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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恐怖游戏搞拆迁[无限]
第 46 章 七夜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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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着急找一样东西时怎么都找不到一样,严防死守等着事情上门的时候也未必会有事发生。这一夜没有夜半诡异的歌声,也没有突然出现在洗手间的索命宣言。

    得益于前一晚充分的睡眠,早晨在餐厅集合的时候,大家的精神与第一天相比都要好上很多。

    在见识了水平欠佳的菜肴的巨大杀伤力之后,原定的值日计划也没人再敢继续实行,胡乱找了点东西消除饥饿值,无所事事的众人一起涌入了施曜光发现的地道。

    “也不用这么多人……要不你们去隔壁玩一会儿?”本就不宽敞的空间快要被挤满,深感这样下去根本无法解谜的施曜光把人全都赶到了隔壁的游戏室去。

    “啊——又被你骗了!”

    于是,解谜完成的施曜光踏入游戏室时,迎接他的是凝安崩溃的大喊。

    “你这人怎么心里想的和脸上的表情不一样啊!”

    “那你也不能总是上当吧。”安乐乐笑着把桌上的牌收拢在一起,重新洗牌。

    “那也不能怪我嘛。”凝安嘟嘟囔囔地□□手里的抱枕,“我就想,万一这次是真的呢?玩意你笑的时候我选的正好是鬼牌呢?不换我不是就亏了吗?”

    她和安乐乐玩抽鬼牌,谁知道她准备抽鬼牌的时候安乐乐一脸“完蛋要输了”的表情,把手放在好牌上的时候反倒喜笑颜开,害得她以为鬼牌是好牌,好牌是鬼牌。

    “心真脏。”凝安下了定论。

    “多少次啦也不长个记性……玩两次就能发现这人明显是逮着你使劲儿地骗呢吧……”瘫在沙发上玩掌机的兔子头也不抬地吐槽她。

    “就是啊。”红毛和寒江两个搓着手柄还不忘附和。

    “切切切,不玩了。”

    施曜光站在门口敲敲门框,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游戏先放一放,我拿到新的日记了。”

    ……

    青铜长桌已然摆好了碗盘,只等佳肴上桌、宾客落座。

    厅内一片昏暗。往日充当光源的烛台全部翻倒、熄灭,静坐于中央主位上的金发女子也不见踪影,空余一室黑暗被无形之物搅动,滚滚翻腾。

    “伊莉娜,你将你的笔记给了她。”这声音浑浊难辨,夹杂着令人难以承受的怒气和杀意。

    祂不会一直观察世间,即便在门徒即将进行更替的“审判日”前夕也是如此。通常祂会将漫长的光阴耗费在沉睡上。世事无趣,人类无趣,祂只偶尔拨弄他们两下聊作消遣,如同顽皮的孩子拨弄脚边爬过的蚂蚁。

    今日祂在沉眠中被能量不寻常的流动惊醒,只见往日里作为稳定的一极存在的伊莉娜的笔记已然消失不见,缺少镇压之物的力量暴动起来,和外面猎捕偷盗者用的警卫一道,将祂构建的空间拍了个粉碎。

    有能力避开警卫将人送进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祂亲爱的伊莉娜。

    “您已赐予我违逆您的权利。”被神明质问的伊莉娜不慌不忙地现身,坐在长桌中央主位的右手边,微笑着回答。

    她穿着的不再是花纹繁复到显得喧闹的丝绸长裙,而是换成了更加结实的亚麻衬衫和男式长裤,大腿上绑着枪套,匕首塞在皮靴里,漂亮的金发干练地束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飒爽了不少。

    在不与祂共用一具身体的时候,更确切地说,在祂的意志没有寄宿在自己身上支配这躯体的时候,伊莉娜更乐意这样穿着。这使她感到自己四海之上的冒险还没有结束,总有一天,就像幼时父亲伴着海波声给她讲的故事那样,正义的冒险家能够击败恶人,带着爱情与荣耀回归故乡。

    她已经等待了数百年,而此次异界的接入恰逢审判年,是个绝佳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我想您还没有收回这份特权。”

    祂已然平静,声音里的怒意消失无踪,悠然道:“你一直享有这样的权利。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另寻一件与你相关的物品联系起你与‘英雄’的位格。”

    “我已有合适的人选,你无需费心。”从祂喉咙里滚出一串低沉的笑声,祂没给伊莉娜答话的机会,径自讲下去。

    说到“人选”时,祂满意地看见伊莉娜面色一变。

    “唉,我亲爱的伊莉娜。”祂满怀温情地想,“这就是代价啊。”

