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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
第385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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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因为徐冲的回来和霍七秀的怀孕自是十分热闹。
为了庆祝爹爹打了胜仗平安归来,云葭特地着厨房的妈妈过来亲自定了今日晚宴的菜单,刚刚安排完,外面和恩就急匆匆过来报了消息——
“姑娘,殿下来了!”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管是云葭还是惊云等人都愣了一下。
“他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云葭等反应过来才问了这么一句,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鞋子摩擦雪地发出的声音。
咔嚓、咔嚓。
像是有人急急从雪地里跑来。
下雪天最容易摔跤,何况外面的地才扫过,一般人根本不会在雪地里奔跑。
云葭却像是有所感觉一般,立刻转头往窗外看去。
窗外大雪苍茫。
漫天遍地皆是一片雪白。
而那个先前才与她分开不久的人此刻正大步朝她这边跑来。
廊下侍女瞧见他皆纷纷朝他喊道:“殿下慢点跑。”
他却不管不顾,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就大步朝她这边跑来。
云葭回过神,待瞧见他不管不顾跑来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往外迎去。
还未走到门口,就跟他迎面碰上了。
扫见他一身白雪,头上、肩上全是化不开的雪,也不知是在雪地里这样跑了多久,竟让雪花接触到身体都无法化开了。
云葭又是着急又是担心,一面去牵他冰冷的手,一面吩咐惊云等人道:“快去拿热水,再去拿一身衣裳。”
惊云等人自听到吩咐也就回过了神,此刻纷纷答应着,火急火燎去拿东西。
云葭则继续牵着他的手往榻上坐。
让人把屋中的银丝炭全都拿过来一些,又亲自解了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大氅,让人拿远一些。
好在里面穿着的衣裳并未湿透。
云葭稍稍松了口气,拿着帕子擦拭他头上的落雪,又把汤婆子往他手里塞,嘴里跟着怪责道:“来就来,怎么也不知道让人撑个伞,小顺子和叶七华他们呢?就这样纵着你乱跑?”
话音刚落,却未听到少年的回答。
抬头。
只能瞧见他脸上藏也藏不住的笑容。
云葭不免有些愕然:“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说着又去牵他另一只手,嘴里跟着说道:“手拿出来,我给你拿帕子擦擦。”
李长遗笑着抽出了手,一并拿出来的还有那一卷明黄的圣旨。
陡然看到这一道圣旨,云葭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起身下跪,却被李长遗直接伸手握住了胳膊:“不用跪。”
他说着。
扫了一眼同样跪在地上的惊云等人:“你们都先退下。”
众人自是不敢反对。
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躬着身往外退去。
等她们走后,云葭看着这道圣旨,似猜到什么一般,却又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目光落于李长遗的身上。
“这是……”
话音刚落。
云葭整个人就被他一把抱住了。
屋内暖和。
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温热起来。
此刻云葭整个人被他抱着,能感觉到他拿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耳边则传来他含着笑意的声音:“我们可以成亲了。”
虽然先前已经猜到了。
但真的听他这样说,云葭还是怔忡了许久。
她没想到这事竟然会这么容易。
她还以为要过许久。
她的心情亦激动着。
嗓音也不知何时变得喑哑起来:“什么时候?”
李长遗笑着在她耳边说道:“明年开春,三月初六。”
“三月初六……”云葭呢喃。
三月初六,惊蛰,万物复苏、百花盛开,正是一年中春为始的时候。
原本去年他们也是打算要开春的时候成亲的。
没想到虽然延迟了一年,但有些东西却未曾改变。
云葭也不禁动情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诸多不易。
如今也都过去了。
二人静静于这屋中相拥。
直到外面传来徐琅的声音:“我听说殿下来了,人呢?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他惯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着也不等惊云她们出声阻拦,便率先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云葭和李长遗虽然早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就已经分开了。
但徐琅那是什么火眼金睛,一进来扫见两人一道坐在榻上,分得还不算开,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刚刚还以为有急事,急匆匆跑来的徐琅,这会双手一环胸,看着二人重重哼了一声。
云葭听得失笑。
和身边的李长遗对视一眼,都能瞧见对方眼中的笑意。
“哼什么呢?看你,跑得身上都沾了雪。”云葭说着朝人招手。
徐琅见他姐当着殿下的面也未曾冷落他,顿时又高兴了,三步化作一步的大步走了过来,低着头站在云葭面前,还一脸挑衅地看着李长遗。
接收到挑衅视线的李长遗决定给他最后一点独占他姐姐的时间。
等三个月后,他可不会再这么纵容他了。
这样想着。
他却还是故意拿出了那道圣旨。
他做得那么明显,徐琅自然是一下子就瞧见了。
“圣旨?”
