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错，谈谈产量和价格吧。”

    秦虹当即拍板打算合作。

    且不说产品，就冲王牧之这个人，秦虹就觉得可以投资一下。

    “口红4块，润唇膏3块，每天每样都能做五十管出来，如何？”

    王牧之一脸镇定，谈判要的就是一个气势。

    秦虹听后微微摇头。

    “同志，这价格有点高了，我们商场在想往出卖的话就得在加价，这么高的价格，没多少人愿意花这么多钱买你的货。”

    “领导，您误会了。”

    王牧之对此早就有准备。

    “我说的是售价，您把货物卖出去，所得销售总额我们五五分成，这样我们可以共同承担风险和收益，谁也不吃亏。”

    王牧之的提议让秦虹眼前一亮，细细思索，若是售价那倒不算贵。

    这种方式倒也算公平，可他们商场还从来没这样干过，而且分成比例不太可能给王牧之这么高。

    短暂考虑了十几秒后，秦虹郑重其事道：“同志，你的货就按照这个价格我全都要了，但由于我们是第一次合作，所以比例上我要占大头三七分怎么样，你考虑一下。”

    “我同意。”

    还不等秦虹做好准备，王牧之的干脆利索再次让她刮目相看，而这种结局也完全在王牧之的意料之中。

    身为多年后的商业巨擘，大家都是聪明人，各取所需。

    虽然自己这次所得利润要少一点，不过这几乎是无本买卖，这点利润不值一提。

    最重要的是，能借助百货大楼的巨大人流量来快速打响“惠宝”的名声，一旦名气打出去，那么销路就根本不成问题，到时候找自己的亲戚朋友一起加工，共同致富绝不是问题。

    “那好，按照你的价格，这是150块，你点好在这签个字，如果效果不错我们还能长期合作。”

    说着秦虹掏出15张崭新的大团结。

    王牧将这笔重金揣进兜里，两人约定明天再来，开心离开。

    算上这150块，王牧之今天一上午的成果就有250块钱。

    数着手里的钞票，王牧之笑嘻嘻地来到供销社，还不等自己吆喝，一抹熟悉的蓝色来到跟前。

    “李耗子，我说你能不能换件衣服，时代在进步，你能不能别这么流里流气的？”

    “哥们没钱，要不您您支援我几张大团结？”

    李立笑眯眯地冲王牧之伸出手，奸笑几声这才给自己点上烟，还不忘给王牧之塞一根。

    这可是自己的大客户，怠慢不得。

    “做梦。”

    王牧之笑着踹了一脚过去。

    “李耗子，上次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样不落！”

    李立使劲拍拍胸脯，把准备好的面票，油票，醋，酱油，食盐等票全都小心翼翼地掏出来。

    “哥们办事你就放心，这里还有你要的橄榄油和杏仁油票，还有一整套的画画工具，我告诉你，这玩意可不好弄，你一会得给我加钱，我可没少托关系。”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把你身上的票全给我，哥们包圆了。”

    “嘶！包圆？”

    望着王牧之手上厚厚的一沓钞票，李立的两只老鼠眼直放光，看王牧之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客气起来，操起大拇指连连比划几下。

    “牧哥，最近在哪发财，带兄弟一个呗？”

    眨眼间，称呼已经发生变化，李立的笑容也充满谄媚。

    几天不见，王牧之这小子怎么变暴富了？

    “等着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跟着你牧哥保证能让你赚大钱，另外我还要电视和自行车的票，你能不能弄到？”

    “自行车问题不大，明天就能弄到，可电视机票不好弄……得加钱！”

    “靠，你小子居然还是个加钱居士！”

    让王牧之自己吐槽的笑了出来。

    弄得李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是啥意思？

    不过看着到手的钞票，他瞬间将疑惑抛之脑后。

    美滋滋地开始一张张数起来，心中已经打定主意。

    一会自己就去求人弄张电视机票，王麻子这小子发大财，自己可不能丢了这条大鱼，别说是电视机，就是导弹自己也得弄到手，能不能吃香喝辣，就全靠这小子了。

    “钱不是问题，你搞到就在这等我，我基本上每天都会来。”

    “行，给我两天时间。”

    告别李立，王牧之拿着各种票冲进供销社来了一波刺激消费，将最关键的橄榄油和杏仁油买到手后，又买了一堆蔬菜肉食堆在自行车上，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

    加上上次买到的东西，应该够一个月吃了。

    ……

    推着这些东西回村已经是下午三点。

    回家后将给李恩惠的东西挑出来匆匆赶往知青点。

    可到了地方后才发现门被锁着，不用说，李恩惠肯定跟人上工去了。

    虽然返城的调令已经有了，但知青们一天没回去，一天就要去劳动挣工分，要不然等到秋天就会饿肚子。

    另一方面，现在国家恢复了高考，没有拿到回城资格的知青还可以走高考这一条路，不少知青都在熬夜挑灯学习，李恩惠也是其中之一，那些画就是她自己闲余时间努力的结果。

    此时，李恩惠正在跟生产队的其他人一起给麦子施化肥。

    今天的生产任务不重，李恩惠等人也有不少空闲时间。

    趁着休息，和李恩惠同屋住的王春霞压低声音问道：“恩惠，你跟王牧之要结婚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应该八九不离十，而且出了这种事，你觉得我还有其他办法吗？”

    “我知道这种事对我们女人来讲很羞耻，可是这样也太荒唐了吧，难道你就想这样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命运交给一个混混，交给这个村子里？”

    王春霞一脸不甘心地继续道：“恩惠，你这么漂亮，还有文化，回城一定会比现在发展得好一万倍。”

    想到自己终生要面朝黄土背朝天，李恩惠顿时觉得自己力气全无，直接坐在地上漫无目的挥舞着铲子，神情低落。

    好半天才喃喃自语。

    “也许，这……就是命吧，这就是我李恩惠的命，我没得选。”

    “狗屁命运！”王春霞低吼一声，凑近低喝道：“你就直接回去又能怎么样，全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就不信他王牧之敢把你绑起来，真要是那样，他王牧之就是犯罪，咱们直接去告他！”

    “等回去后你再考个大学，日子终归要一天天过去，十年，二十年后谁还能记得这点破事，难道不比嫁给王牧之那个该溜子强？”

    此话一出，李恩惠有些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