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冰糖小甜梨,还拿不下你
第211章 失踪真相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唐玥梨一边轻抚着李瑾瑜的后背,一边向院子里面看去。

    挺拔的少年已经牢牢扼住那中年男人欲挥下皮带的右手,任对方使劲而纹丝不动。

    而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好像认出了眼前的少年是曾经给过自己一顿暴揍的人,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别,别揍我!”

    两名身着警服的男子紧跟着他冲入了院门,直接将那中年男子拷走。

    李梓沫挣扎着立马爬起来给被绑着的母亲松绑,边哭边哆嗦,“打120,快打120……”

    唐玥梨放下揽住母亲头的手,准备摸出手机。

    然而她的手刚刚放下,李瑾瑜就癫狂着抱着头喊叫,“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

    好像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包裹着她,灵魂都即将被撕碎。

    唐玥梨瞳孔里满是震惊。

    她的手渐渐放下,温柔地摸上李瑾瑜的秀发哄她,“乖,别怕,我在啊……我在……”

    好像又有什么人冲进来,抱起了里面血泊中的李梓沫母女。

    但是唐玥梨已经看不清了。

    因为她的眼前弥漫起一片不可自控的迷蒙水汽。

    李瑾瑜晕了过去。

    **

    病房里,唐玥梨沉默地守在李瑾瑜的床边。

    医生刚刚把聂海荣叫了出去,显然是有话要单独跟他谈。

    十分钟前,聂海荣带着聂闻璟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聂闻璟轻拍了拍唐玥梨的肩头,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安慰她,“没事的,别担心。”

    唐玥梨看着病床上此刻惨白着脸沉睡的李瑾瑜,心里的疑惑和担忧就像海面上持续上涌的气泡一样,掐都掐不掉。

    五分钟以后,聂海荣脸色晦暗的推门而入,他原本常年温和的脸上仿佛笼上了一层寒霜,眉间也挤成了一个硕大的“川”字。

    见他进来,唐玥梨迫不及待跳起来问他,“聂叔叔,我妈到底怎么了?”

    聂海荣和聂闻璟的脸上同时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

    这还是唐玥梨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承认,躺在病床上的李瑾瑜是她的妈妈。

    之前在聂家的好几天,无论他们软磨还是硬泡、明示还是暗示,唐玥梨都好似真的不明白似的,只一脸天真地称呼她为“阿姨”。

    虽然他们内心都知道,唐玥梨这个聪明的姑娘估计其实早就猜出了李瑾瑜和她之间的真实关系。

    否则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答应春节在他家住了这么多天。

    更不会将对聂闻璟的称呼,从“闻璟哥哥”改为了后来的“哥哥”。

    但是,对于“母亲”这个称呼,她却仿佛相当抗拒、讳莫如深。

    所以他们父子俩昨天才特意给她们母女俩单独留了相处空间。

    谁知让聂海荣痛心疾首的是,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玥玥啊……”聂海荣脸色沉痛地走上前叹息,“你怎么能带着她一起去?你妈妈……她千万不能再受半点刺激了啊……”

    闻言,唐玥梨不禁倒退半步。

    她脸上瞬间被一种叫做自责的情绪占领,一向澄澈的眼神里此时却写满了受伤和内疚。

    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语、眼神却半步不离唐玥梨的清冷少年豁然起身,“聂教授,请您慎言。”

    “她母亲曾经受过的刺激与伤害,她无从知晓。”

    “她母亲未来可能会因为何种情状而再次受到刺激与伤害,您也从未告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聂海荣却从他那双坚毅而明晰的眼神中清楚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这样上来就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未免对她太过苛责。

    当年被抛弃的是她,如今什么都不知道的也是她。

    利用她对母亲的拳拳赤子之心,说出这样明显带有责备的话,让她一辈子负疚。

    你怎么忍心?

    聂海荣如醍醐灌顶,忍不住苦笑。

    是啊,错的一直是他们大人。

    他又怎么能把对李瑾瑜病情再次发作的怨气和不满发泄在孩子的身上?

    更何况还是她的孩子……

    闭了闭眼,聂海荣朝唐玥梨招招手,“来,玥玥,我有话跟你说。”

    盛聿然敛了神色,抬脚就往外走,“我们出去,你们就在这里说。”

    路过聂闻璟的时候,还顺手把未来的大舅哥一同拽了出去。

    聂闻璟不满,“喂!你自己出去就好了,我出去干嘛?”

    盛聿然的眼神犀利而没有温度,反问他,“你不出去?”

    大有对方要是敢说不出去就要直接把他拖出去的架势。

    “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聂闻璟举手投降。

    这个冰块……冻死他了。

    病房很快重新归于沉静。

    聂海荣转头,担忧地看了眼依旧在病床上熟睡的李瑾瑜,开始了他的讲述。

    其实唐玥梨七岁那年,李瑾瑜根本不能算是不战而退逃走的。

    准确的来说,她根本就是败得一塌糊涂。

    受到小三威胁的李瑾瑜自然极力想要维护自己的家庭,然后就收获了人生中第一次被毒打。

    唐稷给予她的。

    在小小的唐玥梨看不见的地方,李瑾瑜被唐稷打的遍体鳞伤、神情涣散。

    聂海荣至今都记得李瑾瑜后来断断续续给他讲述这段经历时的眼神。

    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突然有一天,李瑾瑜逃走了。

    趁着唐稷不在家的时候。

    她没有带上年幼的唐玥梨。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也许是对唐稷打她深深的恐惧,让她不敢带上女儿;也许是一看到女儿就让她想起唐稷,让她不愿带上女儿。

    总之,李瑾瑜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她当时的所作所为。

    反正,她就这样逃走了,远离榕城,不敢回去。

    后来,她慢慢重返自己曾引以为傲的舞台,并逐渐找回了曾经的荣光。

    然而,对女儿日益增长的思念和刻骨的内疚愈加严重地折磨着她,让她愈发疯狂。

    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无数个夜晚,她用酒精麻痹自己,想要偷偷溜回榕城去看看女儿,或是带走女儿。

    然而,每次一想这么做的时候,她就会无端端感觉到浑身被抽打时的疼痛。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榕城成为了禁忌之地。

    她不知道,自己早已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直到五年前,她遇到了原配去世的聂海荣。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