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粗鲁。”

    “那也是拜你们所赐的美好生活，哈哈！”

    在欧浦斯城一座不错的饭店内，二号楼的某一席上，一个衣着华丽的黑卷发男子正狼吞虎咽地吞吃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他身边坐着的那位衣着简洁的奥术师则是一脸嫌弃的模样。

    明明已经一周时间过去了，埃尼斯还是无法适应扎哈奢侈的生活方式。明明只是一个落魄的吟游诗人，为什么在享受上完全不手软？！

    “和你坐在一起真是拉低我的品味。”埃尼斯嘀咕着说，他看着对方吃完饭后意犹未尽的样子，更是有些犯恶心了。

    “啧，你们生活的地方真是不错。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乡巴佬一个个挤破头脑也想上浮空城生活了。这样的好日子我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扎哈抹了抹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啊呀，讲起来，你们当初是怎么去找到我的？哪个人给你们透露的消息？我要好好谢谢那个家伙！”

    “是一个祭司。我们到达穆尔霍兰德后不久，在你们的法老荷鲁斯.瑞举行祭典后，本来我们是打算去往荷鲁斯法老的宫殿内部觐见的，但是无意撞见了一位荷鲁斯的祭司。那位祭司似乎不想让我们继续进入，”埃尼斯回忆起当时看到的那位黑发祭司，对方的眼睛深邃冷静，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而周身优雅自持的气场也让人不得不对他心生尊重，“所以他就领着我们离开了。”

    “就这样走了？你们不觐见法老荷鲁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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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我们是想去的，但是那位祭司听说我们是来找对历史了解很深的人后，就提到了你，所以我们才在他的提示下，转头找到了你。”

    “哈哈哈哈！那可真算是谢谢那位祭司了，说说他的长相，说不定我还认识他呢！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送我过上好日子的，居然是一直下令通缉我的荷鲁斯祭司中的一位！”扎哈一边剔牙一边勾起眼角，半是嘲讽半是感慨。

    “记不清了，没什么好说的，唯一让人忘不掉的是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埃尼斯发现自己虽然记得对方样子，却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好随便说了一个点。

    “啧！”扎哈不满地嘲了一声，但是随即眼睛被旁边走过的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吸引了过去。

    对方前凸后翘的身材看得他双眼发直，手也摩挲起了下巴。

    “收敛点！你这个低俗的家伙！”埃尼斯低声喝道，他额头的青筋不断跳动着。

    “又是一个美女，你们这美人也不少啊。你看看那个腿，那个胸，啧啧啧，”但是扎哈随即又挑刺道，“就是你们这该死的鬼地方一个快活地也没有！哪像我们那里，想要女人就去酒馆，看对眼了，付完钱好好爽一把！”

    “肮脏！”埃尼斯压着怒火，“你以为耐瑟是那些不知礼节的国家吗？”

    “少说的道貌岸然，有钱人可不少情人。我敢打赌你们这也有大人物包养着不少的情妇，呵呵，”扎哈冷笑着说，“我见得多了，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是玩得花。”

    “你！”埃尼斯本想反驳，却在他说的事实面前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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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玩得花。这句话至少在大部分的高阶奥术师身上灵验无比。说起来，地面上的国度有着妓院，那些做着皮肉生意的平民。而耐瑟瑞尔的浮空城中，没有妓院，原因是女性高阶奥术师成为帝国不可忽视的力量后，她们极力反对妓院，主张男女平等，主张废除一切过去的旧习。所以妓院便被禁止了，至少表面上，不存在妓院。

    但是有人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哪怕表面上禁止了妓院，但是那些有权势的大人物总是会用手中的职权、金钱，去逼迫下位的人为他们提供欲望的满足。而企图不劳而获，爬上枝头变凤凰的底层人也会疯狂抓住一切寄生攀爬的机会，争先恐后往大人物的床上爬。这一切是欲望与罪恶的交织曲，无法杜绝。

    只要有人，有社会，有权利组织，欲望便永远不会消失。

    回过头看之前扎哈评头论足的那位美丽女士，她有着一头黑色长发，身上黑色的长裙也让人感觉到优雅得体，只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年轻，似乎已经到了中年，眼角细微的鱼尾纹暗示她已经是位妇女了。

    在出了餐厅后，她望着周围明亮的街道，以及人们穿着的鲜艳明丽的装束，感到一阵嗤之以鼻。

    恶心，幼稚。

    她微笑着拦下一辆魔法交通工具车，很自然地付了钱：“去德沃得街第1号。”

    驾驶员有些打量地看了看她：“你是来拜访我们城主大人的？”

    德沃得街第1号，欧浦斯城的正中心偏左，城市的城堡所在，也是雪莉的家。

    “不，”她微微一笑，“是拜访城主大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