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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说好的只是路人呢
第8章 做小妈文学里的冤种路人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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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言至今生死未卜,让祁家上上下下的人为此担忧不已。

    也幸亏祁老爷子身子骨硬朗,才没有被这桩惨事给压垮。

    但老人的状态也算不上好,日益佝偻的脊梁和肿胀的眼泡都揭示着这位耄耋老人并不像面上看着这般平静。

    而身为祁言未过门的年轻妻子,楚娇,反倒隔天就被人发现晕倒在了家中。

    楚娇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诊断结果为悲伤过度导致的暂时性心脑供血不足。

    她被安排在医院静养,昏迷了一天一夜才转醒过来。

    旁边守着她的人是祁时琛。

    楚娇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她丈夫的状况。

    “他……怎么样了?”

    祁时琛正在给她接水的手一顿,偏过头迎上楚娇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的哀愁,浓稠的不似作假。

    他好像……有点看不懂他这个小妈了。

    祁时琛沉默了,许久才说,“警方仍在打捞中,现在还没找到人。你……别担心,老头…他会没事的。”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外面有人守着,有什么需要喊他们就好。”

    祁时琛起身将水杯放在楚娇病床边的蓝色床头柜上,将椅子放回病床底就准备离去。

    他把一个克制又疏离的继子形象,扮演的淋漓尽致。

    可明显,病床上那位唇色苍白的女人并不愿让他就此离开。

    楚娇没有管还扎着针管的右手,撑起身子就猛地朝男孩扑去,双手用力环住了他的腰身。

    “别走……”

    女人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

    “我只剩你了。”

    她好像在哭,紧贴在他后背上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环在他腰上的手也在不断的收紧,加重力道,像一只受到惊吓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幼兽。

    迫切的,需要找一个可以无条件依靠并接纳她的港湾。

    祁时琛抿了抿唇,并未回头,把楚娇环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开。

    “男女有别,我晚点再来……”

    话还未说完,手下却先感受到了湿濡的一大片。

    祁时琛低头一看,汩汩鲜血正从女人右手手背上冒出,汇积成不小的一滩后向各处肆意流淌,看上颇为触目惊心。

    “楚娇!”

    祁时琛声音抬高了一度,看上去对女人这种不顾及后果的行为很是不满。

    发生了这种情况,他也无法离去。

    只得赶紧按响床头的呼叫铃,一手抽出棉球将针眼堵上,另一手拿着纸巾将一旁斑驳的血迹擦拭干净。

    楚娇任由祁时琛动作,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在意,反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琛琛……”

    女人趴在男孩耳边轻声喃呢。

    唇瓣有意无意的,擦过男孩凸起的喉结。

    含着热气的字眼争先恐后的钻进男孩的耳蜗。

    “你看,你还是在意小妈的。”

    、,。、,。、,。

    两个月后,负责搜寻的警方依旧一无所获。

    而祁家派出的人手,亦是如此。

    双方投入的物力、人力、财力,都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所有人在心底都慢慢默认了祁言已经身亡的事实。

    或许真的是苍天妒英才。

    让那位在商界叱咤风云、只手遮天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他们。

    祁老爷子代表祁家出面,放弃了继续搜寻的委托,开始着手准备起祁言的后事。

    首先,便是祁言的妻子。

    楚娇既作为祁家未过门的妻子,又因为祁言这档子事,耽误了这个品性良淑的姑娘这么久的时间,祁老爷子便决定将去留的权利交在她的手中。

    不论她是选择留下在祁家,还是选择离开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只要是不过分不涉及到原则上的要求,祁家都会在力所能及之内满足于她。

    但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楚娇选择了留下。

    祁老爷子虽然很是感动,感叹祁言真是找了个对他情意深重一心一意的好姑娘,但更多的还是替楚娇感到惋惜。

    毕竟一个姑娘家家,甘愿继续等待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

    若是等到了,那便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若是等不到,那说难听一点便是要活守一辈子的寡。

    这对她本身便是不公平的,对她的年华,对她的岁月,都是蹉跎。

    为了补偿,也为了更好的照顾这个本就身世可怜的痴情姑娘,祁老爷子便擅自做主让她住在了祁宅。

    其次,便是祁言手下财产的交接。

    当祁老爷子把一张有关财产的授权书递给祁时琛时。

    祁时琛整个人都处在懵逼的大状态。

    什么叫财产所有权归祁时琛所有,暂行管理权为祁言?!

