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是吧？”白昊拉起腔调。
“你知道滴……我们，有无数种方法让你开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开口可救不了你。”
老头没开口，涅涅又抢着要说台词：“所谓……”
白昊赶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嘀咕：“这种话不用跟。”
涅涅呆呆点头。
之所以这么听话，因为在无数的过往中，对于假装和模仿，老六是最顶尖的，听他的准没错。
“叽！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老头被搞得遍头鳞伤，手脚还在沙子里没法动弹。
但他的表情很别扭，装作很疼，却过于夸张，就像个业余的群众演员。
白昊看得脚趾扣地，浑身尴尬的只想喊“cut”。
看信息采集也做的差不多了，小慧那边也没有别的要求了。
白昊终于松快了，摊牌道：“说，你为什么能从那些波纹里走出来？”
老头一愣，直说没有。
白昊哼哼一笑，用无人机放出先前拍到的影像。
画面里，老头摇摇晃晃，走出波纹，然后在原地眺望，直到白昊和涅涅出现，又埋头装作不知道。
老头面色冻结，然后又夸张的大吼：“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波纹对我无效，我也不清楚啊，我吓得快不行了！”
“哎呀，哎呀呀，叽叽，快不行了。”老头拙劣地表演着。
白昊无力吐槽，又挥手道：“你说你不清楚，那好，我问你，为什么你作为一具尸体，要爬起来乱跑？”
“叽叽？”老头疑惑。
白昊食指动了动，无人机播放更先前的影像，那是老头还在波纹里的情况。
一具干尸，从波纹里爬起，镜头拉近，正是土里埋着的老头。
老头牙齿咯噔一响，早有影像你们给我一点点挤出来？
他压下心绪，再次卖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再回过来问你一句，”白昊蹲下来，用铁棍敲木鱼一样敲着土里的秃头，“你为什么要用黑色波纹的手，来摸我？”
“不知道我不喜欢男人嘛？更何况是个老头，还是具尸体……”
“什么意思？”老头装作不知。
白昊再挥手。
无人机画面轮转，然后播放着老头跟随白昊他们时的情形。
画面很清晰，老头不止一次刻意用手去碰触白昊两人。
却都被白昊和涅涅躲避。
“你以为这是巧合？”白昊站起，踱步，嘚瑟地插着腰，“我们早就知道了。”
“我们早就知道了！”涅涅也赶忙插着腰。
老头面容僵硬，黄沙吹进他呵呵笑的嘴里。
他仍旧在否认，说自己没有什么波纹，也没有要去摸他们，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不知道是吧？”白昊嘴角一歪，“上电锯！”
一台无人机从风沙里飞来，拉着一台冒烟的电锯，“呜滋滋滋！”咆哮，对着老头的头顶直接劈了下来。
“叽！该死的家伙！”老头突然大喊。
地面轰隆一身，沙石飞溅。
老头一个翻身，踢碎无人机和电锯，指着白昊大骂：“叽！你个该死的东西，早知道有问题，你把我埋这么久？”
白昊拎着涅涅赶忙后退：“不稳住你，我们怎么采样分析呢？”
“对呀，怎么采样分析呢？”涅涅继续跟话。
“采样分析？”老头一凛。
难道刚才的虐待，其实是在收集自己的资料，或者寻找能击败自己的方法？
可恶的家伙！
老头也不藏着掖着了，这次过来就是要干死他俩，洗去自己先前的失败。
偷偷不行，那就正面对决：“叽，我知道你们，‘替身’和‘同化’！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白昊和涅涅一惊，这老头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不是普通变异人，而是更高级别的存在？
另一头小慧也惊诧着，看着屏幕认真分辨。
几分钟前，小慧就发现这老头不是一般人，脏兮兮的手，一直想摸白昊。
而且回放录像后发现，他其实是从死亡波纹里站起来的尸体。
这就很有意思了，小慧赶忙通知白昊，于是故意做戏将对方困住，以审问的方式，稳住对方，同时提取生物数据。
只是过程中，三人演技这让她都忍不住吐槽：“也太差了。”
就像在看三个人尬演舞台剧。
好在该收集的都收集全了，什么电击反应，麻药与生物药剂的作用，呼出的空气成分，头发与皮肤材料的采集……
一系列东西都齐备了，正在进行分析化验。
可让人意外的是，一开始以为这老头是死亡波纹的受害者。
要通过碰触来传递什么，比如死亡，比如交换生命，类似于拉一个人下水，自己就能活过来，或者得到救赎等什么好处。
但从对方能一眼认出涅涅是“同化”，可以推测，这家伙一定不是普通变异者。
至于“替身”……难道是指白昊？
小慧奇怪着，这个说法以前在涅涅刚刚清醒时，涅涅就提到过。
但小慧问过白昊，“替身”的事。
白昊很认真的说，涅涅搞错了，他不是“替身”。
小慧选择相信白昊。
但显然是入侵者一边的老头，也这么说，让小慧有些动摇了，会不会是白昊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没有答案，那一边，却已经要打起来了。
老头双手蠕动死亡波纹：“‘同化’‘替身’，叽叽叽~，以前你们名头很大，所有文明都怕你们。”
“不过那已经是几个恒星纪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宇宙，你随便瞅瞅，还有怕你们的吗？你们不过是出土的文物，你们全是过时的枯骨，叽叽叽！”
“今天，我作为新宇宙的先锋之一，让你们俩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叽叽叽！”
老头手中的死亡波纹，荡漾出圆盘样的形状，仿佛手持两面黑镜。
浑身透出无可匹敌的气场。
他嘴角微笑，傲慢地看着白昊。
正要前冲发动攻击。
白昊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拳将他击飞百米。
打得他找不到北，嘴里大喊：“叽叽，等等！你等等！”
白昊哪里肯给他喘息的机会，一通拳脚下去，打得他上天入地，躺尸戈壁。
风沙扫过，白昊有点纳闷。
这家伙怎么回事，说得那么牛逼，却是如此弱鸡？
难道有诈？
白昊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老头却在地上颤抖，作为干尸复生，他没法吐血，只能吐着浊气。
“我还没准备好叽，你就出手叽，你太不道德了叽叽……”老头抱怨着，却似乎没到死亡的程度。
白昊一皱眉，果然不简单啊。
双指立起，暗熵之索飞出，黑环洞开，结果却无法锁定对方。
“没用的。”涅涅突然溜了过来，通过意念提醒道。
“地柱与星星拟定了最初的协议，地柱的力量伤不到星星，星星也无法放逐地柱，你连星星都不是，更别想放逐他了。”
白昊一歪：“干嘛不早说啊。”
“你自己知道啊，你个老六！”涅涅气鼓鼓说着。
白昊无奈，转念一想，怪不得涅涅的“同化”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原来是这个原因。
就这样稍一分神，老头已经冲跳而起，杀到眼前，对着白昊挥洒黑色波纹。
顿时，头顶笼罩下一片魔鬼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