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星人也很快惊讶地发现地球人竟然也称呼自己为“月星人”。

    原因很简单，地球曾有一颗叫月球的卫星，本是离地球最近的星体。可多年前，因为地球人自己试验战争兵器，误把这颗珍贵的卫星炸毁了。

    虽然以彼时的地球人科技已经不需要这颗卫星所带来的种种好处，但这场空前的灾难依然给无数地球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创伤。

    而排除两颗星球处于不同物质位面的因素，月星距离地球的距离和月球差不多，因为魔力的笼罩，外观看上去也极为相似。

    因此，在发现暗物质位面存在这样一颗星球后，地球人便将之命名为“月星”。

    在确认对方的实力和目的后，双方为了自身的存续很快展开合作。各种各样的救世方案被提出，但很快都因为难以实现而被否决。

    最终，还是简天提出了唯一可行的方案：由地球方负责计算两个位面中能球和魔球的相对轨迹，敲定一个合适的时间和位置。

    而月星方则负责调整元素回归魔法，创造出一种新的魔法，在敲定好的位置开一个能够让物质和暗物质互相转化的巨大洞口，使得两颗星球在交界处相撞。

    方案刚提出的时候，月星方面的反对声音很大——地球也有元素置换的科技，为什么不能调整一下由地球人去开这个洞呢？第二，就算月星上有实力强大的法师能够施展这个魔法，魔力的总量却还是不够的。没人知道开一个星球大小的洞要花费多少魔力。

    对这两个问题，简天嗤之以鼻：他说，作用于对象和作用于空间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概念，虽然效果类似，但对科学而言无异于从零开始研究。我们地球方面当然愿意付诸努力，但研究成果恐怕要等双方的母线被摧毁后才能拿出来。

    至于第二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即使用现在最先进的聚变技术，地球方也搞不定这么多能量。但魔力就不一样了，一切都可以着落在你们那个“史上最伟大魔法师”的身上。

    面对这种局面哈克只能苦笑，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地球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竟牢牢掌握了事态的主动。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唯一可行的方案是人家提出来的，在人家的方案中自己沦为打手。

    功劳是别人的，那么，为了两个世界的存续，自己只好多费些苦劳了。

    在地球人忙着跨位面计算的同时，哈克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改造元素回归魔法上。果然，混沌法则向来是眷顾他的，两个月不到，他掌握了在位面间开一个洞的办法，他将该魔法命名为“元素折镜”。

    意料之中的是，元素折镜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而想要将它的规模扩大的星球的尺寸，其损耗更是不可想象。哈克当然可以进行体内外的魔力循环，但持续不断循环利用的1永远也不可能变成100，单一魔法需要的是一次性的魔力总量。

    哈克也明白简天的意思，想要达到100，必须获得更多的魔力。而这件事情，只有掌握瞬间移动和时间穿越的哈克能够做到。

    哈克尝试利用瞬间移动前往更遥远的空间抽取那里的魔力，可即使他将整个恒星系的魔力都抽取到自己身上，却依然不足以施放那种规模的强大魔法。

    如果前往更遥远的地方，则瞬间移动所消耗的魔力比空间中能获得的魔力更多，这未免得不偿失了。

    既然空间中的魔力不够，万般无奈之下，哈克只好在时间的维度上想办法。在此之前，他决定拜访简天，问问这个貌似很聪明的地球人对时间这个命题怎么看。

    得知哈克来意的简天微笑着将他请进屋子里，后者也随即送上了用魔法制作的小礼品，并开口问道：“简天先生，在初次自我介绍时，您说自己是‘当代最伟大的科学家’。”

    面对这个带有些许挑战意味的问题，简天自信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哈克笑道：“您误会了，我知道科学与魔法不同，它是阶梯式发展的，未来肯定会出现比您更渊博的人。只是，以您的水平完全可以自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毕竟您在当代都已无人能及，地球上古代科学家的科学水平肯定也是不如您的。”

    闻听对方的升格夸赞，简天的面色倒反从原本的轻松变得严肃起来：“你们魔法师的思维和我们还真是大不相同，不过也可以理解。哈克先生，假设您的魔法实力有100，而这100几乎都是您从0一点一滴蒙出来的。”

