的人戴了面具,这架势无疑坐实了沈玉的猜测!

    沈玉的马儿神勇迅速,对方的马儿也逊色不了多少,他们是一人一骑,沈玉这里却是两人,双方的距离不断缩短。“嗖嗖嗖!”不多时后面两人一边策马追逐一边弯弓搭箭。沈玉控制着马儿跑出了蛇形,才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暗箭,可如此一来,双方的距离缩短得更快。

    几次急转,躲避暗箭的同时,沈玉不忘暗地观察这二人是如何配合到箭矢不停。

    发现这二人是左右交替往前,总有一人是死咬着她的身后,而换箭的时机就是直线交替,借着前面一人遮挡的时候。

    心中有了计较,默默估算了一番他们还剩下多少箭,沈玉将缰绳塞到许顾之手里:“抓紧缰绳。”

    交缰绳的同时,她的手已经从马儿身上的背囊里摸出了一把秀巧的短弩。

    这种弩便宜携带,射击精准,杀伤力极强,不足之处则是它不能远程射击。沈玉迅速按上一支短箭,耳朵动了动,身子迅速往前一扑,压得许顾之贴在了马背上,躲过头顶飞射过去的一箭。

    “阿驰!”

    沈玉一声高喝,马儿似乎能与她心意相通,一个高高跳跃,沈玉借助这股力道身子一纵而起,于半空之中一个回旋,手中的短弩机括扣动,一支短箭射出,恰好是后面两人正欲交替排成一条直线之时。

    在前之人反应不及,一箭正中眉心,几乎是与沈玉同时落地,沈玉迅速在草地上一阵翻滚,同时再度上了一支短箭,等到身子停下,抬手就朝着另外一人的马腹射去。

    这人身手要比死去的另一人好,方才几次放箭,都能预判她下一瞬的位置,若非她反应极快,早就中箭,好几次箭都是擦着她的胳膊射过去。

    所以她选择这迅速的一箭射马,是直觉自己的箭这人会有所准备而躲过。

    她已经落马,若不一击即中,或让此人也同样落马,自己将会陷入不利之境。

    果然如沈玉所料,因着前面同伴突然被杀,马儿调转时受了惊,才控制住马儿的人瞥见沈玉已经对准自己,他下意识身子往后一仰,后背与马背相贴。

    岂料这一箭并没有对准他,而是对准了马腹。

    马儿一声痛嘶,砰然朝着一边倒下,将马背上的人摔下去,沈玉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疾步飞扑过去。

    尖锐的利刃在刺目的耀阳之下,露出狰狞而又锋利的白光,利刃距离摔倒之人的心脏只差分毫,却难以再进半寸。这人双手划过刀刃拉出鲜血如注的口子紧紧握住了沈玉的手,两人力量不相上下,寸步不让。

    一个求存,一个致死!

    下方的人用力致脖子青筋扯动,沈玉亦是面部紧绷,眼看着兵刃已经一点点戳进皮肉。

    骑着马儿折回来的许顾之,看到面具脱落,被沈玉死死压制的人因为拼尽全力而胀红的面孔,觉得有几分眼熟。

    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玉将手中匕首一掷,扎着那人头皮扎入他脑袋旁的草地里。一声痛呼后,那人已没了气息。她默不作声站起来,往前朝着那匹没有受伤的马儿走去。

    这匹马虽不及沈玉的阿驰,却也是千里挑一,沈玉陌生的气息令它本能排斥。

    此刻的沈玉一身郁气与杀意,她就站在它的面前,锐利如藏刀锋的眼睛直直盯着马儿的眼。

    马儿躁动渐平,渐渐低下高昂的头颅。许顾之骑在马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人一马身上,少女一身兵服,身形修长,站得笔直,如雪峰之上扎根极深,不受风霜侵蚀,不惧暴雪摧毁的白杨。

    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衬得她似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闪烁,剑之所向,所向披靡!

    敌方的战马终究是抵不过沈玉的煞气,乖乖屈膝跪伏在地,沈玉这才收敛了气息,郁结的心也得以舒缓,她将马儿牵着清点了马上的东西。

    有水囊,有钱财,有干粮,有兵刃。

    转身就把那人死掉的马匹上一应东西搜刮个干净。

    许顾之看着她动作娴熟,搜刮整合一气呵成,心里想着沈将军到底是怎样养的沈玉!

