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里待了两天，肖营长终于带着快一百个左右的女人出现在了厂房这边。
因为先前打过招呼，因此大家对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其中有一个女子，长得很好看，她也是其中心态比较好的，虽然被卖过，吃过苦，受过打，但是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这次听说有这么一个机会，她了解了之后，就动员其他的被卖过的姐妹一起来。
南玉见到他们的时候，大家都是穿着干净的衣服，有的人眼神还带着麻木、闪躲、好奇、害怕，但是却都很安静。
“大家好，我南南玉，也是这次的面试官之一。”
南玉将她们都安排在一间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
“大家先休息一下，一会我们会有人给大家安排号，叫到的人，会过来另一间=间房间面试。”
南玉道：“这次只是提供一个机会，大家能不能面试上，都要看大家自己的能力。”
“就算面试不到，大家其实也不要灰心，因为我们会安排大家到夜校念书。”
这是经过和顾世军的商量之后，南玉做出的决定。
“当然，这个安排，并不是无偿的，这也是一种资助。”
南玉不是冤大头，也不是圣母，她没必要接手这些人
但是，在能力范围之内，也不会看着他们走投无路。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南玉身上，她生的好看，穿的好看，有的人嫉妒的。
“那我们能干什么？”
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南玉歪头去看，笑道：“具体的就要看面试官的题目了。”
“大家都放心，在这里，大家都是共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享受同等教育、劳作的权利。”
南玉笑道：“大家都是平等的人，你们现在已经自由了，站在了阳光下，就应该抬头挺胸，支棱起来。”
“只有你们看得起自己，不畏惧别人的有色眼光，才是真的成长了的！”
南玉看着眼前的近百人，她们的神色她都看在眼里。
这也就是她讨厌人贩子的其一。
当人口被贩卖，成了一件货物、商品，那么就是杀戮。
因为有需要，才有买卖，有买卖，就有杀害。
“活着的你们都是幸运的，因为有更多的姐妹，她们没有等到救援。”
“你说的轻松。”
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没想过要来学什么，只是想看看你们想搞什么。”
“我十三岁被亲妈卖给人贩子，辗转几个城市，最终被卖到大杨地，跑过，被打过......现在19，生过六个小孩。”
“我在那家人那里，跟我上传的，兄弟三个一人一晚上，六个小孩，我厌恶，又恶心，那又能怎么样？”
“你们以为自己救了我们？”
那声音笑道：“那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南玉深呼吸一口气，她没有打断女人，等人说完之后，才道：“还有说的吗？”
等了一会，没有声音了，南玉才道：“你们说我没有经历过你们的苦，我承认。”
“世界上本也没有感同身受，我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有的人要活着总是要有一个理由。”
“我只是给你们一个理由，并不是要你们一定要去学。”
“对于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也只是同情，没有笑话、指点你们，已经是我善良了。”
“但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吃过苦？”
“真以为我站在这里，就这么光鲜了？”
“我爬出来的那个世界，是人吃人的世界，是危机四伏，没有本事，活着都是奢侈！”
“为了一口吃的，多少男人女人在别人身下讨生活？”
“你们或许无法理解，那是真正的地狱！”
“再来说我现在。”
南玉笑道：“我刚被贩毒的抓了，我吃了十五天的白粉，有瘾，在那里，几乎天天都是生不如死，可是我活下来了。”
“二十年的人生，我没有被男人睡过，没生过孩子，没有家人，但是我从淤泥里爬出来了，站在阳光下，只要我不倒下，谁又能指责我？”
南玉说这些，不是为了还击谁，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惨，她只是，正视自己的过去。
“我在现在讲出来，不是跟你们比谁惨，只是我敢正面正视自己的过去，你们，敢吗？”
房间里没有了别的声音，南玉顿了一下，然后道：“大家先休息一下，面试一会就开始了。”
说完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该上正菜了。
但她出去之后，。门口等了一大堆人。
南玉：“........”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做什么？”
“这不是怕你被欺负了么。”
肖安国先开了口。
他可是知道里面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只是没想到会听到南玉说的话。
南玉：“.........”
“倒也不必如此。”
她自己的武力值顾世军是领教过的。
“走吧，先休息一下。”
顾世军将南玉拉到自己的身边，说话的声音带着别样的心疼。
“哎呀，都过去了，大家没必要这样。”
南玉都没想到，她说的话会被听到，更没想到，听到之后他们都心疼的看着自己。
南玉：“........”
“其实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南玉笑道：“大家都别这样，你们这样的别扭。”
说完之后，南玉就拉住了顾世军，道：“我们出去走走。”
走了一段路，顾世军道：“我不知道。”
南玉知道顾世军的意思，“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经历无法改变，但是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等一会结束之后我们去逛逛吧。”
南玉扯开话题，“听嫂子说，最近街上有不少的小玩意呢。”
“好。”
顾世军没有意见，“都听你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顾世军给肖安国记了一笔。
要不是他搞不定，哪里还需要他的小玉自揭伤口？
顾世军想着，这笔账要怎么讨回来，那边的肖安国就打了一个冷颤。
他想了一下，推门进去，虽然先前该做的思想工作已经做过了，南玉方才也说过，但是态度还是要有的。
进去之后，房间里的女人都低着头，要么发呆，要么无声的哭泣，总之就是没有一个带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