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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之飞天夜叉
第14章 柳条子银针疗伤,丘神绩暗语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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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仁杰夜探邙山遇险,被白羽所救,四人从邙山回洛阳城区。一行人路过裴府的时候,他们勒住缰绳,从马上下来。裴月影敲了几下门,很快有家丁出来开门,看到裴月影,问道:“原来是大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裴月影说:“你管的着吗?少废话,赶快把马牵到后院去。”

    家丁赶忙道歉说:“对不起,大小姐,我并不是想管您,只是习惯性的问问。好嘞,我这就去拴马!几位大人,往里请!”

    裴月影让家人收拾了一间客房,让白羽住进去。柳条子开了一个方子,吩咐家人明天一早赶快去药铺抓药,煎了给白羽喝。因为这个时间点,城里早已宵禁,就算拿着大理寺的腰牌可以在街上自由行走,但是药铺也都关门了。吩咐完之后,柳条子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几枚银针,在灯上燎了几下,给白羽扎了几针,可以防止余毒扩散,但是如果想要把毒彻底清除干净,只能喝药。

    狄仁杰三人安顿好裴月影和白羽之后,骑马回了大理寺。

    当天夜里,丘神绩紧急入宫面见了武则天,把邙山古墓发生的事情向武则天做了禀报。武则天勃然大怒,说:“丘神绩,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犯都看不好,竟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刺客也跑了,你们金吾卫难道是一帮酒囊饭袋吗?”

    丘神绩跪在地上吓得冷汗直流,赶忙解释说:“当时事出紧急,墓室内布置的金吾卫人手不多。本来我们已经把刺客包围了,但是刺客狡猾,用迷药迷倒了士兵,才得以逃脱。请天后重重责罚。”

    武则天停顿了一会儿,情绪稍微平稳了一些,问道:“刺客长什么样看清楚了吗?”

    丘神绩回答说:“夜闯古墓的总共有三人,其中两人蒙着面,没看清,另一人是大理寺的狄仁杰。”

    听到“狄仁杰”三个字,武则天一愣,问道:“怎么?大理寺的官员竟然跑到邙山去杀人?”

    丘神绩说:“狄仁杰跟刺客不是一伙儿的,他应该是救那个胡商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杀胡商的,另一个人是救狄仁杰的。还好,胡商被刺客用飞镖扎死了,没有被狄仁杰救走。”

    武则天问道:“那胡商被杀之前,有没有对狄仁杰说什么?”

    丘神绩说:“臣发现刺客的时候,胡商已经死了,臣不敢确定。不过,臣以为那不足为虑,因为胡商的尸体已经被我们处理掉了,古墓监狱也被我们毁坏。就算胡商对狄仁杰说了什么,那也苦无对证。”

    武则天点点头,问道:“救狄仁杰的人是谁?是大理寺的人吗?”

    丘神绩回答说:“不像是大理寺的人,好像跟刺客用的功夫差不多。不过,奇怪的是,那刺客是想杀狄仁杰,那人却是要救狄仁杰。如果不是有人相救,狄仁杰就算不被杀,也会落在我们金吾卫手里。还有,救狄仁杰的是个女人,并且被我的毒箭射中,估计会被狄仁杰带回大理寺养伤。”

    武则天说:“哦,这就好办了。你明天去大理寺试探一下狄仁杰,看他有什么反应!”

    丘神绩问:“是带兵进去搜吗?”

    武则天叱责道:“不可,大理寺乃司法重地,不可擅闯。你去诈一诈他,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来!切记,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丘神绩磕了一个头,说:“臣遵旨!”

    第二天,狄仁杰和柳条子正打算去裴府看望白羽的时候,有人禀报说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绩来到了大理寺,点名要见狄仁杰。

    听到禀报,狄仁杰和柳条子相互递了一下眼色,眼中充满了忧虑。柳条子问狄仁杰:“老狄,丘神绩来这干什么?难道要兴师问罪?”

    狄仁杰冷静的说:“应该不至于,我们先去会会他再说。”

    二人到了大理寺前院,狄仁杰看到丘神绩骑着高头大马早已在院中等候。

    二人赶忙上前施礼,狄仁杰说道:“不知丘将军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丘神绩一摆手,说:“免了!狄仁杰,本将军有一件事需要跟你核实。人多不便,请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再跟你说。”

    狄仁杰说:“好,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狄仁杰把丘神绩迎到大理寺的一个偏殿,屏退众人,问道:“不知丘将军要问下官什么事?”

