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崇高之主面沉如水的回答道。

    别说使用同样体量的主神力和法则，就算是只用对方的一半，祂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战胜对方。

    这和拿着小手枪的特种兵对战抱着重机枪的农民是一个道理。

    双方的差距根本无法估量。

    这又让崇高之主想起了本源战场上，那个神秘存在以一敌三，一招击退三大主神的那一幕。

    对方拥有的本源，明明只是比祂们要多出一点点，但发挥的力量却天差地别。

    虽然在第一次本源之争后，祂心中就隐隐有些猜测，而且还在与前代路西法的交流中提起过。

    但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口中说出，起到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而且，亲身体验过那个神秘存在的强大实力，让祂对于这些猜想更加坚信了。

    “没错，在拥有同样本源的情况下，我们任何人，都不是祂的对手。”黑暗中的人影沉声说道，“九合天尊曾经接触过这样的存在，他的感悟不容我们质疑。”

    “过奖，只不过是虚长二位一些岁月罢了。”九合天尊摇了摇头。

    随即，神色凝重道：“寻道圣尊，对于大道的理解，远非我们能比。”

    “祂们醉心于成道之路无穷岁月。”

    “在正常时期，获得大道本源极其艰难，只有创道传法这一条路可走。”

    “但祂们在大道本源的研究方面，从未间断。”

    “如同那个神秘存在一般，将整个时代当做农场，只待最终收割的寻道至尊，为了能够顺利赢得最终的胜利，更是会在大道本源的攻防应用方面下功夫。”

    “别说是我们这些初接触大道本源的后进末学，就算是同时代的寻道至尊，也只能落在下风。”

    “而现在。”黑暗中的存在冷声说道：“祂所拥有的本源体量，已经远远超过其他所有人。”

    “这样下去，不管争夺到多少时代本源，我们都只能如祂所愿，成为果园中的果实，任由摘取。”

    崇高之主的神色变换不定。

    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幽幽开口：“如你所说，斩杀深渊之主，真能破局？”

    “一个深渊之主，就算是祂扶植的傀儡走狗，为祂做事，又能对祂造成多大的影响？”

    “而且……我们对深渊之主动手，难道祂不会出手相助吗？”

    “能起到多大的影响我不敢肯定。”黑暗中的身影低声说道，“但只要是能够削弱祂的事情，我们都必须去做。”

    “至于出手相助……”

    “深渊之主最大的作用，应该就是帮祂守候最大的一份本源残片。”

    “在祂开始吸收本源之前，深渊之主都不会进入本源残片。”

    “……或许，你和元素之主，对于祂来说，和深渊之主的作用是相似的。”

    “你们身为主神，统治整个时代，肯定都不会放弃最大残片的争夺。”

    “不管你们有意或无意，都成为了祂手中的棋子！”

    “我似乎没有其他选择。”崇高之主面色难看。

    ……

    想要找到一个准至高，并不是那么容易。

    拥有一份本源和十份本源，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对方有意隐藏，就算是陈宇，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将其找出来。

    此时的准至高之间，适用黑暗森林法则。

    实力弱的准至高，惧怕强大的准至高对祂们出手，夺取本源。

    特别是最后诞生的几个新面孔。

    唯有第一批的一些准至高，实力强大很有底气，没有隐藏自身。

    花费了数百年时间，陈宇总算是找到了四个人族准至高之一，星辰之主。

    星辰之主在成就准至高之后，便重建了星辰神界，似乎这个名字对祂来说有特殊意义。

    不过，星辰之主对于陈宇的造访并不欢迎。

    准确的说，是不欢迎陈宇带在身边的小可。

    星辰之主拥有四份时代本源，而小可这个新人却一来就占据了五份，让祂有些嫉妒。

    陈宇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图，而是让小可与其闲聊了一番，表达了合作意向。

    星辰之主十分警惕的选择了拒绝。

    陈宇通过一番观察和试探，感觉星辰之主是小圣女本体的概率微乎其微。

    于是只能作罢。

    在寻找其他三个人族准至高的路途中，陈宇经过了第二次本源之争战场的所在之处。

    世界崩灭之后，展现出的是极为纯粹的混沌。

    与星界有些相似，但比星界要更加无序。

    星界那样的地方，真神尚且可以进入，以特殊手法还能生存很久。

    但真正的混沌不同，哪怕是圆满真神进入其中，都会很快被泯灭成虚无。

    小可进入其中探索了一番，然后回来告诉陈宇。

    混沌不仅可以侵蚀真神，连至高之力都能侵蚀。

    不过。

    不同于至高之下的力量，无法在混沌之中发挥任何效果。

    至高之力可以排斥混沌，在混沌中开辟一片虚无空间。

    至高之力开辟的空间，比星界要稳定，但远远比不上真实存在的世界。

    而且，想要在混沌之中持续存在，就要源源不断的消耗至高之力。

    只有当这片空间足够强大，能够稳定运行的时候，才能脱离创造者独立存在甚至成长。

    实际上，陈宇对此已经很是熟悉了。

    世界树开辟世界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观看。

    当初，世界树也是积蓄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足够的本源来开辟一个小世界。

    “主人，第二次本源之战后，坍塌的区域还在继续蔓延，速度比第一次本源战场的坍塌区域快得多。”小可说道。

    “本源在流逝，世界的生命力在急速下降。”

    “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会彻底死亡。”

    “小可，和我共享你的感悟。”陈宇说道。

    “是，主人。”小可探出精神触角，与出陈宇的意识相连。

    她“视野”中的一切，都被呈现在陈宇的脑海之中。

    这一刻，陈宇仿佛看见了一个正在寒风中艰难行走的老年巨人。

    祂的身上，有着一大一小两个伤口，正在汩汩向外渗透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