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哩嘀哩”的声音响起，房间门被人从外打开。

    站在浴室门口的宋永昌还没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地挨了纪萧然一个拳头。

    程慕在听到外面打斗声的那一刻，穿书以后积压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眼泪决堤得从眼眶中流出，汹涌至极。就在刚刚，一个人在这个书世界的无力感让她几近绝望。

    门外的男人打斗声盖住了程慕的哭声，在这一刻她完全的卸下了防备摘掉了成年人的面具，放声大哭。

    宋永昌被打得头青脸肿没了模样，纪萧然才停手。

    甩了甩拳头，纪萧然听着里面痛哭的声音，松开的拳头又开始绷紧，一下一下打在摔倒在地的宋永昌身上。

    打到宋永昌无法再站起身，才停止下来这场单方面的虐斗。

    程慕哭累了，才起身用凉水将脸清洗干净打开浴室的门。

    程慕故作镇定的模样，落在纪萧然的眼中就是强撑。

    看着程慕那哭得发红发肿的眼睛，纪萧然的心口像被一只手紧紧的捏紧，疼得无法呼吸。

    习惯了男人的冷嘲热讽，纪萧然难得没出口刁难，面对纪萧然的目光，程慕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两只脚的脚趾不自觉地扣着浴室的地砖。

    一阵手机默认铃声响起，纪萧然望向程慕手里的手机，却发觉不是程慕的手机在响。

    宋永昌被纪萧然打得很重，身上痛得无法起身，蜷曲在地上，纪萧然的西装外套就在一旁。

    经过刚刚的打斗，西装外套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纪萧然面上是掩不住的嫌恶，皱着眉拿起西装外套里的手机。

    “怎么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纪萧然看了程慕一眼，然后说道：“我知道了，马上下来。”

    直觉告诉程慕，这事指定和她有关。

    下一秒，程慕的想法就得到了应证。

    挂断了电话，纪萧然手指着门口，“警察来了，我先下去，你穿好衣服在这里等我，衣服在门口的袋子里。”

    看了眼喘气的宋永昌，纪萧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将床上的床单扯下，粗鲁地绑在宋永昌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又见宋永昌的眼神落在程慕浴袍外的秀腿上，烦躁又粗鲁地扯下领带蒙在宋永昌的眼睛上打了个死结。

    这一绑扯到了宋永昌脸上与身上的伤口，痛得宋永昌发出惨叫声。

    程慕情绪已经恢复不少，面对宋永昌也毫不手软。

    从浴室里再出来，手里多了个毛巾，程慕也不管宋永昌舒服与否，硬塞进宋永昌发出声音的嘴里。

    见程慕这状态，纪萧然这才放心的走出房间。

    程慕走到门口拿起衣服袋子，向浴室走去换上衣服，路过宋永昌的时候郁气难消地踹了几脚。

    程慕换好衣服，刚一出电梯，迎面就撞上了要带着警察上楼的纪萧然还有刚刚赶来的邱梅。

    邱梅看到程慕短信的时候就立马报警，来不及换衣服急匆匆的套了个外套就朝程慕短信上的地址赶来。

    电梯上升的间隙，邱梅的手覆在程慕手上微微用力，让她安心。

    在楼下碍于人多，纪萧然只是简短地说了句“人在楼上”。

    因此这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到了房间，打开门以后，年轻的女警察被吓了一跳。

    白色的床单紧紧地包裹在宋永昌身上，像一条白色的茧。黑色的领带蒙在脸上，嘴里还被塞上了毛巾。

    这幅场景怎么看该报警的都不应该是面前的两人。

    直至拆开了床单，露出宋永昌的全部面貌，才显出纪萧然下的手有多重。

    四个字足以形容——面目全非。

    甚至走出房间的时候都需要警察的搀扶。

    而宋永昌的妻子王彩妍这个时候才跟在夏和泰的身后姗姗来迟。

    到了警局，程慕跟在一名女警身后去录笔录。

    就剩纪萧然和哭天抹泪的王彩妍坐在大厅中。

    纪萧然一只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眼睛看着程慕消失的方向，状似无意地问道：“人是你叫上去的吧。”

    王彩妍将强挤出来的眼泪擦干，擦了擦刚刚扶宋永昌时沾染上的血迹。

    “纪总还真是聪明人。”

    宋永昌的为人王彩妍再清楚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么多年王彩妍没少用钱替宋永昌挡刀。

    当她发现宋永昌不见的时候，就猜到宋永昌一定是去找程慕了。

    这把刀，她王彩妍挡不了。那点钱对于钟江集团来说根本不够看的。

    之所以忍受宋永昌这么多年，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利益，现在宋家表面风光实则大不如以前。宋家和纪家之间，王彩妍自然不会傻到和纪家站在对面。

    更何况，还能卖纪萧然一个人情。

    纪萧然在大厅的桌子上拿了纸笔，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想要什么?想好了联系沈永言。”

    王彩妍将写有沈永言电话号码的纸放在包里。

    留下一段颇有深意的话，“看来网上营销号的话，有些也不是不可以信。”

    这场局她赌赢了，盆满钵满。

    王彩妍跨上包，满意地走出了警察局。

    纪萧然上网大多关注财经，以及网民对钟江集团产品的评价。

    “营销号”这个词，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上网搜了一下。

    “又来新瓜啦，狗带爆料某减肥女星夜间点五十杯奶茶。”

    “网友爆料，某三线女星疑似和豪门前夫藕断丝连，霸总怒掷千金，将要复婚。

    刷了几个视频，纪萧然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一些假的不能再假的新闻，加上一些捕风捉影的话，配上夸张的背景音乐。

    这个东西真的有人信吗？

    纪萧然看完视频得出来了结论：营销号说的都是不能成真的，尤其是最后一条含沙射影的营销号，简直假的不能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