徐琅看得一怔,他倒是忘了跪下,只是十分好奇:“哪来的圣旨,陛下说什么了?”
云葭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长遗。
见他这般动作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失笑,正要给徐琅解答,就听身边少年已然哦一声,慢条斯理、故作无事地开了口:“没事,就是我明年三月要娶你姐了。”
徐琅一下子就震惊了:“真的?!”
他说着就夺过李长遗手中的圣旨,打开一看,还真是!
二人苦尽甘来,徐琅自是十分替他们高兴,但一扫见李长遗那上扬之后根本藏不住的嘴角弧度,徐琅脸上的笑意又有些垮下来了。
他姐出嫁之后就是清河王妃了,保不准马上就要做太子妃了,那他以后岂不是不能再像如今这样再赖着他姐了?!
一想到这。
徐琅脸上的笑意就怎么都维持不住了。
他故意坐到两人中间,一边把李长遗往旁边挤,一边抱着云葭的胳膊不舍道:“姐,我舍不得你。”
云葭听到这话也有些不舍。
帝王家不是普通人家,即便阿郁再疼她,也不可能日日纵着她的家人来看她。
只是这些话她自是不好说,正想安慰徐琅一番,便听被挤到一旁的李长遗说道:“我跟他提过了,把王府建在外面。”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是不必去猜。
姐弟俩纷纷朝他看了过来,这一刻,姐弟俩相似的程度达到顶峰,尤其是那两双眼睛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李长遗看得失笑又心软。
他早知道云葭不喜欢皇宫内院,所以早在入城的第一日起就让人着手准备了起来。
“他答应了。”
“宅子就在——”他说到这忽然一顿,又在二人的注视下指了指隔壁。
“隔壁?”
徐琅率先出声:“隔壁那间宅子是你买的?!”
云葭也有些吃惊。
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每日还有不少进进出出的人,知晓这间宅子易了主,却不知晓卖给谁了。
不过能买得起这边宅子的人靠得可不止是家底丰厚。
但云葭怎么也没想到这间宅子的主人竟然会是他!她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李长遗亦笑看着她,继续与她说道:“里面修建得已经差不多了,回头我让人把围墙砌出一道月门,平时来往就方便了。”
云葭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又酸又软。
她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是什么时候安排起来的,明明这半年以来,他比任何人都忙,却还是在为他们的以后努力着。
他真的如当初与她承诺的那般。
即便换了身份,也在努力地让她过得最舒服。
王爷府邸皆有定制。
何况他明显就是大燕的下一任天子。
却依旧违背祖制,把宅子定在了她家边上,为得就是能让她高兴。
这个傻子……
云葭热泪盈眶。
徐琅却是高兴地快要蹦起来了。
“真的假的?”他改为抓着李长遗的胳膊问道。
李长遗倒也没说他什么,只看着他淡声一句:“我骗你做什么?”
“啊!”
徐琅激动地大叫出声,跟着一把抱住李长遗道:“姐夫,你真是我亲姐夫!”
李长遗猛地被扑倒,脸色都变了:“你快给我起来!”
“我不!”
徐琅闹道:“以后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亲姐夫!”
云葭看着两人这副模样,也终于失笑出声。
等徐冲带着霍七秀知道消息姗姗来迟的时候,这里已经闹腾得差不多了。
知道拿来的圣旨是赐婚的圣旨之后,徐冲夫妇自然也十分高兴,在得知李长遗把婚宅就定在他们隔壁的时候,徐冲那就不止是高兴了。
他跟徐琅一样都十分激动,甚至还直接激动的红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保持多长时间,但有一日多一日,总是好的。
这一夜是久违的团圆饭。
五个人又像从前那样围坐在一道,一边说着话,一边笑闹着。
云葭回头。
一边是阿琅阿爹和霍姨,一边则是那个一直未曾改变的少年。
他永远会在她看向他的时候,回头朝她看过来,问她怎么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她的手,然后一点点十指相扣。
严冬本该很冷。
可云葭却觉得今年的冬天其实一点都不冷。
她亦在桌子底下回握住他的手。
……
翌日。
早朝上一共颁布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针对郑家的,上面所列举的郑家众人的罪状,足以让他们诛九族,众人对此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而另一道却是清河王大婚的赐婚圣旨。
皇子娶妻本是国之大事。
何况这位清河王如无意外就是他们大燕的下一任天子。
他的赐婚人选自是十分引人瞩目。
待知晓赐婚的人选是诚国公之女,明成县主的时候。
在场百官倒是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论身世,这位明成县主自己便享有封邑,又是诚国公嫡长女,如今诚国公杀郑雍川有功,本就该是论功行赏的时候;论品性,这位明成县主人品贵重,自小便是燕京城中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众人皆知。
这次行军打仗,她不知筹集了多少粮食和钱款,如今城里还说着她的善名呢。