    所谓特权,不过是有旁人替你支付代价罢了。

    ……

    “这也太无聊了吧——”

    安乐乐瘫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手上抓着一本书。书是书架里随便找来的,她在那么多一看就很无趣的书名里好不容易挑出一本看起来比较有趣的,没想到还是这么催眠。

    现在他们已经陷入了整体上无所事事的状态,打游戏的那几位玩了一个上午已经丢开了手柄,眼下正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聊天。凝安躺在摇椅里看电视,已经自己把自己摇睡着了。路人甲——也就是施曜光——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睁着眼睛,大概在翻自己的背包面板玩。

    一整天就这样消磨掉了,都快到晚饭时间了,还是风平浪静的,就仿佛他们不是在恐怖游戏的副本里,而是真的在别墅度假。这座庄园看起来大,但也没有大到两天都探索不完的地步。大门又打不开,以至于玩家们早早地就无事可做了。

    安乐乐百无聊赖地从任务道具里拿出那张日记,又读了一遍——剧情资料类物品全队共享,只要有一个人获得,全队都可以阅读。

    “我的故事果然反响颇佳!可惜克里病了,没能来听今天的故事……”日记的主人写道。

    “他说他夜里见到来自西区的贫民像他的故事里那样在附近游荡,这怎么可能呢?神父们早已封锁了城市,在他们改悔之前是没人能出得来的,。要我说,克里是个蛮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只是太容易神经过敏了,为自己的故事惊出病来,果真是文学家的神经……”

    “像故事里那样游荡吗……寒江那天晚上也像他讲的故事那样在不停地唱正能量歌曲,他是不是也和故事里一样在驱赶恶灵呢?”安乐乐沉思,“可如果故事会成真,昨夜又为何如此平静?”

    当——当——当——

    钟敲六点,黑夜再次到来。众人回到餐厅,点燃蜡烛,准备听今天的怪谈。

    安乐乐一拍手:“那么,我开始讲了——”

    “和很多地方一样,我家那边还保留着逢年过节烧纸的习俗。小区是老小区,城中村一样搭了很多违建,使得本来就不宽的路面更加狭窄,住的人也多,烧纸钱的时候往往只能挨在一起。

    “那年我跟着长辈去的时候,隔壁家已经给他家的的老太爷烧过了,只剩下纸灰留在地上。为了防止两家混淆在一起,我们拿粉笔在地上画了圈,写上名字,表明里面烧化的纸钱是有归属的。

    “那天风大,隔壁家没有画圈,他们不少纸灰都被风吹到了我家的圈子里。我们也没在意,这种习俗也就是个仪式,没人真信的,而且一般认为烧完了底下也就‘拿到’了。谁知道当晚我就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敲我家门,不知为何没人应,外头的人更急了,一边把门敲得咚咚响一边说他的钱被我们家捡走了,没钱过节,叫我们还回来。听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第二天梦醒之后我很快就忘了,到了晚上竟然还有续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站在外头的居然是隔壁家脾气暴躁的老太爷,他说拿人钱财要还是天经地义,既然我们家小气到不肯还钱,那他就自己进来拿。说完他就直冲进来。

    “然后我就惊醒了,外面传来我妈的惊呼,我出去一看,原来客厅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却一样没少,原先扎纸钱的红塑料绳被扯开了,地上撒了一地黄纸,直铺到大门口。门也开了,这时候天还早,灰蒙蒙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后来我们一商量,才发现大家都做了同一个梦。这下清楚了,一定是隔壁老太爷的纸钱被风吹到我家,到他手上就少了,这才来讨要。我们把地上散落的黄纸收拾起来带出去,画了圈子写上名字,边道歉边烧化,之后果真不再有怪事了。”

    “讲完了。”

    众人吹灭蜡烛,懒懒散散地各自回房。

    正当大家都以为今夜也会平安度过时,安乐乐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其中还夹杂着粉笔划过黑板一样刺耳的尖啸。

    所有人都被惊动,等他们赶到,火急火燎地撞开她的房门,现场只剩下一地倾覆的桌椅、一具干瘪的僵尸,还有一个蹲在地上的安乐乐。

    僵尸的额头被火燎得焦黑,旁边地上摆了一堆烟嘴、火柴之类的小玩意,安乐乐蹲在旁边挨个掏它中山装的口袋。

    她被撞门的动静吓得一抖,抬头看见这么多人,愣了一下:“没事了,我处理完了,一会儿我自己换个房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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