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有统计到，你一共收了马维121万，拿来干什么的？”李淇质问郑华。

    “马维以前会从我这进货一些药品。”

    “你还贩毒啊？”

    “其实就是那种西藏来的花。”

    “那种花叫什么？”我问。

    “莫那亚。”

    “你手上还有留存吗？”

    “羊城里...有个金沧公寓...四楼c号。”

    ...

    门牌号与利利逊死亡时的那个房间是同一间。

    “那间屋子我们搜查过了，没有发现特殊的留存。”李淇双手一撑桌面，呈压迫状。

    “主卧的吊灯上的天花板。”郑华说话越来越简短。

    我致电给还在羊城的齐飞，齐飞看着像是还没醒，但是也迅速整合队伍前去二次搜查。

    ...四十五分钟后。

    果不其然，是存在的。

    通过和齐飞视频发现现场的莫那亚是以几个化学器皿包装着的，里面是紫色的粘稠液体，郑华叮嘱齐飞不要轻易打开，易气化。

    “不用冷藏吗？”我问。

    “不用。”

    “你说，夷狄秋和拉斐尔的研究也利用到了这种物质？”李淇问。

    “是的，但我具体操作真的不懂，我一个大老粗。”

    “但卢义说过，”郑华又补充道，“莫那亚的采集和种植都极为严苛，需要西藏的原生环境，对外一直保密的。”

    ...

    于是我让齐飞将莫那亚样本送到九十三号实验室，这样或许可以帮助秦牧的研究。

    “你离开羊城之前，盗窃了慕容景的财物，你要他的钱有什么用？”我问。

    “大佬！我跑路啊，要钱的啊！”郑华倒是反而质问起我来了。

    “你和慕容景什么关系？”李淇扶额，总结了我的问题。

    “这嘿佬！”郑华突然怒了起来，“人渣来的，他和你们一样是差佬来的，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一直在南石给姓司马的打黑工，有一次要搞一个丫头，最后事情闹太大把那个妞送进精神病院了，他们决定整死这丫头。想把这丫头直接送火葬场，又知道我火葬场那边有点关系，其实李警官，我郑华确实干了很大错事，但是我们农村人出来做事讲良心的，这事我真的做不出来啊。所以我跑路的时候就偷了他家的卡，他活该！”

    “那之前那些东南亚来的呢？她们现在在哪？”我笑了，合着是自适应的良心吗？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

    但一个很关键的点，即使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套出任何关于赵珑出院的信息。

    特别是按照目前郑华的说法，当时他们甚至都想好了要整死赵珑了，那么她又是怎么出院的？杨妲接她出院，又意味着什么？

    “关于omicrane，”李淇接着审，“她当时候的样本有没有留存？”

    我们需要的可不止是莫那亚。

    “我这里没有。”郑华摇摇头。

    莫那亚引出了拉斐尔和夷狄秋，也引出了omicrane，前两者我们现在都有所斩获，但是omicrane，真的是...

    不过，如果说谢易与赵珑的身体里有检测到异样物质的话，那么也许那就是omicrane？

    这就得等秦牧的研究了。

    突发奇想，抽身打了秦牧一个电话，“秦牧，能否帮我检测一下，赵珑在省大自杀时用的安眠药里面，是否有这种新物质？”

    “早想到了，”秦牧那头看起来是对我这个猜想不感冒，“你打过来之前我就找出样本测试了，那罐安眠药很普通。”

    唉，真扫兴。

    “不过你别挂，”秦牧又是绕弯子的语气，“我对当时赵珑自杀时肠道里留存的那些安眠药的残渣的样本也做了研究——那就是我们这几天发现的新物质！

    可能也就是现在你说的莫那亚，江信，等齐飞把东西送过来，我好好对照一下，我估计应该是差不多的。”

    “好。”

    这么说，赵珑在省大自杀前那宿舍楼的黑影，应该就是来送这瓶，哦不对，那两片特殊物质的。

    ...

    过了半小时，秦牧又打过来——“可以确认，我们这两天发现新物质，就是莫那亚。”

    “好，真是天大的突破。”

    “但是郑华确定拉斐尔和夷狄秋来自于这个莫那亚吗？结构上太不一致了。”

    “他也只是说，‘来自于’，具体的你不能指望这个乡下人。”

    “也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场瘟疫会是两个洋名了。”秦牧在那头呵呵笑了，“果然不是本土的产物。”

    ...

    大概推演，赵珑自杀前服用了前一晚来自那无法确认身份之影的莫那亚，进入假死状态，这个状态下的赵珑在浴缸旁留了开了口的安眠药，而肠道里的物质估计当时的技术也就能检测出“有”安眠药，所以也就草草以自杀结案了。

    假死后的赵珑一直到火化之前都藏在农村里的那口棺材里，静待一个苏醒时刻。

    苏醒之后的赵珑离开了，然后成为了和omicrane能力相仿的存在。

    可是，她是怎么获得这种能力的？omicrane，我们到目前为止，哪怕利用赵珑在刘新屋企里留下的血迹，也完全无法提取到有用的信息，这种物质究竟是怎么存在的？

    这当中就留下了一个问题，赵珑假死后是以赵珑的身份苏醒的，还是死神？

    目前如果秦牧不能继续提取到什么新的物质，估计也是不能了，那么就说明赵珑死的时候，都是以赵珑的身份死的。

    苏醒后会是死神的状态吗？

    何冬，是她的帮凶吗？不太可能，赵珑早杀了她了。

    还是说，有人趁虚而入？在何冬不在的时候，给了她这种物质？

    或者是，赵珑以赵珑的形式苏醒后，在“外面的世界”获得了这种能力。

    但是omicrane如此难复制，为什么能...

    莫那亚是在那个菲律宾女性体内没有免疫系统的情况下自由变异而来的，赵珑不具备这种变异条件，再说这种变异也有偶然性。

    但是赵珑确实是获得了这种能力，无法解密的能力。

    她们两位无家的少女，唯一相通的地方便是对世界的憎恨——这会是omicrane的真相吗？

    呵，我笑了，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

    “你们之前的实验设施，在哪？”李淇接着问。、

    “羊城东边很远，夏耘路。后面那个地方就改造了，也没去过。”

    “你和马维，”李淇接着问，“除了进货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关系？”

    “马维...是个很偏激的家伙！”郑华捏了一把汗，“好多人被他送到火葬场去了！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