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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夫人是个娇气包
第631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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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的雪下的很大,积雪很厚。

    雪停了之后,顾宅只清理了道路,还有一些树上,花草上的积雪。

    其他的地方都留着。

    深夜,昏黄的灯光映在积雪上,让松软的积雪闪着稀碎的光点。

    整个顾宅灯光缠着白雪,平静又深寂。

    东院主卧,院外的光亮正好穿过窗户顺着窗帘留下的缝隙落在了床上。

    乔予羡安静地侧躺在床上,睡得很熟,房间一片安静,只有墙上的钟发出很细微的声响。

    秒针很轻地一下一下地走着。

    忽然,乔予羡在床上猛地抖了一下,放在枕头边上的手倏地握紧,慢慢的,眉心也蹙了起来。

    嘴唇也动了起来,像是一直在喊着什么,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快有两分钟的时间,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惊醒之后,她大口喘着气,胸口不断地起伏。因为喘气太急,又咳了起来。

    像是呛水了一样,咳得一声比一声难受。

    脸迅速被憋红,身上也瞬间出了一层汗。

    她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慢慢拍着自己的胸口。

    好一会儿,咳嗽声才渐渐小了,呼吸也慢慢顺畅了。

    一阵咳嗽,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她又缓了一会儿,伸手摸到床头的灯,把灯打开,又顺手抽了张纸巾,按在了眼睛上。

    咳得她眼泪横飞,差点以为自己要挂了。

    擦干脸上的泪,又缓了口气,乔予羡打算下床去倒杯水。

    但脚一沾地,刚站起来,腿一软就直接跪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跪下的瞬间,她就想马上起来。

    但发现自己根本就用不上力,完全起不来。又尝试了一下,发现还是这样,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头靠在了床边。

    刚刚咳嗽的那种窒息感让她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

    现在完全没有一点力气。

    她头靠在床边,睁着眼睛看着床头柜,头发因为出汗也贴在额头上。

    睫毛还是湿的,轻轻一颤一颤的。

    眼睛里一点波动都没有,呆滞又空洞。

    过了几秒,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小声道:“这就是顾砚璟不在的后果,摔了都起不来。”

    说完,她顿了顿又小声乖乖的念叨:“幸亏不在。不然顾少又要心疼了。”

    然后,又叹息了一声:“唉,我乔予羡何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唉——”

    叹息完,她闭上了眼睛。

    闭上没一会儿,她又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慵懒的眼底染上几分严肃认真。

    她想起来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爷爷奶奶了。

    她一直喊他们,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所以不断地在用力。最后使了个大劲儿,一下把自己喊醒了。

    乔予羡按着太阳穴,想着刚刚的那个梦。

    她奶奶好像是和她说什么了。

    乔予羡坐在地毯上想。

    想到她都恢复了些体力能站起来去倒杯水喝了,也没能想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

    喝完水,她又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

    直到困了,躺在床上睡了,也没能想起来。

    早上,梅姨来敲门。

    乔予羡醒的时候,人是横在床上的,被子多一半都掉在了地上。

    敲完门等了一会儿,梅姨进来,乔予羡正在慢慢把自己从床上正过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活跃”的睡觉了。

    顾砚璟在的时候,都是抱着她,她睡得很安稳。

    顾砚璟这两天不在,可能是没有力气折腾,一晚上几乎不怎么动,最多就是翻翻身。

    所以今天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横在床上的,还有点惊讶。

    “夫人,黄芪在外边。”梅姨温柔地问道。

    乔予羡干脆坐了起来,整理了下头发,又整理了下衣服道:“让他进来吧。”

    “好。”梅姨把掉在床下的被子收拾起来,出去把黄芪喊了进来。

    黄芪又来抽了两管血。

    抽完,乔予羡自己按着棉签道:“我这胳膊啊,全是针眼。”

    “早点好起来,就不用抽了。”梅姨在一旁道,“夫人是个有福的人,这次好了,以后都是平平坦坦的好日子。”

    乔予羡对她笑了一下:“没错。咱们以后都一起过好日子。”

    “好,好。”梅姨应着。

    乔予羡拿开棉签看了看,见不出血了,便扔了棉签把手放在了床头柜上边,等着黄芪摸脉。

    黄芪把抽好的血放在箱子里保存好,然后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梅姨在边上陪着,紧张感也是呼呼往外冒。

    顾砚璟的紧张是有压迫的,但梅姨的紧张就是纯紧张,心脏突突突的那种。

    乔予羡看着黄芪的手指,感觉到他的手指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他,看着他眉头很轻地动了一下。

    “怎么了?严重了?”乔予羡问道。

    梅姨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满脸紧张地看着黄芪,想问他,又不敢开口打扰他。

    黄芪抬眸看向乔予羡问道:“昨晚半夜醒了?”

    “这能摸出来?”乔予羡惊奇道。

    “嗯。”黄芪轻轻应了一声。

    “好可怕,我晚上要是偷偷吃点东西,那岂不是也能摸出来?”乔予羡道,“这在你面前没有秘密啊。”

    “嗯。”黄芪应了一声,又问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没什么变化。”乔予羡顿了顿,又问了一遍,“是严重了吗?”

    “没有。”黄芪又换了一个手腕摸了一下道,“晚上睡不好吗?”

    “就昨晚做梦醒了一会儿。”乔予羡又看了一下黄芪,黄芪的脸色有很细微的变化。

    看起来像是有点凝重,但又有点像疑惑不解。

    但他不想多说,她便也没再问,而是道:“顾砚璟最近忙得事情有点危险,别让他分心。”

    黄芪听出了她言外之意道:“乔小姐也放宽心,身体一切都好。”

    乔予羡笑了一下:“好。”

    “那我先走了。”黄芪道。

    “嗯。辛苦了。”乔予羡道。

    梅姨送黄芪离开。

    乔予羡坐在床上,抬手按了下脖子。睡得太活跃,脖子撅着了。

    她往后仰着头,闭着眼睛,按着脖子。

    忽然脑袋里闪过了一些画面。

    她昨晚梦到了她还很小,在乔宅后院的凉亭。

    爷爷正给她把西瓜切成小块。

    奶奶抱着她,手里拿着扇子,慢慢给她扇着风。

    一边扇着风,一边和她温声说着话。

    “予羡。你要记着。对人要有防备心,但对身边的人也要真诚。不是有了防备心就把自己封闭起来排斥一切痛恨一切。而是心底要有着三分对人心的戒备,但同时也要待人真诚,心要善。真诚才能换真诚。如果没有换到,终有一天也会在其他的地方补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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