    哈克不大喜欢“蒙”这个词，但老实说，探索魔法的过程的确主要靠猜测和运气，而这也即所谓的魔法天赋。

    简天继续道：“那么其他实力不到100的魔法师，自然不如您来得伟大。可我们这儿的情况却不同，假设我的科学水平也有100，但其中99都是前人的成果，最后这1，才是衡量本人贡献也即我是否伟大的标准。古代有位伟大的科学家说过自己的成绩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取得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哈克道：“我明白了，同时代科学家的基础都是99，您的水平比他们出色，达到了100。所以您可以自称当代最伟大。但您不会觉得自己比过往把科学从50提升到60的人更了不起。毕竟那个人提升了10点。”

    简天玩笑道：“正是这个意思，我所在的国家有句古话叫作’关公站秦琼‘，意思是不同时代的两个强者不好比较，并且，这种比较也没有意义。不过哈克先生您毕竟掌握了时间穿越的能力，我还挺期待你把关公带到秦琼的时代看看他们到底谁更厉害。”

    哈克苦笑道：“亏你还说时间穿越，都是你出的主意，空间中的魔力不够用了。我必须前往其他时代想想办法。”

    简天轻松道：“哈克先生，其实想要获得大量的魔力大可不必如此麻烦，我们来做一个思想试验吧。”

    说完，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的1点55分，这样，哈克先生，我们做个约定。请等下在2点10分的时候使用时间穿越回到2点，再等到2点20，再使用时间穿越回到2点，以此类推，2点30分和2点40分分别也做一次同样的事情，如何？”

    哈克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可以是可以，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简天笑道：“您先别管这么做的意义，我只是想恳请你答应我这么去做，怎么样？”

    哈克想了想都是短时间的时间穿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便道：“好，我答应你。”

    简天又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1点57分，我想再确认一下，哈克先生，您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吗？”

    哈克道：“别的事情不好说，但刚才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简天点了点头：“那就好，我们等等吧。”

    就在哈克翻出魔法书，准备为2点10分的那次时间穿越做准备时，简天却突然打了个响指：“唉，哈克先生，现在已经2点01了，看来混沌之神虽然眷顾你，但命运之神却并非如此。”

    哈克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我还没施展魔法呢。”

    简天道：“您本是个聪明人，只是月星愚蠢的教育戕害了你，您再仔细想想？”

    哈克略一思索：“你难道是说……”

    简天拍了拍手：“不错，刚才哈克先生您一再保证会按约定行事，那么在2点的时候，这里应该有5位哈克先生才对。分别是来自10分钟后、20分钟后、30分钟后、40分钟后以及现在这位。”简天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简天长叹一声：“若是能够同时拥有五位哈克先生，施展那个元素折镜魔法应该易如反掌吧，可惜，可惜。”

    他嘴上虽说可惜，脸上却不见丝毫可惜的神情。

    哈克的瞳孔因震惊而逐渐放大，自掌握时间穿越魔法以来，他倒没想过还有这种玩法。当然，身为月星的最强者，他此刻也不能轻易丢了面子，他故作镇静地反问道：“的确没有同时出现五个我，不过简天博士对此似乎并不惊讶。”

    简天道：“基本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们地球人在运用能量时要遵守一个规则，叫作‘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而你们月星上也有魔力在魔网上均匀分布的定论，如果真的同时出现五个乃至更多的哈克，那么他们体内的魔力不就相当于是凭空多出来的了吗？那你们这个魔力均匀分布的理论便是无稽之谈了。”

    哈克点了点头，此人见事之明，思维之缜密实在是生平仅见。事到如今，他也不再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转而直接请教道：“2时10分快到了，虽然刚才的事情令人遗憾，不过我愿意再试试看。”

    简天阻止道：“我刚才说了，命运之神似乎没有眷顾您，在这种情况下，我非常不建议进行回到过去的尝试。稍有不慎，您会毁了你自己和整个世界。”

    哈克纳闷道：“我只是回到十分钟以前，怎么可能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简天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我们地球人一直没有掌握时间穿越的技术，但一直以来无数哲人和科学家都对这个命题做了深入的思考。为了解决‘祖母悖论’，古人提出一个概念……”

    “等等，祖母悖论是什么？”哈克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隐隐感觉这里面藏有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简天抿了抿嘴：“哦，看来样子哈克先生也思考过类似的问题。这里面内容很简单——一个时间穿越者回到过去，在他的祖母生下他父亲之前将祖母杀死。那么这就产生了矛盾：如果祖母死了，穿越者如何出生？如果穿越者没有出生，那么谁又杀死了祖母呢？”

    哈克凝重道：“这的确是一直以来令我感到困惑的问题，你们地球人对此有答案？”

    简天道：“谈不上答案，只是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猜想。一种叫作平行宇宙，另一种嘛，”简天笑了笑：“我给它起名叫‘天命难违’。”