    杀人不眨眼,战场临危不惧,反应迅猛,心细如发,身手其高,作战经验丰富……“人来了。”就在许顾之评估沈玉之时,沈玉已经整理好一切翻身上了抢来的战马。

    这个时候,能够如此快而准追上来,必然就是那二三百人队伍中的其他人。

    沈玉打马往前,阿驰都不用许顾之驱使,自己就快速跟上去。这也是为何沈玉让许顾之骑自己的马。

    沈玉耳目较之常人更聪敏,她感觉到人来,其实距离他们还有些远,等这些人赶来,沈玉二人早已不知去向。

    沈玉带着许顾之先回了营地,心里却还记挂着仍在战场之上的沈将军,可想起刚刚跟踪他们的那些人,沈玉又不敢将许顾之一个人留在营地,索性自己拿了把短刀,守在了许顾之的营门前,许顾之正在包扎刚刚混战中受的伤。

    沈将军回来后,沈玉将有人追踪她和许顾之的事情和盘托出,并直言道,军中有叛徒。

    沈将军放手让沈玉去追查军中的叛徒,沈玉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设计将军中的叛徒都揪了出来,甚至还收获了一众将士的忠心。

    许顾之也在这场战役中大放异彩,他未雨绸缪的提出了要多囤军粮,越国本就是因为天寒地冻没什么粮食才决定背水一战,向熙国进攻的,若是能够拖住越国,让他们的军队久陷在战争之中,那么到时候便可以不战而胜!甚至还能够逼得越国割地赔款也未可知。

    这样的计策与沈将军速战速决的战术是想违背的,听了许顾之提出的计谋后,沈将军面色微沉,对于沈将军而言,敌国百姓的性命也是性命,越国此战虽是来犯熙国,但也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军队都已经吃不饱饭,更别提后方的百姓了,可若是按着许顾之的计策来制定战术,恐怕是要将越国的百姓饿死才罢休啊。

    沈将军颇有些不同意许顾之的计策,但军中之人却又大半都认可许顾之的计策,更何况,他是皇上派来随军出征的皇子,皇家威严,又岂是沈将军可以反驳的,于是只得同意按许顾之的计策行事。

    许顾之眼里闪过一丝狂喜,对他而言,将这场战役打得漂亮,让他能在父皇心目中占几分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百姓的命,只能暂时搁置一旁了。

    许顾之料得没错,越国粮草不足,当粮草不足的时候,庞大的军队就成了麻烦,军中日日有人饿死,想要抽身而去,却被熙国军队缠着无法抽身,直到半月后,越国军队再难以抵挡熙国的兵力,甚至军中已经出现了将战马杀死吃掉的惨状,越国主帅再难以维持战斗的状态,终于像熙国投降。

    许顾之比刻终于体会到权力带来的影响,原来只是一个计策便能够让敌方溃败难当。

    许顾之和军中的军师商议,是否能够趁越国溃不成军之时,一举进攻越国,这样就能够从越国手中夺得更多的土地和资源!

    岂知那军师带着几分畏惧,却还是说道这样做万万不可,许顾之正想要进一步说服军师,沈将军带着沈玉从营外走了进来,见到许顾之二人先行了一个礼,这军中虽以沈将军为首,但许顾之是皇子,身份地位,不可僭越。

    沈将军问道,“不知六皇子和军师在商议事情,恐怕打扰了。”

    军师连忙说道,“将军来的正好,六皇子有一计策,建议可以趁越国溃不成军之时,趁胜追击,这样可以趁机占的越国国土,俘获越国百姓。”

    沈将军的眉头皱了皱,觉得不妥。

    似是感觉到沈将军和军师都不赞同他的意见,许顾之连忙解释道,“这样子我们可以趁机打压一下越国,让越国几年内无法再对我们产生威胁,我也是从熙国的立场出发提出的。”

    还没等沈将军说什么,沈玉便说道,“此次越国是因为天寒地冻,才冒险进犯熙国,确实如…六皇子所言,越国的粮草一定是不足的,又经过上次的战役,越国军队元气大伤,若我们多多的备些粮草,确实可以如六皇子所说,让越国没有喘息之机。”

    沈玉皱了皱眉,又继续说道,“只是这样一来,越国的军队会溃不成军,越国的百姓也要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我们的将士也已经非常疲乏,若是此时继续攻击越国,我们就由正义方变成了侵入方,失去了道义上的高地,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会下降,更何况越国国内本就遭难,实在是不宜再进攻。如果强攻,恐怕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沈将军听完沈玉的分析,眉头舒展,他的女儿不仅学到了兵法武功,更学到了治军之道。

    军中的士兵也是普通人,见到敌方的百姓流离失所流血牺牲也是会有触动的,如果又不能够占领道德的制高点,让军中士气高昂,那么恐怕会被反噬。凡事一定要顺其道而行,反其道而行只会事倍功半。

    许顾之点点头,说道,“是我考虑的太少了。”然而心里却觉得不以为然,若是有一天他可以掌握权力,一定能让这熙国上下都听他的命令!这么好的机会,这两人却在这里推脱,无非是不想再打下去罢了。

