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黎也不在乎。

    容凝表情彻底僵硬了。

    云笙注视着她的脸，“容姨，怎么不说话？我妈妈不在乎，就不会因为江老夫人的态度伤心，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江家、江老夫人、江轻衣放在心上，这样不是很好吗？”

    容凝脸色有点难看，却不得不点头，“是……确实很好，我之前以为星绫会为此伤心，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她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小笙，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去见客户，到时候我们再聚。”

    云笙点头，“好啊，容姨慢走。”

    容凝饿背脊僵硬了一瞬，快速离开了。

    在那瞬间，云笙忽然看见了容凝的侧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违和感。

    这张脸给她的感觉很割裂，就好像五官和脸非常不协调。

    可容凝虽然已经五十多了，但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和三十岁没什么区别，那张脸谁见了都要说一声美人。

    从前云笙也觉得容凝长得好看，可如今却越看越觉得奇怪。

    一个念头忽然窜了上来。

    她之所以觉得奇怪，会不会是因为，这张脸本就不协调呢？

    如果，这张脸是假的呢。

    云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越想越觉得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在看什么？”穆谨行俯身。

    云笙实话实说，“在看容姨的侧脸……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嗯，正脸和侧脸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割裂感很重，容凝应当做过大面积整容手术。”

    云笙蹙眉，“大面积整容？”

    “霍骁说，她的脸似乎动过很多次刀子，她现在的容貌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做了不下十次的整容。”

    云笙被吓了一跳，“不下十次……”

    “对，一般人整容，只会想掩盖自己的缺陷，除非烧伤或者车祸等原因，不得不改头换面。”

    “但容凝从没出过意外，她整容应当只是为了好看，她这张脸确实美丽，但算不上顶尖，一个女人宁愿整容十次也要换一张不算顶尖的脸？她图什么？”

    云笙脑中立刻涌起另一个想法。

    “但如果，她整容并非是为了美丽呢？”

    “如果，她只是想掩盖她原来的那张脸呢？整容十次，不是为了变得好看，而是为了让人再也认不出她来。”

    什么人需要彻底改头换面，让全世界都认不出自己？

    除非她见不得人。

    容凝……

    “而且她的侧脸，有些像江轻衣。”

    穆谨行淡淡道：“这些都是巧合，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所有巧合加起来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某些人的精心安排。”

    “容凝出现在你母亲身边的时间点很微妙，正好是她被江家赶出家门，确定了江轻衣死亡的一年后。”

    “只要有钱，请最好的整容医生，一年让一个人彻底换了一张脸，好像也不难。”

    云笙心口一跳，“穆谨行，你是觉得——”

    “我觉得。”

    穆谨行接过了她的话。

    “容凝就是假死的江轻衣。”

    云笙顿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