    “愿闻其详。”

    简天道：“平行宇宙简单而言是指当你杀死祖母之后，世界便发生了分裂，你处在一个祖母没死的世界。而另外会有一个祖母死去的世界，那个世界自然也没有你。可这并不会影响到你的世界以及你的存在。”

    “后一种是指时间穿越者带来的改变也是现有历史的一部分。以刚才的例子说明就是虽然你主观上想杀死祖母，但是各种阴差阳错将客观导致你无法完成这一任务。亦或者你们家有什么秘辛，你杀掉的并不是你真正的祖母。”

    哈克恍然大悟：“那咱们刚才的试验岂不是说明对祖母悖论的正确解释应该是前一种？”

    简天道：“确实如此，所以你一旦回到过去，不知是否还有办法回到我们现在这个宇宙。如果回不来的话，失去你的我们只能等死了。”

    哈克忽然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不对，简天博士，您刚才的试验有一个谬误。”

    “哦？说说看。”简天故作惊讶道。

    哈克道：“您在2点的时候说没有看到五个我，又在后来阻止我进行时间穿越。这不是成循环了吗？反正我也没有穿越，2点的时候没有出现多个我岂不是很正常？”

    简天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哈克先生，您不能因为我们只能在时间的长河中单向航行就把因果看成时间的附属品。”

    哈克问道：“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

    简天道：“对于我们这些无法回到过去的绝大多数人而言，是因果定义了时间而非时间定义了因果。简单来说我们习惯将因发生的时刻定义为‘早’，将果发生的时刻定义为‘晚’。”

    “因为春天没有好好播种，所以秋天没有收获。”

    “早发生的事能够影响晚发生的事，而晚发生的事无法影响早发生的事，时间的流向因此确定。所以对于我们人类而言，因果是比时间更基础也更高阶的存在。”

    哈克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乍听之下有些荒谬但细细想来却又不无道理，心下对地球文明更是佩服。

    简天继续道：“而在刚才的例子中，你答应我使用时间穿越回到两点是因，两点的时候无事发生是果。而若将两点的时候无事发生看做因，那么我阻止你前往过去是果。这三件事一环套一环，因果关系很明确，与时间的早晚无关，所以不存在循环论证。”

    见哈克还是有些似懂非懂，简天补充道：“结论其实很简单，对于时间穿越者而言，时间可以是双向流动的，但无论对于谁，因果只能是单向的。所以在进行时间穿越的时候，别考虑时间，考虑因果即可。”

    哈克抚摸着额头，慢慢消化简天的理论。在他大致理解之后，却发现虽然他长篇大论一通输出，最关键的问题却没有解决，便急问道：“可是目前的魔力总量的确是不够用的，瞬间移动所能获取的量已经到极限了。”

    简天往沙发上靠了靠：“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前往未来。”

    哈克道：“那我岂不是改变了未来的？”

    简天坏笑道：“没办法呀，人总是自私的。总得先保住咱们这些老祖宗，才能去想子孙后代的事情。谁叫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只能在时间的长河里单向航行呢？”

    看哈克还在纠结，简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子孙后代不会介意的，对他们而言你本就是来自过去的人，无论是否使用时间穿越，你的所有行为本就是他们的历史。”

    哈克知道简天此时是在慷他人之慨，但他的话又的确在理。若是月星和地球在此刻毁于一旦，所谓的后代又有什么未来可言呢？

    犹豫片刻，哈克也知道没有其他选择了，他启动时间穿越来到七千年以后。七千年过去，他感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充盈了许多，但还是不满足元素折镜的释放条件。

    哈克仔细想了想，七千年以后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了，七千年前附近空间的魔力会在施法时被抽干，这里的又不会。不如就此停下，在空间中汲取魔力，再行返回。这么一来，基本足够释放那个规模巨大的救世法术了。

    此时的哈克发现自己恰在月星上空，底下是一片荒芜的平原，此时抽取魔力应该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就在哈克准备着手利用“命运”吸取魔力时，一个年轻的男子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哈克，请住手。”男子唤道。

    “你是何人？为什么认识我？”哈克反问道。

    “我叫尘熠，你接下来的行为会产生不可估量的恶劣影响。当然，我也不确定阻止你就一定是正确的，但此事值得赌一把。”此人自我介绍道。

    哈克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凭什么信你？”

    来人不慌不忙道：“凭这个！”

