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仙府内的小旗还在，我深呼吸，用契约朝长琰问话。

    【你还在吗？】

    【长琰，你还好吗？】

    【你不要死，长琰。】

    我不停的传递消息，但对方没有丝毫回应，我又使劲敲了敲门。黑色的大门依旧紧闭着。

    “白泠姐姐？”

    “这里面是有什么人吗？”风瑶瑶的手也触摸黑色大门上的纹路。

    “你能打开它吗？”我带着一丝希望问道。

    风瑶瑶摇了摇头，她灵力微弱，连白泠都打不开的门，她怎么可能打开。

    门口突然传来巨响。

    伴随的还有苍绫疯狂的叫喊。

    她是真的疯了，可能是被重华逼疯的，也可能是在神域承受百万年孤寂折磨疯的。

    “你困不住我的……困不住！”

    “妙花玉灵笔，给我改写命书！”

    苍绫念出命书二字，风瑶瑶腕间的图腾突然亮了起来。

    远处，女娲神殿突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束降临在风瑶瑶身上。

    风瑶瑶像是变了一个人，眸光冷漠，眼眸变成蛇瞳，下半身化为蛇尾，眉间缓缓张开了第三只眼。

    “跟着我，重华后人。”【风瑶瑶】张口，发出的声音是一道空灵而深厚的女声。

    是女娲的残魂借风瑶瑶的身。

    我向来都知道人类神明会爱护自身后代，有借魂保护的说法。姑姑上官景媱就曾经请过伏羲上身。

    粗壮的蛇尾甩开，门上的符文突然黯淡。大门被女娲的尾巴粗暴的打开，蛇瞳紧紧锁定着跌坐在地，不停喘气的苍绫。

    她比来时狼狈了不少，白衣上满是血迹，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但依旧掩盖不了清冷温和的气质。

    或许她本来是那样的，但是在我眼中，苍绫已经是个疯女人了。

    “你来晚了，女娲，他已经死了哈哈哈哈……”苍绫仰头大笑，面前金色的命书悬浮在她面前，她手中的笔沾染着鲜血。

    “长琰呢？”我环顾四周，没有见到长琰的影子，他就像是消失在了神殿内。

    “没人能拦我了。”苍绫静了下来，正了正神色。

    “白泠，你的命是那么多人的性命换来的，你舍得和我同归于尽吗？你也不想死吧。”她沾血的指尖朝我伸过来，想要触摸我那张与重华极为相似的脸。

    我手中的符印启动，血脉的力量瞬间涌向手心重华给的符印内。

    苍绫腰间的翎羽突然燃烧起来，周围空间剧烈波动，很快苍绫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这是什么？”她震惊的看着腰间的翎羽，再望向我。

    我的血脉之力被抽干，脸色苍白，闻言扯了扯唇角。

    “凤凰的翎羽不是送给心爱的人的，它的作用……是防你。”

    “你胡说！”苍绫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平和，她瞪着双眸，朝我吼道——

    “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唯独我和重华大人之间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

    重华从一开始就防着她。

    重华并不爱她。

    重华有后代。

    重华和一个男人结亲了。

    苍绫不住的这样想着，又摇头。身体和神力被桎梏的感觉又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这些都是真的。

    她勾动手指，地上掉落的神笔一瞬间穿透了我的心脏。

    “白泠，你也别想活。”

    我捂着心口，口中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