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约好第二天见面。

    主要是某个要面子的齐某人想稍微收拾一下自己那破破烂烂的小屋。

    于是，本着不浪费任何“人力资源”的原则，某系统也被齐秋桐这个“黑心老板”给压榨了。

    银色长发的小姑娘手里拿着把比自己都高出半头的拖把，在已经四面漏风的小破屋里东一头西一头的拖着地板，一张白暂的小脸气鼓鼓的看着在一旁敲敲打打补窗户的齐秋桐。

    【雇佣童工犯法哦。】

    “谁第一次见面让我叫‘大姐大’的？”

    【那、那不一样嘛。】小姑娘心虚的说着，手里的活倒是一分都没懈怠。

    要不是这小系统之前悄悄变成人形偷吃放在小箱子里的玉米肠被发现了，齐秋桐还真不知道这小白数据还能有人形的姿态。

    “小孩，给我扔块纸壳。”

    【来了~】

    自之前下过几天的雨后外面的天气已经放晴，雨水冲刷干净的地面丝毫看不出曾经的血迹，只是空气中仍旧有些隐隐约约的腥臭味。

    齐秋桐也是回来后看“社区”才知道，也就在她刚进副本没多久，她所在的小区里好像来过了一批拿枪的小团伙，据说已经抢劫了些幸存的住户，这让齐秋桐想起来了之前那个来探路的无人机。

    如果是在副本游戏里还好说，但一出来副本，齐秋桐就又成了普通的玩家身份，技能倒是升级成一天可用两次了，但她除了这技能还真没有其他能和真枪硬碰硬的武器了。

    毕竟从系统的“商城”购买的枪支只能在副本里使用。

    像是看出她的担心似的，小系统一拍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您放心吧，我可是很厉害的！肯定能保护您的安全！】

    齐秋桐看着这自信满满的小家伙总觉得被戳中了萌点，忍不住一手揉了揉小系统的脑袋：“好~”

    齐秋桐是上午从副本脱离出来的，等把家里简单的收拾过已经是晚上了。

    小系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根烤过的玉米肠，搬着小凳子在齐秋桐旁边坐着吃得津津有味。

    齐秋桐撑着下巴看着她，根据“center”的说法，这个小家伙是自己当时专门设计出来的，自从诞生起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所以储存了不少自己过去的记忆。

    ‘但是这种事情……好像已经超出我现有的认知了啊。’齐秋桐揉了揉眉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技术能够设计出这么先进的......数据，我以前难不成真是什么‘外星人’吗？’

    一个失忆的“外星人”流落地球……目的难不成是毁灭世界？？？

    还有那个“清浊计划”，这个“浊”指的又是什么？会和“center”的副本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指的是上次郁柯那种“病毒”？也许郁柯才是“外星人”？？

    齐秋桐越想越离谱。

    【您是在烦恼失忆的问题吗？】

    小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啃完了玉米肠，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齐秋桐。

    “嗯。”齐秋桐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系统像是来了兴趣似的，把小板凳挪到齐秋桐对面，掰着手指开始算。

    【肤白貌美、自信强大、风趣幽默，嗯……还有点…撩。】

    齐秋桐嘴角抽动：“撩？？”

    【对啊。】

    “撩…什么？”

    小系统认真地想了想：【好像……谁都撩哎。】

    齐秋桐沉默了，内心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可能是个“海王”的现实。

    【不过敢和您合作的一共也没多少人，您除了那位和我们这些系统也没人可撩了。】

    “为什么不敢和我合作？”齐秋桐有意扯开话题。

    【嗯……因为您是第一个提出来‘让人类换个空间位面生存’的人。】

    “换个‘位面’？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吗？”

    【所以您失败了啊。】

    “……”

    小系统的情绪貌似也有点低沉似的，小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继续说道：【那次实验失败后，我和center就被强制休眠了，直到这次被那位重新唤醒才能再见到你们。】

    【不过您之前和我说过，‘只要我们还存在，这个实验就不算结束，一切都还有机会。’】

    齐秋桐看着这小系统失落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伸出手安慰似的揉了揉小系统的脑袋：“抱歉......”

    小系统摇摇头：【但是我们找到您了啊，而且一起都在正常地运转着，想想您当时的话，倒像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局似的。】

    齐秋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我们，之前实施这些的时候，是在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嗯......那个地方很黑，空间也是望不到边际的那种，我当时也问过您，但是您说得很模糊，并没有明确地解释过。】小系统想了想，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您可以去问那位啊，当时来看，他明显比您更了解那里。】

    “你是说......晏溟笙？”

    小系统有些不太适应这个名字似的，想了一会才点点头：【对啊，您之前曾经开玩笑说.：‘地方和人我都占了，不如咱俩干脆上一个户口本得了。’】

    齐秋桐再度沉默了，强忍着把自己和那位“女流氓”分开来，但还是忍不住捂脸。

    【您别害羞啊，这些话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反正那位也挺乐在其中的。】

    齐秋桐继续捂脸：“那他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轮着小系统沉默了。

    【一个很凶的.....好人。】

    齐秋桐听笑了：“这是什么形容？他对你们很凶吗？”

    【倒也不是，就是....冷冰冰的，和我们一样，但又何我们不一样。】小系统想了想，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的这里，和我们一样，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