    在和越国这场战争中,许顾之和沈玉的功劳都被沈将军一五一十的上报给了皇帝,皇上大大奖励了沈玉,甚至封了她一个军中的职位,这在熙国以往的历史中都是从未有过的。沈玉大喜过望,这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对她的肯定,同时还是为她打开了一条新的路,这意味着她有可能走军中这条路。

    破天荒的,皇上将沈玉和一众将领一起留在了宫中。

    皇上听完了军中的一众将领对沈玉在和越国这场战役中的各种英勇事迹,独身深入越军救出皇子,率领小队人马偷袭越军结果打了越军一个人仰马翻,懂得恰如其分的攻击等,让皇上听的龙颜大悦,笑眯眯的让沈玉站起来,说道,“朕倒是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沈玉抬起头来,双手抱拳,字字清晰的说道,“臣女虽为女子,但也有一颗热爱熙国的心,能够在自己擅长的地方为陛下作出贡献,是沈玉的荣幸,沈玉自幼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对战场上的兵法和用兵之道都非常熟悉,将自己所学用于保卫熙国的国土,正是沈玉想要做的!”

    “好!”一番话听的皇上更是高兴,对着沈玉说道,“朕看你,若是个少年,也是可以封一个沈小将军的称号了,只不过,”皇上顿了顿,目光里多了几分沉思,又继续说道,“只不过,你是个女子,朕恐怕你不能够服众,还需要在军中多多历练一番才是。”

    沈玉心中欣喜,双膝跪地向皇上道,“沈玉知道陛下苦心,一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为陛下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皇上看向沈将军,“听说这次随军出征的,是老六?”

    沈将军低头回道,“回陛下,不错,此次六皇子随军出征,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提出的计策使我们在和越国对战的过程中事半功倍,看见六皇子有大才啊!”

    皇上垂下眼眸,笑了笑,“那就赏吧。”

    六皇子许顾之,有大将之才,封为秦王,赏赐无数。

    一时间,六皇子在宫中风光无限。

    皇上有意给他选妃,但是六皇子却推脱心中已有佳人,但佳人难求,他唯认准了那一位。

    面对皇上好奇的试探,六皇子闭紧嘴巴,再不肯多说一言。

    第二天开春。

    沈玉年已十七,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关于她的婚事,沈将军头痛不已,无他,只因为这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闺女,谁也看不上。

    为此,沈将军头发都愁白了几根。

    御花园。

    沈玉今日是为了过些天的祈福,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的。

    面见完之后,她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御花园。

    在一座假山后头,偷偷瞧见了六皇子许顾之。

    他们二人本是青梅竹马,无话不谈,如今她却是连上前去跟他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因为,就在不久前,许顾之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拉着她的手,低声道,“玉儿,我心悦你,你嫁给我好不好?我知你爱自由,爱打仗,我保证,成亲之后绝不干涉你一言一行,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我真的好喜欢你,很久很久之前,你第一次软软糯糯的喊我六皇子的时候,我便对你一见倾心,这些年,怕吓到你,一直不敢说,可如今,你我都已经长大了,父皇也封我为秦王,我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

    沈玉吓跑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跟许顾之的兄弟情会变成爱情。

    可是等她在夜深人静,再响起这一刻,少女的心也翩然欲动,她在黑暗中羞红了脸颊。

    其实,也不是不行的……

    她悄悄看着许顾之那张侧颜,心想他既然答应能让她婚后继续行军打仗,自由奔放,那着实是一个良人吧。

    更何况,两人认识的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爹爹也能放心。

    沈玉故作成熟的权衡了一下,轻轻咳了一声,那边许顾之立即看过来,见到她,眼中闪过惊喜,连忙朝她奔跑过来,那般开怀,那般惊喜。

    “玉儿,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肯见我了!”

    沈玉脚尖踢着石子,“那啥,你说的那事,我考虑过了。”

    许顾之惊喜的看着她,“你,你答应了?”

    沈玉轻轻点了点头,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哪怕在战场上,她多么英勇,多么飒爽,脱了那身衣裳,她依旧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罢了。

    听到许顾之的傻笑,她没有勇气对上许顾之的视线,跺跺脚,红着脸跑开了。

    也因此,她没有看到,在她跑远之后,许顾之脸上的傻笑忽的退散。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尽是得逞与算计。

    次日,秦王派人上将军府提亲,郑重其事的来了二十多个人,提着提亲的礼品,媒婆都请了六个。

    沈将军头大不已的把人送走,转头对沈玉道,“闺女,你跟爹说实话,你真的想嫁给他吗?”

