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襄禾冷笑：“看不惯我，你可以走，没人逼你留在这里。”
一个几乎被学院所有学生厌恶的恶女，哪来的资格说这些！
然而，青息院长此刻的关注点却不在李悠然到底有多讨厌自己徒儿这件事上，换作往常，有人胆敢对白襄禾如此无礼放肆，他这当师父的肯定第一个生气！
可眼下，他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李悠然，然后开口问了一句：“客卿，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客卿点头，未语，直接将目光落在旁边的少女身上，眼里带着两分探究。
白襄禾不解：“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咱不是应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这姓李的恢复正常。
客卿勾唇，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波光流转：“不干嘛，就是好奇李悠然为何能在理智全无的情况下，谁都不认得，却唯独认得你。”
这便是他和青息院长发现的问题。
上一次李悠然失去理智，整间学院的人她可是一个都没认出来，如今小白同学不过刚出现，李悠然就立马认出来了！
而且看样子还清醒了一点。
不过因为嗜血鬼咒的缘故，导致她受到的影响实在太大，加之本就是个心有戾气的人，那一点点的清醒根本没用，轻易就被吞噬了，也无法做到自控。
白襄禾无奈摊手：“谁知道呢，大抵是我的出现刺激到了她，你方才也听见了，她说这世间最讨厌的人就是我。”
除了这个解释，她想不出别的了。
青息院长闻言沉思：“确实有这种可能。”
“所以，她真是中了嗜血鬼咒吗？”白襄禾指着李悠然问。
这家伙脖子和脸上的诡异红痕，简直和那日在长林院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是。”客卿如实道。
虽然他之前对琳琅长老他们有所隐瞒，但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儿，他却提不起半点隐瞒的心思。
青息院长长叹：“谁能想到，那玄魈王竟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把这般邪恶的咒术用在人身上！”
没错，李悠然的确是苍华学院最讨人嫌的学生，但论年纪，她也是个花季少女，更是他院里的学生，如今却被嗜血鬼咒折腾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有没有一种可能，玄魈王这么做，本就是想拿人当试验品？”白襄禾道。
只是李悠然倒霉，恰好成了第一个试验对象。
后面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只要玄魈王的目的没达到，这场试验就不会停止！
除非院长老头他们能将玄魈王安插在学院里的同党一个不剩的全部除去！
但此事谈何容易？
能潜伏在苍华学院这么久还没被抓到，可见那些人不仅擅于伪装，而且城府很深。
“试验品……”青息院长皱眉，目光看向客卿，“也许这真是玄魈王的意图！”
不然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想到要将嗜血鬼咒用在人的身上？
就是不知道他此番又在谋划什么阴谋！
客卿微眯了眯桃花眼，眼底泛起一抹寒意，但并未说什么。
关于这个，其实他当初也有想过，毕竟玄魈王的为人他比谁都清楚，只要是跟帝尊沾点边的，玄魈王哪怕要做坏事，也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坏事。
或许，他是想用嗜血鬼咒再重新培养一批新的死士。
但若想用这种死士跟帝尊抗衡，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这边三人还在为嗜血鬼咒的话题展开讨论，那边被‘冷落’太久的李悠然像是不甘心一般，又开始发疯了。
她死死瞪着白襄禾的身影，歇斯底里的嚎道：“该死的贱人，你竟敢无视我，我要杀了你！我……”
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一抹人影倏地闪至身前。
紧接着——
“啪！”
白襄禾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了李悠然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青霜院！
李悠然懵了。
她的脸被打得歪到一边，巴掌印清晰可见，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但眼神明显清明了许多，身上那种宛如恶兽般发疯发狂的气息也消失殆尽。
见此，青息院长茅塞顿开，立马露出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原来如此，得用不寻常的方式才能让李悠然彻底清醒过来。”
“……”
客卿和白襄禾双双沉默。
不过，李悠然被扇一耳光就恢复正常一事，也确实让他们感到非常意外。
“你打我！？”
反应过来的李悠然回过头怒视着白襄禾，虽然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但她此刻的目光依然带着一股狠劲，好似恨不得把白襄禾撕了！
白襄禾冷笑：“出言不逊，本就该打！”
没给你牙齿打稀碎都算姑奶奶仁慈了！
“胡说！我何时对你出言不逊了？你可不要乱冤枉人！”说着，李悠然欲要有什么动作，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怒气值直接爆表！
她被法器束缚也就罢了，居然还只穿了一身中衣？？
这成何体统！
“你干的？”李悠然充满怨气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儿。
“不是她，是老夫。”
青息院长接过话。
“院长为何这么对我！”
李悠然既惊讶又愤懑。
见她此般反应，青息院长不由皱眉：“之前发生的一切，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李悠然怔了怔，摇头，虽然白襄禾在这里让她感到十分的不爽，但她还是拧着眉回道：“全无半分印象，我只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脑子痛的非常厉害，心口也跟火烧似的，我以前从未有过这种状况，至于后面的事，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那天都接触过哪些人？”
“只有周堰。”李悠然很肯定的说道。
因为平时也只有他愿意跟她呆在一起，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个。
虽然她很烦他。
不过院长这么问，莫非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
如若真是如此，那她势必不会放过那个人！
居然害她至此，脸都快丢尽了！
“那周堰当时可有什么可疑举动？”青息院长又问。
李悠然想了想，再次摇头：“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