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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极品恶妇后,子女把我宠上天
第17章 来,看娘怎么骂。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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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桃这次没有再去买猪肉,三百文一块的猪肉,她一个怀里揣着三十六两的都觉得吃不起。

    于是,在坊市转了起来。

    大旱一年多,卖蔬菜的一个没有。

    卖肉的就那俩。

    倒是卖草鞋、卖茶水的随处可见。

    还有就是卖小孩的。

    多是一个男人坐在旁边,脚边坐着三五个瘦骨嶙峋满身是女娃,她们两眼通红,瑟瑟发抖。

    地里种不出东西,家禽不好养活,男娃又是家里的劳动力,于是手上没有力气,还张嘴要吃的女娃,就只有这种下场。

    要不,咋说女娃是赔钱货呢。

    牵着徐四妹,林桃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果不其然,没走两步呢,她就听到四丫头的低泣。

    林桃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

    任由四丫头的泪,湿了她的衣裳。

    “娘,为什么呢?我也不想是个女娃娃,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呀!既然把我们生出来,为什么又要嫌弃我们是女娃娃呢?

    为什么呀?女娃怎么了?女娃就不是人吗?”

    “因为农田里产出的粮食是人们的主要食物!因为女人的体力远不及男人,加之男人还可进私塾,考科举,改变自己的人生。”

    这是林桃用徐四妹能理解的方式回答的。

    其实不然。

    根本的问题,是因为这里是男权社会。

    所有的生存资源,都是倾向男性的。

    简单来说,做苦力,不要女性。

    雇小工也不要女性。

    科考更没有女性。

    当上升通道,统统都把女性排斥在外时。

    女性能怎么办?

    嫁人、生娃、带孩子,就成了女人唯一能养活自己的办法。

    说好听点,嫁人生子。

    说难听点,就是个生育工具。

    穷人家娶亲,就是为了给自己家增加劳动力。

    富人家娶亲,就是为了生出儿子传承血脉,继承家业。

    徐四妹也不哭了,只是眼神里只剩下了绝望。

    那种,突然意识到,自己活下去,也没有任何希望的绝望眼神。

    “丫头,娘这么说,只是希望你明白,咱们身处的地方,对女人很不公平!但这并不代表,咱们就无路可走。

    娘更不希望你,不要在意旁人的目光,更不要因为自己是女娃,就放弃挣扎。出嫁生娃,不是女人唯一的出路!”

    “真、真的吗?”

    林桃揉着了揉她的头:“傻孩子,娘不是再在做给你看吗?”

    一刹那,徐四妹看着的目光里,有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别担心,娘不会再卖你了。娘保证。”

    “如、如果,我不能挣钱,也不卖我吗?”

    林桃笑了笑:“那就学门挣钱的本事!”

    徐四妹咬着唇,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天不早了,咱还得买东西,赶紧回家呢。”

    林桃转头在一处角落里,看到有人卖自己要找的东西,拉着徐四妹小跑过去。

    “大叔?买鸡吗?”

    “人都没得吃的,拿啥养鸡!不买不买!”

    卖鸡的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脸瘦得跟皮蒙在骷髅头上,画了两眼珠子似的。

    脏兮兮头布包着发,额头上汗水和着土,泥糊糊一片。

    见她过去,那妇人颓废机械地问:“大娘?买鸡吗?”

    “咋卖?”

    她这一问妇人像活过来了似的:“母鸡两、三百钱一只,公鸡两百。”只是报价,都没有底气。

    其实干旱前鸡也没这么贵,一只鸡也就不到五十钱。

    这不干旱嘛!但凡是人能吃的,都一个塞一个的贵,更别说肉了。

    林桃摸了摸母鸡胸脯,瘦得硌手。

    “大娘,我这母鸡都会下蛋的。买回去不亏。”

    一只鸡跟一块肥猪肉一个价,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鸡放着养,活动量大,不怎么长肉,更没有油水。

    加之跑山鸡,肉硬实,不会做的话,做出来确实不怎么好吃。

    所以富人不受吃,穷人吃不起。

    养的人也就少了。

    也就吃不起肉的,养上几只下蛋给家里孩子补身体。

    可一天或是两天一只蛋,只能说聊胜于无。

    她不吭声,妇人有些着急了。

    “大娘,我这鸡没病,就是现在吃的东西少了,才会这么廋。买一只吧!这鸡卖不掉,我男人就要卖我闺女。”妇人呜呜呜的哭起来。

    林桃数了数竹笼子里,大大小小的母鸡十二只,两公鸡。

    “我买了。”从怀里拿出四个小银坨给妇人,便把妇人屁股底下的扁担要了来。

    那妇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的银子。半晌才回过神,千恩万谢的跪地上磕头。

    回去的路上,林桃是背上背着背篓,肩上挑着两鸡笼。

    四丫头蹦蹦跳跳的围着她转。

    因为今天买的东西有些多,在镇上就耽搁的久了些。

    回到村里正好遇着好些从山上下来的村民。

    一个个的目光,来回在她和她挑着的鸡上打转。

    “哟!这林寡妇打哪弄来这么多鸡呢?”

    “不知道。前儿个听王婆子说,林寡妇成天往镇上跑,许是跟哪家男人勾搭上了。之前我还不信呢!今儿一看,不信不行了。”

    “啧啧啧,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看上这么个老寡妇。”

    身旁的徐四妹憋得小脸通红。

    纯纯属于气极了,却又不敢吱声那种。

    林桃胳膊肘碰了碰说:“生气别憋着!娘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嘛!受的委屈放在心里是没有用的,你得让给你委屈受的人知道,受委屈是什么滋味。”

    徐四妹眼里有些犹豫。

    林桃鼓励道:“怕啥!骂不赢,不还有娘?打不过,不还有你哥哥嘛!”

    长时间受欺负受打压的孩子,是不敢表现自己内心想法的。

    偏偏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欺负人的人,才会更喜欢欺负你。

    终于,在她的鼓励下,徐四妹敢直视那几个婆子了。

    “你们才勾搭野男人呢!”

    路边那几个婆子愣了一下。像是挺惊讶徐四妹会还嘴似的。

    林桃却是眉头拧成了结。

    “丫头,你这叫说话。不叫骂人!”

    徐四妹不自觉的又拿牙齿咬下唇。

    “娘、我、我不会骂人。”

    林桃把鸡笼往地上一撂:“来,看娘怎么骂。好好学。”

    说完,林桃把手往腰上一叉:“明明长了张人嘴,怎么连人话都不会说!老娘勾搭男人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勾搭着让别人往你家送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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