    感情……

    祁氏集团背后实际的掌权人是他?

    而男主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帮他管理集团,不过是个暂时的理事执行官。

    直到这时,祁时琛才从祁老爷子口中了解到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祁言才是祁家当年收养的孩子,而祁时琛按照辈分应该称呼祁老爷子一声姥爷!

    祁老爷子当年并不像现在这样混得风生水起,他那时的行为完全受制于家族势力的控制下。

    年轻时期的祁老爷子与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非常相爱,很快便孕育出了爱情的结晶。

    可祁老爷子的爱人在生产时最终因难产而死,医生只保住了他们的孩子,那孩子是个女孩,也就是后来祁时琛的母亲。

    祁老爷子虽然因爱人的逝去很是痛楚,但还是打气精神来悉心照顾着女儿,他把全部的爱意都倾注在了女儿身上。

    但他又不敢就这样将自己的女儿带回祁家,他害怕一旦让家族的人知道他女儿的存在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于是便出以下策,把女儿托付给了在祁家工作多年的那位秉性淳朴善良的保姆李妈。

    保姆李妈家里也有一个孩子,那孩子便是李言。

    为了补偿李妈一家,祁老爷子便对李言大力资助,提供给李言和女儿同样的教学生活待遇。

    渐渐架空祁家当权者势力的祁老爷子,便毫无顾忌的把女儿接回了祁家。

    不久,李妈因疾病去世。祁老爷子便把李言认作养子,更名为祁言,依旧资助着他。

    随着女儿慢慢长大,和齐家一位大少爷彼此心生爱慕,也就顺理成章的组建了新的家庭,生下了齐时琛。

    所有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可意外好像偏爱跟人类开玩笑。

    他们在一次出差时发生了车祸,双双不幸离世。

    现场只留下了,被父母紧紧护在怀中的,年仅三岁的齐时琛完好的活在世上。

    齐家的少爷们太多,旁支也太杂。祁老爷子怕年幼的齐时琛一个人待在齐家受尽虐待折磨,干脆对外宣称三人皆已死亡,便把齐时琛带回了祁家亲自照顾。

    亲生的骨肉,永远比捡来要的亲。

    看着日渐在商界斩头露角的祁言,祁老爷子在心底对他多少是有些忌惮与防备的。

    为了敲打,也为了让祁言收敛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祁老爷子在经得祁言同意后,直接把齐时琛认在了祁言名下。

    改名为,祁时琛。

    在得知背后这些隐情后,祁时琛表示贵圈真乱!他直呼好家伙!

    最后,便是安排丧葬之事。

    灵堂上,前来哀悼的人有很多。

    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

    他们在那一天,都是合格的演员。

    祁时琛头一次换上了黑色西装,手臂系挽黑纱,胸前别了一枝白玫瑰。

    男孩额前的栗色碎发被拨起向后梳理的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与尚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稚嫩的眉目。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伤心,却偏要倔强地噙住眼眶里翻涌的泪水,贝齿紧紧咬住杏粉色的下唇,跟随在祁老爷子身侧招待着一位又一位的来宾。

    老一辈的人见此不禁暗暗感叹,祁家这小孙子还是太嫩了,祁家的未来若是交付在这孩子手上,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中年一代的人,则在心中暗自揣测日后与祁氏集团长久合作的可能性,纷纷想着如何才能从中多捞几笔;