这样的身世和人品,的确堪配清河王妃。
二人定亲的事几乎没有一点阻碍,不少人都开始奉承起徐冲。
如今这位诚国公新婚妻子有了身孕,女儿又要成为清河王妃,保不准以后还是国丈,众人自然不敢得罪他。
又因为他的性子缘故,也没人敢没眼色地让清河王再娶几个侧妃,生怕被徐冲知道,直接一支穿云箭射到他们家。
三皇子已然被人送去了泉州,今生今世都无法再回来。
郑家的处置也已经下去了。
郑家子弟于午门处斩之后的当天夜里,王明灵第一次出了未央宫去了冷宫。
冷宫位于燕宫最北边的宫宇。
进入冷宫的这条巷子叫做永巷,前面是浣衣局、慎刑司,在这做事的都是苦役,也是宫内最卑贱的下人,不少都是曾经获了罪的。
再往底,走到深处就是冷宫,关押做错事妃嫔的地方。
只不过如今的陛下嫔妃本来就少,现下再这冷宫关押的也就只有曾经的丽妃娘娘郑妩一人。
王明灵披着漆黑的斗篷一路前去。
苏满在旁边替她掌灯,一路往前,越往永巷深处,这里的路道便越发阴冷。
不是天气所带来的阴冷,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宫内冤魂众多,更不用说是在这宫内最隐僻最卑贱的永巷了,这里每年不知道要盛产多少冤魂。
之前还有人说在这碰到过鬼。
看王明灵不疾不徐往前走着。
暖橘色的烛火照在她温和慈悲的脸上,她的神情依旧如从前一般,并未因为这里的阴冷而产生一丝变化。
倒是苏满有些害怕。
不过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只能埋着头,靠近着皇后娘娘继续往前走着。
待到冷宫。
大门开着,本该在这看守的人今夜却不在。
苏满早早就安排了下去,知晓看守冷宫的沉嬷嬷最是好酒,而冬日一口热酒最是熨帖,也因此今天夜里,这位沉嬷嬷就被浣衣局的王嬷嬷喊走了。
现在整个冷宫也就只有郑妩一人。
里面的屋门锁着。
昏黄的烛火能照见一个身影。
王明灵遥遥相看了一会,而后便抬脚走了进去。
待至屋门处。
苏满早已配好了钥匙,在王明灵眼神的示意下,她上前一步把门打开了。
郑妩刚被送进冷宫的时候,众人还忌惮着郑家的势力,不敢给她小鞋穿。
可自打郑家谋反的罪证一出来,众人确信郑家是起不来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把郑妩放在眼中。
从前还好菜好喝的伺候着,之后却日日都是残羹冷炙。
尤其从前与郑妩结仇的那些人,如今可没少来冷宫与她“打招呼”。
郑妩自出生就是郑雍川嫡女,后来又直接嫁给李崇为侧妃,入了宫之后也是宠冠六宫,又因为生了四皇子更是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那些从前伺候她的或是宫里因为各种事务被她处置的人简直数不胜数。
从前碍着郑妩的身份,他们不敢做什么。
如今墙倒众人推,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王明灵刚打开门,就瞧见屋内传来一声响动,从前那位不可一世的丽妃娘娘如今竟因为门开而怕得跑到了那张只有一床薄被的床上。
说床都抬举了。
远远看去也不过是一块木板罢了。
她抱着那条被子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嘴里还直嚷着:“别打我、别打我。”
苏满早听说这位前丽妃娘娘如今处境十分不好,但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沦落成这副模样,郑妩当初不可一世的时候,就连她都不放在眼里,敢亲自动手教训她。
若不是主子护着她,那一回,恐怕她真要被郑妩打死了。
哪想到她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从前被她最引以为傲的雪白肌肤如今因为长久吃不好睡不好而变得蜡黄无比,脸部甚至还高高隆起,上面的痕迹都还没褪下。
从前丽妃盛宠的时候,最喜欢拿板子打人的脸。
说是这样打人手不会疼,对方还会感觉到极大的痛苦,若使得力气巧一些,还能让里面的牙齿都碎掉,脸上却留不下什么印记。
没想到这个她想出来的刑罚如今却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倒也只能说一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了。
王明灵静静看着她。
看着这个曾经与她争了十多年的女人,没有说话。
而郑妩感受着今日不同于以往的气氛时,犹豫片刻,也悄悄从膝盖上抬起了一双眼,在瞧见王明灵站在那的时候,她先是一怔,紧跟着面上却是闪过一抹狠毒和愤恨。
苏满看见这个眼神,立刻挡在了王明灵的面前,怒视汹汹回视了过去。
郑妩感受到她的眼神,似乎又想到之前被那群卑贱的宫人欺负的时候,不由脸一疼牙一酸,又控制不住开始打起了寒颤。
苏满搬来一把椅子,用帕子仔细擦拭干净方才扶着王皇后坐下。
王明灵坐在椅子上,看着在那边颤抖不已的郑妩,终于开口说了话:“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本宫也很难相信从前不可一世的丽妃娘娘如今会变成这样。”
郑妩一听这话,气得想咬紧银牙,却觉得牙关一松,疼得她当即就皱了眉。
她只能愤恨地看着王明灵。
王明灵看着她一笑:“来时,本宫还想着见到你之后一定要好好奚落你一番,要让你尝尽痛苦,可如今看来,你这处境实在不好,倒让本宫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让本宫不由奇怪,以你的性子,怎么容忍得这些?”
