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从西餐厅出去时，一个人吹着冷风，心里就在想。

    不管成不成功，他都要表白一次。

    这样即便死了，即便跟苏晓晓一起归于虚无了，他也不会后悔。

    苏晓晓听见秦阳的话，心里却猛地一跳。

    她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和秦阳，有时候都不对劲。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喜欢吗？

    苏晓晓还以为，自己只是习惯了秦阳的照顾和跟随。

    她望着秦阳那通红的眼睛，心里酸了一下。

    但是，这个时机真的很不好。

    不应该这样的。

    她还不知道怎么关闭诞生树。

    更不知道，关闭诞生树要不要付出什么代价。

    也不知道，关闭诞生树，是所有人一同归于虚无，还是只有在星系的人全部消失。

    她那个时候，必定是在星系之中的。

    无论哪种可能，她活下来的概率，都只有不足百分之二十。

    若是大家一同归于虚无就算了。

    往后谁也不用再惦记谁。

    若是只有她和星系的人，一同消散了，那现在就不能给秦阳留有幻想。

    她望着秦阳，神色逐渐冷静下来。

    良久，她叹了口气，哭笑不得道：“秦阳，你这么搞的，以后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你做兄弟了。”

    秦阳怔愣地看她。

    苏晓晓对他耸了耸肩，“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但是……秦阳，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以来只是把你当成兄弟，我要是喜欢，早就喜欢你了。”

    “而且，你知道我慕强，我更喜欢比我强的人，如果长时间相处，真的会产生感情，那我和兵哥也认识那么久了，早就应该喜欢上他才对。”

    “毕竟，他还更符合我的喜好。”

    “只可惜，日久并不能生情。”

    苏晓晓摊了摊手，“对我来说，你还是我的兄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以后就继续当兄弟，但如果你介意，或是以后还说这种话的话，我们可能连兄弟都没办法做了。”

    “因为，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这样麻烦拧巴的感情。”

    秦阳盯着她，眼眶越来越红，他喉头动了动，片刻缓缓地一点头，“我知道了。”

    “抱歉，让你为难了。”

    语毕，他转身就走。

    没有再看苏晓晓。

    苏晓晓心里一刺，站在那里，却没有分给秦阳半点眼神。

    直到秦阳跟着引路的人，和林烨一同，消失在走道上。

    苏晓晓这才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提步回去，跟赛琳娜会合。

    赛琳娜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担忧，“晓晓，你没事吧？”

    苏晓晓笑了一下，“我没事啊。”

    赛琳娜犹豫道：“你真的没事吗？可是，你现在的笑比哭还难看，脸色也很青白……”

    苏晓晓闻言，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下，她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道：“我大概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伟大，一想到可能要归于虚无，我确实有点害怕。”

    赛琳娜皱起眉来。

    她又不是傻子。

    怎么会听不出来，苏晓晓这话是在敷衍她？

    之前在西餐厅，苏晓晓都没有这样，现在怎么可能和秦阳单独聊了几句后，就变成了这样？

    她肯定和秦阳聊了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