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打开大门，厨房里忙碌的程母见程慕回来从厨房走出。

    “带酱油回来了吗？”

    程慕两手空空，“妈，我出门的时候你没说带酱油啊。”

    “我给你发了微信。”

    程母拿出程慕前段时间给她买的手机，里面只有程慕和程陈两个联系人。

    在和程慕的聊天对话框里面，几分钟前程母给程慕发了一段文字，让程慕带一瓶酱油回来。

    “我刚刚没看手机，正好我现在外套还没脱我现在去买。”

    “也行，晚上吃饺子也不能没酱油。”

    程慕转身打开房门再次下楼，楼下就有超市。

    打开门的瞬间，电梯上来，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一名双手都拿着礼品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拜访亲戚。

    程慕瞧见熟悉的身影，用力地将门关上，不让门里面的人瞧见走廊里面的男人。

    拿着礼品的那人正是纪萧然。

    程慕快步朝着纪萧然走了过来，扯着人的衣角直接将人拉去了楼梯间。

    “你怎么上来了？”

    程慕压低声音质问着纪萧然。

    纪萧然举起手里的礼品，“如你所见，我来给阿姨拜年。”

    程慕被他刺激得眼角直突，“哪有人大过年地来拜年啊。”

    纪萧然垂眸看向现在一脸急色的程慕，想起来之前，抿了抿嘴唇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和阿姨说。”

    提到这个，程慕的气势也没那么足，“还没有，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她说我们现在这复杂的关系。”

    纪萧然低头，桃花眼中不带着情绪看人时有种凉薄的冷意。

    此刻，他就用这种眼神看着程慕，突地出声：“我们是什么复杂的关系？”

    程慕仰起头和人对视上，瞧见纪萧然的眼神心里也窝了火气，“没有感情的闪婚，离婚，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恋爱的关系。”

    礼品被纪萧然丢在地上，纪萧然扯起程慕的手，将程慕拉得离自己近了些，“莫名其妙？”

    程慕倔强地仰着头和人对视，带着火气重复了一下，“对，就是莫名其妙。”

    被这句话刺了一下，想起来这段关系的开始，纪萧然冷着脸，握着程慕的手腕也微微用力了些。

    “原来这在你眼里就是莫名其妙是吗？”

    程慕眼眶微红，情绪不断地在心里面翻腾，最后冷声地说出来了句：“对。”

    纪萧然蓦地甩开程慕的手，“是挺莫名其妙的，那我们就再冷静冷静吧。”

    程慕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情绪在看到纪萧然那无所谓的态度以后达到了顶峰，“不用冷静了，既然你我都觉着开始的莫名其妙，那就算了吧。”

    程慕这句话说完以后，两人谁都没再吭声。

    半晌后，纪萧然长腿迈过散落一地的礼品，直接走着楼梯下楼，留下程慕一个人在楼梯间里。

    在人走后，程慕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平息了自己的情绪，但是在看到纪萧然那留在原地的礼品，又头痛了一下。

    想了一下，将东西拎了起来离开楼梯间，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程慕走出单元门时刚好瞧见车子离去的背影，心里面窝着火气，狠狠地踹了地上的一个雪块，在用雪块泄愤。

    楼下的超市还在开着，超市的老板和小区里面的大部分住户都认识，瞧见程慕拎着礼盒进来还愣了一下。

    程慕和老板打了招呼，将东西放到这然后等跑腿来取。

    老板人不多，平时小区里面也有人将东西放他这寄存。

    麻烦了老板，程慕也不好意思只买一瓶酱油，又选了一大兜的零食，才拿着大袋子往楼上去。

    回到楼上，程母还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倒是沙发上看电视的程陈问了一下程慕怎么去了这么久。

    程慕拎着大袋子进屋，“在超市我又买了点零食，你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

    程慕的脸上没什么波澜，将酱油给程慕送到了厨房里。

    程陈随便拿了一包，没多说什么。

    他刚刚一直在楼上注意着纪萧然是什么时候走的，两人没一起出来，他猜可能是两个人吵架。

    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感情的复杂，两人前几分钟还能在车里面聊天，后几分钟就吵架，啧啧。

    茶几上的手机嗡地响了一下，程陈抄起手机查看了一眼，看着对面发过来的长段新年祝福，出于礼貌地简单地回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车子飞驰在路上，回想着女人的那句“那就算了吧”，怒火在心里面翻滚，看着前面缓慢行驶的车子不耐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回了家，纪萧然的脸色不太好，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看电视上的小品。

    纪萧澜走到楼梯上瞧出气氛不对，再看着张姨的那个摇头暗示的表情，心里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放轻了些脚步。

    快要午饭开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张姨去开门。

    是这儿的保安。

    保安两只手里拿着包装精致但是有些轻微变形的袋子，“您好，外面的跑腿说是给您这户送来的物品，请您看一下。”

    张姨愣了一下，问着是谁让送过来的。

    好在这个上面还有标注，保安看了一眼说道：“程慕。”

    屋内看着小品的男人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依旧是沉着脸，冷声开口：“什么东西？”

    说着话，眼睛却已经看清了来人手里面拿着的东西是什么，是他今天去送的礼品。

    张姨也认出来这是早上纪总出门拿着的东西，现在也有些发懵，东西不是已经送出去了吗？

    纪萧然的脸色更沉了些，转头走回沙发处，声音没断，“张姨，扔了吧，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保安听到这话也难办，张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东西，悄声将东西放到隐蔽的角落里，不让它惹人心烦。

    大手用力地摁着遥控器，眉毛皱得越来越紧，最终纪萧然失去耐心，直接将遥控器丢到沙发上，烦躁不已地开口：“难看！莫名其妙！算了！”

    说到后面咬牙切齿的意味更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