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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捉鬼的那些年
第809章 刘土根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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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土根的反应,让我非常感兴趣。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对,请问是这位吗?”

    我指的就是他小儿子。

    刘土根脸如土色,愣了半天神,喃喃自语道:“老师,你没骗我呀……”

    而后他走到祖宗牌位前,点了根香拜了拜,才拄着拐杖,回过头,让女儿帮我们泡茶。

    而后他拿出主人的姿态,客客气气请我们落座,说起一件陈年往事。

    原来刘土根有一个家传的毛病,从他爷爷的奶奶传下来,到他,再到刘云,已经是六代了,他们有阴阳眼,每一代都有一个人会患有此‘病’。

    没错,这个在我看来是天赋的能力,被他们解读为病。

    这个毛病一旦发作,便纠缠一生。

    刘土根说自己极其痛苦,寝食难安,经常会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人和事。

    现在他的女儿也初露端倪,虽然尚未发作,可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他对刘云,是又爱又恨又怕,他妻子也是如此。

    殊不知这样反而搞得女儿更难受,当然这是家务事,咱也管不着。

    反正这一家人是被阴阳眼的能力折磨的够呛。

    尤其是刘土根。

    在少不更事的时候,没觉得这是麻烦,反而很拽,经常跟小伙伴炫耀。

    结果搞到没朋友——没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跟个疯子做朋友。

    普罗大众眼里,见到鬼就算不是疯子也不是好事。

    刘土根被彻底孤立时才十五岁,书也读不下去,相当郁闷了一阵子,突然有一天,一个能看事的师傅出现在他生活里。

    “跟我讨生活去吧!”

    刘土根都不记得他俩是怎么遇见,只记得见面第一句话,师傅就说的这个。

    刘土根想了一晚上就打包跟师傅走了,而家里人也把他的离开当甩包袱,乐得如此。

    从十几岁起,刘土根就开始走南闯北到处看事,攒了不少钱。

    20岁那年,师傅忽然跟他说:“我们缘分尽了,你回家吧,这些年赚到的钱,足够你回去盖房子娶媳妇。不过你记住,这辈子有三个对你来说特别的人,其中两个是你的子女,另一个,则是福星,在你46岁那年出现。”

    关于子女,这些年刘土根已经悟到,就是刘云和小六。

    而福星,一直没出现,直到今年发生的这些事。

    整个小镇因为灵车而恐慌,大家都埋怨他家,躲着他们,骂他们是扫把星。

    因为第一个看见诡异灵车的,就是刘土根。

    他的这条腿,就是因此在街上被人打断的。

    对方也受到法律的惩罚,可对他身心已经收到创伤。

    我们进门那一幕,看到的就是他老婆的崩溃时刻。

    我问他:“你也是出社会工作那么久的人了,怎么就断定我是你的福星?”

    他苦笑:“很简单,你的生日是不是*年*月*日*时?”

    我目瞪口呆:“年月日都对,具体时间我自己都不清楚……谁告诉你的?”

    刘土根端起茶杯喝了口,道:“当然是我师傅。”

    随口又感慨师傅从来不会欺骗他,包括以前在外看事赚钱,师傅也都是把账目算的明明白白。

    并不会因为他是徒弟,就少给钱,反而管理理念先进,节假日福利待遇齐全。

    这也很让我惊叹。

    我自己从事这一行,这两年和刘文龙东奔西走,还好我俩都是老板,谁也不会嫌弃加班加点。

    但我也不敢保证,倘若手底下有个徒弟或者员工,能给他足够的节假日,福利待遇我倒是可以保证。

    这么一来,我对刘土根那位神秘的师傅特别好奇。

    他究竟是谁呢?

    “至于刘云……她从小就跟兄弟姐妹不一样,小六出生时,我更是在奈何桥头转了一圈。”

    “小六从出生就不会哭,后来才发现是天生的哑巴,可他又不是聋哑,只是哑巴,十分安静,跟个洋娃娃似的。”

    听到这些,我不寒而栗。

    时间,随着我俩的交谈而流逝。

    刘云买菜做饭,要留我们在家吃午饭,我要付账,父女俩都坚辞不受。

    吃饭的时候,刘云一个劲地抹眼泪。

    刘土根抿口酒道:“哭,哭什么?”

    我愣了愣,问怎么了。

    刘土根就说了,他梦见儿子今天中午会死掉。

    我这才知道,为何早上在酒店,刘云一听到我要找五岁的哑巴男孩,会那么激动。

    “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乌鸦嘴厉害得很。”刘土根苦笑,“以前梦到老爸死,结果老爸第三天上就去世了,上山采茶,一头扎倒就没再起来。我梦到爷爷去世,爷爷打酒的路上车祸死了。所以我老婆现在很恨我啊,因为我梦见小六会死。”

    顿了顿,他又看着我说:“不光这样,我还梦见全家、全镇都死了。”

    此言一出,盛夏顿时变成隆冬,我脊背发寒,刘文龙则是脸色难看。

    “所以我跟老婆吵架吵得凶,干脆让她走,走了就能活下去。”刘土根叹口气,“不过现在不一样,福星来了。”

    “就算生日都对得上,你又怎么确定我能为你带来福运?”

    我问。

    “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也为整个薛镇。”刘土根道,“但福祸相依,你也要相应地冒险,我和你一起。”

    “爸,我去吧……”

    刘云拿出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架势,还是蛮让人感动的。

    刘土根拍拍女儿的头:“丫头,你还不到时候呢,还有好日子等你。”

    我们正聊着,突然坐在我身旁,乖乖端碗吃饭的小男孩咕咚一声仰倒在地。

    连带着手里的饭碗也滚到地上,米粒滚一身。

    那张小脸脸色铁青,薄唇紧抿,两只眼翻白,整个人都痉挛着。

    大家吓一跳,赶紧放下碗筷围着他。

    “这娃有癫痫嘛?”我问。

    “没有,寿数到了。”刘土根噙着泪,却又无可奈何地抱起孩子,一瘸一拐将其放到沙发上。

    “爸爸,不是福星来了吗?”刘云舍不得弟弟,哭着说道,“怎么弟弟还会死?”

    “哎,这都是命,这都是命。”刘土根反而不流泪了,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一股明悟。

    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说不准,俗称躺平。

    我看看时间,差一分钟12点。

    忽然一股阴风刮进来,整个屋子瞬间像是空调打到17度,冷的让人浑身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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