    沈玉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算过了,嫁给许顾之,不亏的。

    沈将军看着自己闺女一脸的单纯,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如今皇上龙体欠安,可能撑不了多久,太子虽然已经即位,可太子庸碌无能,朝中几个皇子之间明争暗斗,都想坐上那个位置,你爹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手中有兵符,你如今也是在皇上面前得了青眼的沈小将军,六皇子他,真心求娶也就罢了,可若是想利用我们父女……”

    沈玉皱眉不高兴的道,“爹爹,你不要误会了他,他虽然也想夺位,可他不是那种人,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他。”

    沈将军长长的叹了口气。

    了解?

    六皇子那人的心胸有多复杂,连他都不敢自诩一声了解。

    可是看到女儿脸上的表情,沈将军明白,这婚事,他怕是拦不住了。

    只盼着,六皇子真能如玉儿所说的那般,对她好一些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宫里的圣旨来了。

    皇上亲自为六皇子和沈小将军赐婚。

    半月后,沈玉一身红袍,嫁进了秦王府。

    婚后,她过了半个月蜜里调油的日子。

    半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夫君在书房里愁眉苦脸,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太子看许顾之不顺眼,毁掉了他多年经营的一切。

    灯光下,许顾之一脸颓废,又哭又笑,“玉儿,我明明已经决定放弃那个位置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我?我有了你,只想跟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可是身为皇家人,还是太奢求了吗?”

    沈玉站在他面前,嘴唇几番张开,最终抱住他。

    是啊,皇家这两个字,沾上便是逃不开的。

    许顾之不夺嫡,可是没有皇子会信,这条路,他不走也要走。

    那么,既然要走,为何不走向那条胜利的路呢?

    沈玉懂这个道理。

    可是这跟她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却是背道而驰的。

    她向往自由,只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能够无拘无束,开心快乐。

    可是看到许顾之脸上的痛苦,她意识到自己太自私了。

    终于,她开口道,“我帮你,咱们要做就做就好的。”

    许顾之抱着她失声痛哭,自责自己给不了她风平浪静的生活,沈玉原本心中的那点郁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散了。

    可是她没有看到,许顾之那眼中的心满意足之色。

    又过半月。

    太子暴毙。

    朝野震动。

    朝臣一方面喊着严查凶手,另一方面喊着另立太子。

    皇上在早朝时候吐出一口鲜血。

    这事,最终不了了之。

    也没有新的太子出现,剩下的几个皇子从人人自危,到开始小有动作,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

    再过半月。

    最得皇上器重的大皇子坠崖,双腿瘫痪。

    又过半月,三皇子身患不治之症,挣扎数日后死去。

    朝中,隐隐约约有了风声和动向。

    来秦王府的人越来越多了。

    沈将军私下里把沈玉叫回了将军府,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沈玉如实告知。

    沈将军心痛不已,“你怎么这么糊涂!”

    沈玉不解,“他身在其中,不得不争,我作为他的妻子,不帮他,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沈将军悲痛摇头,难以成言。

    这件事过去没多久,一桩受贿案突然牵扯到了沈将军头上。

    有人指证沈将军受贿三千万两白银,人证物证俱全。

    且,将军府也搜出来了对应数量的白银。

    沈将军锒铛入狱,被判斩立决。

    沈玉心急如焚,她去找许顾之,可是许顾之只对她摇摇头,泪目道,“玉儿,我能想的办法已经全想遍了,可是没办法,我们救不了岳父的命。”

    沈玉哭着道,“我爹爹最是清正,不可能受贿的……”

    许顾之抱着她,悲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这一次,是上面要他死……”

    沈玉一愣。

    竟然是皇上要爹爹死吗?

    因为爹爹……功高盖主?

    她不肯信,疯了一样四处求助,可是直到爹爹被斩首那天,她也没能改变这一切。

    那一夜,她哭倒在牌位前。

    三个月后,皇上薨,六皇子许顾之即位,改国号为熙。

    沈玉被封为骠骑大将军,奉命攻打在边疆处处挑衅的泉国。

    沈玉欣然领命。

    可她却不知,这一去,竟是有去无回。

    她爱的人,早已为她打造了一条绝无仅有的死路。

    她在边疆英勇杀敌,打的泉国节节败退,就在即将战胜之时,她带的一队小兵却被来支援的自己人逼到了泉国的地界上。

    骠骑大将军沈玉被敌军活捉,熙国战败。

    为了求和,熙国皇上忍痛答应了泉国的要求,将骠骑大将军送给泉国,任凭泉国处置。

    沈玉坐在牢里,披头散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笑了。

    这一路,她走了三四年,终于明白了,自己对许顾之来说,从头到尾只是个棋子。

    利用她夺嫡,又忌惮她手握兵权,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了他的皇权至高无敌。

    说什么爱与自由,不过是谎言罢了。

    可笑,成亲那一日,她还真的相信了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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