    说完，他缓缓举起左手，却见此人左手食指上带着一枚蓝色的戒指，那枚戒指横竖各一的花纹形成一个十字。

    “命运？”哈克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相同的戒指：“你怎么也有？”

    “你给我的。”那人用最淡然的语气说出了最不可思议的话。

    哈克能感觉到对方的实力很强，为自己生平仅见，但真要动起手来比起自己却还要差上一些。

    哈克自付多年来未遇敌手，现在到了未来竟有个来历不明的魔法师拦住自己，还声称自己把从不离身的戒指送给了他，这不禁令人更感好奇。

    虽然直接用神念魔法洞穿他的记忆也是一个办法，但经过简天的提点，哈克察觉到此人可能与自己的未来有关，此时的他还没有做好得知自己未来的心里准备。既如此不如用其他魔法试试对方的深浅。

    哈克并不答话，而是直接出手甩了对方五个不同属性的元素法球，看他如何应对。却见这个自称尘熠的男子不慌不忙地操纵魔力，竟在同一时间将五枚元素法球定在半空中。

    不多时，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五枚元素法球竟聚合在一起，汇成了一个光洁的白球。

    “元素融合！”哈克自然是识货的：“这魔法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没有人能掌握，包括我在内。”

    那自称尘熠的男子道：“怎么样，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此时的哈克并不完全相信对方说的话，但若说自己真把“命运”赠予了对方倒是有几分可信。

    看此人年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竟能掌握元素融合，可见其魔法天赋不在自己之下，实力上的羸弱很有可能是外部环境和自身身体的原因。

    经过刚才一回合的交手，哈克已经发现对方似乎无法调用自己体内的魔力。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竟能将魔法实力提升至如此境界的确让人佩服。

    “对于你刚才的话，可否详细解释一番？”哈克问道。

    那个自称尘熠的男子道：“原谅我没法解释，我一解释你大概就会相信，你一相信就会放弃抽取魔力，你只要放弃在这个时间点抽取魔力，我就会在解释清楚前消失。”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哈克被对方的话绕得晕头转向，他已尝试用简天教授的办法分析这件事，可他实在看不出这中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总之，你去往时间的尽头看看，便知道我所言不虚。”男子解释道。

    这话再次令哈克有些摸不着头脑，时间的长河奔流不息，怎么会有尽头一说？不过既然对方阻止自己在这个时间点抽取空间中的魔力，那么只有继续沿着时间的长河向前走了，去他所谓的“时间的尽头”看一看也并无不可。

    哈克一念乍起，却见对方忽然消失无踪。他不清楚这个自称尘熠的人是用了瞬间移动之类的魔法突然离开了还是如刚才所说“一旦放弃在这个时间点抽取魔力，我就会消失不见。”

    无论是为了验证这个男子的话，还是为了拯救两个岌岌可危的文明，哈克都必须继续向未来前进。

    大概又过了3000年，哈克明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有些许异常，仿佛一间越缩越小的屋子，令里面所有的人都感到逼仄难忍。

    哈克停止施法，从时间的河流中抽出身体，来到这个一万年以后的世界。他隐隐觉得，这里时空的异常很可能就是那个尘熠所说的“时间的尽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背后一个女声说道：“你好，时间穿越者。请问你来自何时，这里的波动已经影响到你们那个时代了吗？”

    哈克循声回过头来，却见一名美丽的黑袍女子正打量着自己。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媞雅.阿普菲尔。”女子淡淡道。

    “哈克.苏斯。请问您刚才说的波动是指什么？我对自己的魔法实力有些自信，也许能帮上忙。”美女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让一个人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先想要帮忙。

    自称媞雅的女子笑道：“请随我来。”

    哈克一边跟着女子飞行，一边暗暗感叹，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几乎不在自己之下。看她出现的时机很可能是感觉到了时间穿越产生的魔力波动后使用瞬间移动专程在那个地方等自己的。

    二人飞抵一间巨大的帐篷，媞雅熟稔地掀开帘子，将哈克引了进去：“这位是时间穿越者哈克.苏斯，从他的实力判断应该就是文明交汇时期的那个人。”

    文明交汇？指的是自己的文明和地球文明的接触吗？哈克思索道。

    帐篷里布置了一张长桌，长桌周围是一圈实力不俗的魔法师，哈克进来时众人显然正在开会。见到他后，为首一名英俊的白袍魔法师率先站起身来迎接：“哈克先生，欢迎，可惜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代。”

    仔细盯着此人的脸庞看了半响，哈克自觉有些失态，在确认没有变形术的痕迹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尘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