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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又称王
第11章 第一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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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焦灼地看着孤军意味深长地说:“我死之后,你就会过上好日子。”

    我活着帮不到你了,死后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步步登高,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不是传说人亡之后便有了神力,一路护佑后人化险为夷逢凶化吉么,看着自己干枯如枝的手,眼下除了信这些,还能信什么?

    孤军一愣......

    看到父亲异常举动,孤军满脸疑惑心生忧虑。这就是书上说的回光返照么?眼时泛出了泪花,黙黙垂下了头。

    父亲还是没能熬过那年冬天,寒冷的气温,他的病日甚一日。

    整天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最终在深夜凌晨两点,满脸愧疚望着站在床边的小儿子孤军,有气无力口不能张开,流尽体内所有的泪水之后,天微微睁开眼睛,才放出虚弱亮光,就此永远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感到天,仿佛塌了下来。

    当天夜里,孤军刚爬上床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生拉硬拽把自己带入梦境,开始与各路妖魔鬼怪打斗......

    梦中惊醒,还真是奇了怪了,家父早上刚走,晚上这些妖魔鬼怪就找上门来了?

    迷信,应该纯粹迷信,一时无心细究,也顾不上这许多。

    接下来一、两年的很多个晚上,如出一辙反复上演,上床即被拽入梦中,与鬼怪妖魔拼斗。

    那时他才初出茅庐,还比较弱,首先历练抗打击能力。被神灵蒙在鼓里,并不知情,意在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增益其所不能方堪大任。

    孤军悲伤锥心痛不欲生,出殡第二天上午八点左右,帮忙处理完家中琐事,去镇上走走,想让形形色色的街景擦拭残存心中的眼泪。

    刚路过陶厂门口,看到前方明的侧影,心里五味杂陈,眼里的泪水泛滥成灾。

    立刻转身跑了回去,绝对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头发凌乱无精打采惨不忍睹的样子。

    回到家里,孤军提起剩下的一壶酒,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灌了起来。

    灌下壶里最后一口酒,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轰然倒到地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孤军迷迷糊糊看到地府粉面双煞将自己送回房门口,交头细语。

    “我要我的父亲还活二十年!我愿意减我阳寿二十年,跟他换!”孤军疯狂地冲着粉面双煞喊。

    双煞互看一眼说,“他醒过来了,我俩走。”

    转身离去。

    孤军转转头看到墙上挂钟已是下午四点。

    全身冰冷,瑟瑟发抖。

    “孤军,孤军,我的儿呀......”母亲两手紧紧地攒着自己的双手,呼天叫地一遍遍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泪水奔涌不止。

    姐姐双手捂着孤军并排在一起的两只脚,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这回可把妈吓的不得了,你晓不晓得,你哥听到你房间传出声响,感觉不对劲,进房一看,你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醒人事,赶紧把你背去陶厂医院打了一支急救针。

    医生看到你瞳孔开始扩散,说不行,他们院救不了。如果瞳孔散开,哪儿都救不了你,让马上送部队医院。

    这儿医生急忙给你洗胃,紧接着打了好几针急救,你总算活过来了。谢天谢地,一大家人都为你担着心呢。”

    孤军转头看了看左肩右膀,自己居然穿上了崭新的蓝色毛线衣和黑色皮夹克,那年代,这可是乡下青年最好的衣服,一般人只有羡美,根本买不起。

    自己也没有呀?孤军纳闷。

    “这毛线衣和皮夹克是你两个哥的,平时都不舍得穿,今天在医院给你穿上的。”姐姐看出他的迷惑伤心地说。

    他们原本以为小弟这回要走了没救了,太可怜了,刚刚二十岁,还这么年轻,如此凌乱,不忘从箱子里翻出各自最好的衣裳给他穿上,送最后一程!

    第一次死而复生,获得重生,悲喜交集。

    家父新亡,孤军想起了明,想起了往后的生活有什么着落......

    一个农民的儿子对未来缺乏信心,担不起爱的责任,选择安静地离开似乎是唯一的体面和最后的尊严。

    明是这么的漂亮迷人温柔贤良,至少得有份光鲜体面的城里工作,才对得起她,配得上她的美貌和善良。

    绝对不能让她跟自己一起过着低声下气的生活,硬要挤在一起,那不就是害了她么...

    不能,绝对不能!

    明,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那年冬天,孤军没有告别,害怕冬雨打湿明纯净的眼眸,悄悄地爬上南下的火车,一名为爱逃跑的俘虏,加入盲流农民工大军的行业,逃票混进了e城。

    沿海的白云比老家低矮,掂掂脚尖伸直手臂应该就可以登上原以为高不可攀的蓝天。

    一定会有一天,骑上骏马回来,从她母亲的手中搂明入怀,高举马鞭在城里人喝彩声中沿着陶厂驰骋一遍。

    火车进站排山倒海的人流裹挟着总算有惊无险地混了出来。

    招工广告满城飞,孤军信心饱胀扫街,熟手,熟手,还是要求熟手!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自己人都是生的,手怎么可能熟?

    敲门,挨门挨户敲,管他门后嘴脸,反复自荐不厌其烦......

    手中无碗,闭门羹倒是被灌了不知多少遍,可是喂饱饥肠,胃不停地翻起酸水。

    好解决,面包能够果腹,豆奶也是奶,牛奶,算什么东西,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看来起这小伙子长的倒还帅气,好端端的牛奶不喝,咋对这便宜的豆奶狂饮?牛奶又不是很贵,块把钱儿一瓶而已。”门外路过一位城里年轻的波浪女人,说完扔过来鄙夷的眼神。

    “小爷就好豆奶这一口,咋的啦”孤军梗着脖子仰起头在心里咕叨一句。

    新的问题出现了,今晚归宿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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