“是觉得郑雍川胜券在握,你的父亲一定会直捣燕京,扶持着你的儿子入主燕宫吗?”
郑妩没说话。
却像是被王明灵猜中了心思一般,眼神微变。
她抿唇不语。
可王明灵与她相识多年,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此刻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失笑一声。
郑妩听她笑个不停,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
她从来就看不起王明灵,什么大家族养出来的名门贵女,在她眼里就是个没有容貌跟木头似的蠢妇!若不是因为先帝赐婚的缘故,王家在大燕的势力也不算小,她早就要让父亲兄长他们把这个女人解决了。
没想到这个她从未看得起过的女人如今敢来这边嘲笑她。
这简直比她被那些卑贱的奴才欺负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你笑什么!”
郑妩最终还是没忍住喊了出来。
她那双被红血丝充斥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明灵。
王明灵看着她淡声说道:“我笑你傻,外面都已经变天了,你还在这做太后的美梦。”
郑妩听得一愣:“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变天了?
心里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抓住,郑妩甚至顾不上害怕,睁着眼睛迫不及待问道:“我父亲兄长他们怎么了?珏儿呢?他怎么样了?”
王明灵自然不必开口回答她的话。
苏满会替她解答。
“郑雍川在战场去世,郑家诛九族,今天中午,其余郑家子弟也皆被午门处斩。”
郑妩听着这一番话,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像是全身泄了力,她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直到听到苏满说:“至于李珏嘛……”
郑妩一时也顾不上吃惊她竟敢直呼珏儿的名讳,眼巴巴看着苏满。
却见她亦看着她轻笑一声:“李珏被陛下贬为庶人,今日已被送去泉州,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回京。”
“……你说什么?”
郑妩呆滞地看着苏满,喃喃问道。
“哦,对了,听说咱们这位前四皇子离京的时候还变成了疯子,谁都不认识了呢。”
郑妩彻底瘫坐在了地上,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她的父亲她的兄长她的郑氏族人都死了,她的儿子也成了疯子,如今竟然还变成了庶人……
她所有的倚仗都没了。
郑妩第一次落下了眼泪,她一面抓着被子一面凄惨嚎哭着。
苏满怕她的哭声会引来其他人,不由皱着眉跟身边的王皇后说道:“娘娘,不若奴婢去把她解决了。”
她以为主子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可王明灵看着远处犹如疯了一般的郑妩却只是淡声说道:“她活不长了,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她说完便站起了身。
郑妩还在嚎啕大哭着,她甚至还在后悔,后悔自己对曹嫔出手害得家里出事。
王明灵原本准备走了,听到这话却是又停下了步子。
她身披黑色斗篷,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的郑妩,淡声说道:“你坏事做尽,不过这件事,倒是与你没什么关系。”
“就算你不动手,陛下也不会任由那个孩子生出来。”
“你什么意思?”
郑妩止住哭声,抬头看向王明灵。
王明灵闻言,却只是看着郑妩淡声说了一句:“你说呢?”
而后便未再理会她,径直拢着斗篷往外走去。
苏满自然立刻跟了过去。
大门重新被锁上,身后传来郑妩不住拍门的声音:“王明灵,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王明灵已然大步离去了。
这重重深宫之中,谁又能听得到郑妩的声音?只有门锁被人不住冲撞木门而发出的声响。
只是王明灵也不知道今日这冷宫除了她们三人以外,竟然还有一人。
在王明灵走后不久——
另一袭黑色的身影从偏处出现。
她身形消瘦、脸色煞白,正是去岁没了身孕的曹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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