    丘神绩先是不说话,冷冷的盯了狄仁杰一会儿,然后问道:“狄仁杰,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狄仁杰心说,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你丘神绩比谁都清楚。但是,狄仁杰已经料定丘神绩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兴师问罪,否则,他也不会只带了几个人来大理寺。看来,你只是来打探虚实的,顺便诈一下,能诈出多少就诈多少,我狄仁杰岂能上当?

    想到这里,狄仁杰回答道:“回丘将军,下官昨夜哪也没去,就在大理寺当班。”

    丘神绩冷笑一声说:“昨夜听说邙山那边有个西域人被杀了,那个人跟你大理寺还有莫大的联系,难道你不知道吗?”

    狄仁杰回答:“下官的确不知道!是哪个西域人?大理寺前天在南市确实抓了一个西域胡商,不过后来不是被丘将军带走了吗?丘将军还禀报给皇上说,那人已经死了。难道他又死而复生了?”

    丘神绩怒道:“大胆,是本将军在问你话,不是你在问本将军。还有,听说你们大理寺昨天夜里收留了一个受伤的姑娘,可有此事?”

    狄仁杰回答说:“回将军,没有!”

    丘神绩说:“狄仁杰,你就不怕我派人搜查吗?”

    狄仁杰回答道:“大理寺乃司法重地,大唐的脸面,任何人不能擅自搜查。既然丘将军这么说,看来是拿到皇上的圣旨了,下官自当开门迎客,丘将军爱怎么搜就怎么搜。”

    丘神绩看自己在当前的话题上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就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狄仁杰,你可知道邙山之中有一座古墓监狱?”

    狄仁杰回答道:“下官只知道刑部监狱、大理寺监狱、以及各州府县设立的监狱,从来没有听说过古墓里也有监狱。恕下官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咱大唐竟然还有一座古墓监狱,该不会是私设的监狱吧?私设刑狱可是重罪啊!如果丘将军知道哪有,我大理寺即刻派人去查。”

    丘神绩摆摆手说:“免了,我也只是听闻而已,既然连你们大理寺都不知道,看来传闻是假的。”

    狄仁杰说:“今日丘将军来大理寺问下官的事,每一件都是大事啊。欺君罔上、私设刑狱、擅闯朝廷司法重地,哪一样坐实了都不是丢官罢职就能完事的,最轻的也是脑袋搬家,幸亏都是子虚乌有。看来昨天下官在大理寺当班,丘将军在兵营研读兵书,都没有牵扯其中。如果你我二人真是惹上其中任何一件,别说小小的大理寺,就是天后恐怕也难以保全我们。你说是吧?丘将军!”

    狄仁杰这一席话说的丘神绩胆战心惊,只好强颜欢笑说:“哈哈哈,狄仁杰,事实就是如此嘛。我们都是拿朝廷俸禄的,自然要办好自己的差事,这样才能报答圣上的知遇之恩。好了,狄仁杰,没事了。你的差事办的很好,我回去会禀明天后,求天后重重赏你。”

    说完,丘神绩推门来到院里。这时,已经有人通报了大理寺少卿卢有光,他正站在院子里等候,他旁边还站着马伦。看丘神绩出来,卢有光赶忙迎上去,说:“丘将军来到大理寺,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好让我们准备一下。这下我们大理寺失了礼数,还希望丘将军多多原谅。”

    丘神绩回礼说:“卢大人言重了,我是刚好路过这儿,突然心血来潮,想了解一下飞天夜叉案现在有什么进展。卢大人,你知道,建昌候的死让天后很痛心,她叮嘱我要经常关注案子。大理寺如有需要,我金吾卫会派人全力协助破案,尽早为明大人、武大人报仇雪恨。”

    卢有光转向狄仁杰问道:“狄仁杰,都向丘将军禀报了吗?”

    狄仁杰回答说:“回卢大人,下官已经禀报给丘将军了。”

    丘神绩说:“卢大人,狄仁杰做的很好,我回去会在天后面前美言几句的,到时候你们整个大理寺都会受到天后夸奖的。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办案了,告辞!”

    说完,丘神绩骑上马带人出了大理寺。

    看丘神绩走远了之后,柳条子问狄仁杰:“丘神绩来干嘛?”

    狄仁杰说:“试探!恐怕是天后派他来的。”

    柳条子又问:“那他问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吗?”

    狄仁杰说:“问了,不过我没有承认,他也不敢逼迫我,因为他们干的事统统都是违反大唐律条的,丘神绩也怕被人知道。我们俩相互试探了半天,后来都装傻充愣。”

    柳条子担心的说:“这天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这案子可是越来越复杂了!”

    狄仁杰说:“是啊,但是这案子还得继续查,等会儿我们去看望一下白姑娘,听听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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