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眠严重不足。

    等第二天起床时，樊桃花顶着两只熊猫一样的黑眼圈。摸一下床边，身边的人上山练武去了。这小奶狗，你就是练成金刚武圣人，我也不需要啊。我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难不成下一刻会是世界末日，要你保护我生活？

    揉揉眼睛，打开热水器洗漱。这是自己上山后强烈要求加装的。后院的水井请了专业的挖井团队挖深，加了电机。

    人嘛，现在生活，水电网三样都是通，加上路，这水电网路四样必须通。要不然，会与世隔绝的。

    穿上羽绒服，打开门透气。

    在房间睡了一夜，呼出的臭气让人不敢再次回收。

    切肉，喂狗子。

    这切肉机就是好，切成丝，多好，自家的小狗子吃的多啊。

    你想，一只狗你喂多少？我这是18只狗，外加家里养的那黑子和馒头两条大狗，这都20只了。这可是一项大工程。

    “黑子？你又带朋友回来了？这是个什么？不会是你的孩子吧？”樊桃花喜欢喊黑子，不喜欢叫白狗为馒头。

    那名字不怎么讨喜，仿佛一个贫穷人家让人想起过去一样。馒头，是刚达到吃饱喝足的生活吗？

    细看，这新朋友纯黑，不会是秦岭山上的大熊猫吧？好像也不可能。怎么墨水这么足，成全黑的？

    “进来，进来，不许咬小狗子。”樊桃花第一感觉就是关起门来养，管它是什么，到自己家来都是自己的。

    太阳升起，晨雾散去。被雾气洗刷一遍的树杈和雪松以及别的树木焕然一新。

    卫骏青踏着青石板小路从山上下来，一路哼着歌，来到自家门前，看到紧闭的房门，抬手轻敲。

    此时，樊桃花伸出脑袋看了看，一把将他拉进去，立即关上房门。

    “老婆，你把小狗放在房间我都不说了，这是套间。可是，你这大清早也太猴急了，还要加班吗？”

    “不是，那是晚上的活。你看，这是什么？”

    “啥？”刚进来没有适应房间昏暗的灯光，四下找寻。

    就见两只大狗在进食，身边有个小不点在不锈钢盘子吃东西。那小东西一看也不怯生，仿佛知道眼前的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要不然，它保护动物的名录不是白进吗？

    “骏青，你说，这是不是你们秦岭的大熊猫？”

    “不怎么像啊，倒像是你床头的黑熊。”

    “我不管，我要放在咱家养。只是你这房子也太没有秘密的地方了。你看，人一进来就能看到，太不安全了。”

    “让它哪里来回哪里去，不招事就不会惹事。”

    “不行，这大冬天的，它在外面找不到食物。”

    卫骏青狠狠看了一眼自己家的两只狗子，两只狗子被一道目光扫过，爪子扒拉了一下盘子，再次吃起来。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改变不了它们吃肉的心态。家里有好肉，我们不吃归不吃，但要向朋友炫耀。你看，我们的交友圈广泛吧？下次再给你带别的回家。

    这两货是在讨好女主人吗？怎么天天净往家带这些动物？以前好像没有这毛病。

    这个主人，又不用你生，你只是给点吃的，不要这么小气。和山下的山民一样，就守着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生活，连工也不出去打，活该。还说他们不屑与资本家当走狗。

    这时，院中的租客如玉敲门：“花姐，你们起床了吗？我过来帮你喂狗子。”

    樊桃花站起来，走过去，返回来，内心矛盾。

    有心开门，怕她看到那黑色的野物；不开门吧，这大白天总不能一起关着门吧。用眼睛示意卫骏青，你打发她走得了。都是你的老主顾，你自己看着办吧。

    卫骏青过去开门：“你花姐昨天吹了风，今天有点不舒服。”

    听这话，樊桃花歪在床边装病。这就是夫妻，打有配合的仗。

    “那我给你们做饭，咱们一块儿吃。吃个火锅吧，发发汗。”这如玉现在变得鬼精，知道他们有好东西。

    “好，少做点，小李不在山上，他回家了。”

    “好，咱有冰箱，多了可以放在冰箱。那我洗菜。骏哥，你将放面的炉子架起火，咱们坐在外面吃吧。以前你在山上时，咱们都是坐在外面吃饭。那时，一伙人可热闹了。”

    这女人，看样子给自己在论资排辈。樊桃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看到角落里的小活物，这才没有发言。

    听她这样说，卫骏青有些恍惚，那还是六七年前，一伙人坐在院中，就那样吃吃喝喝，好不痛快。

    现在，不说了，生火。从房间生的炉子里夹起火煤，放上一把干柴，一下子就引燃了。

    煤炉生起火苗，不锈钢锅中的火锅底料煮起。不大一会儿，围上来一圈人。院中的租客笑着过来，眼里都有活，你洗菜，他搬凳子。

    更有一个修仙的人拿着房间的一次性筷子：“我带了筷子。对，还有碗，我去带我的碗。”

    “行了，一起来吃吧，我房间还有西凤酒，一会儿搬出来大家喝。”

    “我有多年的太白酒，那酒更好喝。”

    这一下子，凑起一桌自助餐。众人吃的火热，将自己啃过的骨头扔在地下，将那些小奶团子去捡。仿佛在这个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掉在地上的才是狗子们吃的。

    这时，有眼尖的问：“这只也是狗？”

    樊桃花再想去掩护，来不及了，只得说：“早上自己跑家里来的。”

    “对，它自己跑来的，和我们一样，都是自己围过来的。”正在吃别人的饭，怎么好意思拆别人的台？

    如玉喊了一句：“都少吃点。”

    院中的人见怪不怪，问：“还有别的好吃的？”

    “当然，房中我还炖着鱼，贴的玉米面饼子。”

    “好，好，那就好。我就说，吃了半天，不见主食，以为你们在蒸米饭。原来是贴饼子，好久没这么吃过了。”

    是的，他们平时都是自己做饭，有些直接泡泡面吃。你说，那一小袋能吃饱吗？一个大人，那点东西填不饱肚子。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人，就不想做饭，能将就一下就将就一下。

    每人腿下都有一只小奶狗，它们在捡这些人扔的骨头。有人故意将一小片肉扔下逗狗。对于这，卫骏青也没有在意。都是吃的太饱。再说，本来，他们吃的就是狗子的粮食，那鲜牛肉和鲜羊肉，等小李回来了，还要下山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