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外，早纪萧然到一步的沈永言等候在门口。

    从医院赶来的纪萧然下车先点燃了支烟，轻飘飘地瞥了眼屋内忙碌的人，懒洋洋地开口：“怎么说？”

    沈永言皱着眉，“她什么都不肯说，证据太少，只够关她几天的。”

    纪萧然弹了弹烟灰，雾气氤氲着棱廓分明的脸庞，突地笑了，笑声里夹杂着寒气：“关不了她的几天，那就换个地方待吧，她不是精神不正常吗？那就让她更不正常点吧。”

    他慢悠悠地抽着烟，没什么耐心和里面的人耗，直接让她感觉到真正的痛苦就好了。

    ……

    纪萧然回到钟江集团，坐在老板椅上微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拿出电话拨通了云七的电话。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云七在电话那头答应得痛快。

    有些事他做困难，但是换做云七来做，就方便得多了。

    既然那么害怕被发现，那就好好和他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吧。

    下午，程慕拿着保温饭盒来到了医院。

    病房里面弄乱的东西已经收拾妥当，程母照旧躺在病床上，反复瞧着程慕上的综艺。

    程慕拿着保温饭盒进来的时候，还能听得到自己在电视里面喊着“让我看看今天是谁准点下班。”

    将饭盒递给护工，程慕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将散下来的头发扎成马尾。

    “快尝尝今天的鸡汤，我可是按照菜谱上面的熬了很久呢。”

    程母看向自己女儿的表情仍旧笑眯眯的甚至比以往更加温柔了些。

    程慕坐在椅子上，故意没将话说完，“趁热喝吧，未来一周可就喝不到我做的鸡汤了哦。”

    程母攥住程慕的手，看向程慕的眼中带着些担心，似是在询问未来一周要去做什么，担心程慕遇到危险的样子。

    “是我要去一个导演朋友的电影里面客串一个角色啦，不过不在国内，所以需要费些时间。”

    听闻这话，程母不轻不重地打了程慕的手心一下，似乎是在责备她刚刚故意卖弄玄虚让自己担心。

    然后又开始笑着握住程慕的手，眼中满是骄傲，是为程慕感到骄傲和开心。

    护工将鸡汤倒了出来，程慕接过有耐心地喂给程母，画面温馨极了。

    ……

    “前往m国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请您尽快到值班柜台办理，谢谢。”

    程慕和计昭昭的行李不多，两人跟着剧组的人一起朝着登机口走去。

    上了飞机，程慕身边一个女人落座，程慕不经意地瞥到女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好像自己之前在哪里见过人家一样。

    女人察觉到视线也朝程慕这边看了一眼，一个冷淡的毫无情感的眼神。

    程慕收回视线，也觉着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冒犯，不再朝那边看。

    只是错觉，这个人她没见过。

    飞机起飞，在湛蓝的天空留下一道痕迹。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刚出机场，剧组一早安排好的人已经等着他们了。

    和程慕一同前来的男演员上前和人打着招呼，然后叫着程慕和计昭昭上车。

    “剧组的车在这。”

    程慕点点头，两人搬着行李上车。

    不知道计昭昭在来当助理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手劲很大，刚要搭把手帮忙的男演员看到计昭昭毫不费力地拿起行李箱，尴尬地将手收回。

    “有劲，真有劲啊。”

    计昭昭脸不红地将行李箱放好，几人一起上了车。

    剧组的大部分人已经到达m国几天，车子直接驶进了找好的酒店，办理好入住程慕和计昭昭先上楼。

    程慕在医院和程母说的导演朋友其实就是武导的新电影。

    武导听说程慕最近有时间，马上就联系她过来客串一个小角色，角色的人设还挺有意思，程慕正合适。

    稍晚一点，剧组的人在今天都来齐了，武导晚上安排了聚餐。

    程慕和计昭昭在酒店休息了一下午，倒时差，晚上按照时间来到了武导给的地址。

    程慕和计昭昭朝着餐厅里面走去，丝毫没注意到来自身后一道怨恨的视线。

    女人揪紧手里的布料，浸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嘴唇因为情绪的波动微微颤抖，傲人的身材起起伏伏。

    手背上因为用力的动作青筋暴起，程梓低声说道：“程慕，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程梓万万没想到能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遇到程慕，这个她恨极了的人，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远走他乡，离开父亲。

    想到父亲，她胸膛里面燃烧的恨意更强烈了些许。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程慕没察觉地和计昭昭走向餐厅，已经零零散散地来了一些人。

    餐厅里面的供暖很足，两人脱下外套和身边的人打着招呼。

    武谷山是最后来的，程慕起身和人打了个招呼，“武导。”

    话音刚落，门外有一道幽怨的女声传来，“还有我。”

    齐肩短发的荆嫣从门外探出头来。

    程慕有些意外在这儿遇到荆嫣，毕竟前段时间还听说了她要相亲的事。

    是从纪萧然那听来的。

    当着剧组这么多人的面，程慕压下心里的一些疑问，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酒过三巡，饭桌上面的人聊得正嗨，程慕扯住身边荆嫣的衣袖，挑了挑眉开口，“这次编剧还是你？”

    荆嫣人是没正行了点，但是业务能力是没的说。

    荆嫣唇角向下，撇出来一个弧度，可怜巴巴的模样。

    “不是，我就是来这儿躲几天。”

    知道些事情的程慕扯了扯唇角，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荆嫣摆了摆手，烦闷地说道：“不说这个了，提起这个就心烦，我听武导说你是来客串的？”

    程慕夹了点蔬菜，点点头。

    “嗯，戏份不多，不到一周就能拍完，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

    荆嫣放在桌面的手机振动着，刚响起几声，就被人挂断。

    程慕瞧见，沉默着又给自己夹了些菜，没吭声。

    明天就要拍摄了，程慕今天吃的大多都是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