    而年轻一辈的男男女女,想得就更浅薄,更直接了些。

    祁时琛的英俊面容是女宾们与某些男宾关注的焦点之一,他身后所代表的庞大财产同样令他们怦然心动。

    二十岁的男孩痛失父亲……

    而有一种说法又叫作“父财子承”。

    更何况祁老爷子对祁时琛堪称有求必应的宠爱程度,人尽皆知。

    那他们不正好可以借此发挥,好好安慰安慰祁少爷哀痛的小心灵,如果能让他对自己有了更深的印象,说不定就能……

    虽然说“趁虚而入“这个词着实不算好听,但这样绝佳的机会若是错失了实在是可惜。

    一时间,祁家的那棵后继独苗成了全场的焦点,一众来宾围在他身旁不停劝慰。

    商人的唯利是图,与旁人攻心于计的谋略,在这场不起眼的追悼会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在祁时琛疲于应付,却根本没有立场就此走开之时。

    一道干净清朗的少年音冲破人群,传进他的耳朵。

    “琛哥!”

    齐南,也就是曾经那个杀马特少年,挤过层层人群奔到了他身边。

    齐南把头发重新染回了黑色,整个人看上去阳光乖巧了不少,他将一捧菊花递到祁时琛面前,慢慢说道,“斯人已逝,节哀顺变。”

    随后少年又歪了歪头,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琛哥你看起来……好像很需要小弟我的帮助。”

    众目睽睽之下,齐南抓住了男孩的手,带着他逃离了那满是肮脏算计的人海。

    他们一直跑呀跑呀,直到听不到那扰人心神的唢呐声,看不到那各怀鬼胎的来宾,这才停下。

    手中那束包装精致的野菊花,此刻也被风吹乱的不成模样。

    亦如少年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

    他今天终于勇敢了一次,勇敢的抓住了琛哥的手。

    少年拼命压住快要翘上天的嘴角,偷偷抬头瞄了眼祁时琛,想要看看他对他这般孟浪的行为会有何种反应。

    可他却看到,男孩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哀伤与烦躁。

    “笑一笑哇琛哥!虽然今天是个悲伤的日子,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稍稍开心一点,至少你摆脱了那个烦人的老家伙不是吗?”

    齐南微微抬起胳膊,把手放在祁时琛嘴角,带着那处软肉向上划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那是,微笑的形状。

    “你看,这样才好看。”

    可男孩并没有明白少年的良苦用心。

    祁时琛直接将齐南的手一把拍掉,转身就往回走,“别闹,我现在没空陪你玩。我得回去了,不能让老爷子一个人在那里招呼来宾。他那么大岁数了,我怕他也出个什么好歹。”

    那被抛弃在一旁的少年神色有一瞬的黯然,但很快又将自己安慰好,重新扬起笑脸快步走到男孩身侧,笑嘻嘻的说道,“那我陪琛哥一起。”

    左手也悄悄的,向后撤了一度,小心翼翼的捏住了男孩西服的下摆。

    一心挂念着祁老爷子的祁时琛显然对此并未察觉,嘴里含糊的嘟哝着。

    “随你。”

    晨光斜照。

    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远远看去,他们的影子彼此交叠。

    就像,牵上了手一样。

    、,。、,。、,。

    祁时琛做梦都没有想到,没有祁言在的日子,他会过的这么生不如死。

    身为祁氏集团的总裁,祁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这个顶梁柱一塌,祁家的重担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祁时琛的身上。

    其中,就包括接替祁言,管理好祁氏集团。

    还未来得及与合作商签署的文件、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调整稳定住集团大幅波动的股价、安抚好员工的情绪等等,有那么那么多的事务都等着祁时琛去处理。

    可祁时琛偏偏还是个浪荡好玩的风流公子哥。

    他的前二十年,除了女人和泡吧喝酒,几乎对什么都不上心。

    更别提要他接触有关经商玩谋略类的事物,那简直跟要他的命没什么两样!

    一时间,

    京都内,准备看祁家好戏的人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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