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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别宠了,臣妾要摆烂
第29章 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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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翠月殿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沈婳好像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站在她不远处的居然是贤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好像她有话要说。
沈婳低着头给贤妃让路,对方看了她好几眼,最后还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再抬头的时候人已经走的都差不多了。
“小主,方才奴婢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来了,这个宋贵人当真是心思太恶毒了。”
菖蒲心有余悸,脸色微白,刚才其实她已经做好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准备了。
沈婳目光柔和不少,“咱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
“您说的对。”菖蒲点头,“一会进门之前,让麦冬先去御膳房弄点鸡血来,去去晦气。”
“确实应该弄点来了,顺便让她把咱们的晚膳也一并取回来,不说还好,一说我都感觉有些饿过了。”
主仆二人朝漪澜殿快步走去,走到宫道转角处,突然走出几个小太监和她们擦肩而过。
沈婳突然顿住脚步,神色莫名,望向那队人。
“小主怎么了?”菖蒲不解,也朝着顺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沈婳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了紧,随即收回视线,淡淡道,“无事,快走吧。”
等到漪澜殿门口的时候麦冬已经按照菖蒲的吩咐弄来了鸡血在院子里等着,“小主,您先往后退些,别贱到您的身上。”
撒了鸡血之后,麦冬又弄了点鸡毛放在角落。
弄完这些沈婳就命人将宫门落锁,自己领着菖蒲进了屋子。
其他的人瞧见她这反常的样子以为是今天的事情受了影响,手上做活的声音都小了些,没敢去殿内叨扰。
“将门关上。”
沈婳一进房间便径直朝着小桌案走去,她摊开手掌,赫然是一张字条,此刻已经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的。
这是方才那几个小太监中的人塞给她的。
打开字条,沈婳瞳孔猛缩,下一刻,又好像在意料之中,轻轻松了一口气。
一直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夹起那张字条,随意的塞到刚关完门的菖蒲手中,而她自己在饭桌旁的圆凳上坐下。
“什么啊?”菖蒲不明所以,低头一看纸上的内容,猛吸一口冷气。
纸上只有六个鲜红的大字。
‘不是她,来找我’
目光落在纸上,她浑身颤栗,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像是乌云压顶,压得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小主,您这是从哪里来的?”
沈婳闻言继续伸着筷子去夹麻辣羊排,仔细看她脸上的表情好像更加轻松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欣常在不在自己也能加餐。
听说做这道菜的师傅原是蜀中人,做法也是最地道的,一层薄薄的红油,一入口鲜香麻辣,她停都停不下来,又吃了一块,才拿起帕子擦了擦,“就是咱们在那个转角的时候,有个人塞在我手上的。”
见她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菖蒲急了一头的汗,“小主,那这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谁居然给你这种东西?一看就是心怀不轨啊!”
沈婳挑眉,“菖蒲你现在懂的是越来越多了,连心怀不轨都会说了。”
“小主,您……”
沈婳抬手打断了她的声音,“这个上面的意思是说今天宋贵人下毒一事的背后主使,另有其人。”
“然后呢,这个给我字条的人应该是让我去找他,他会告诉我背后出手的人是谁,哦,也可能不会,这个他没有细说。”
“那小主,咱们应该去哪里找他啊。”
从盘子里挑了个看起来肉最多的羊排,沈婳眼神亮了亮,“唔,我猜是那个宋贵人的冷宫吧,也就这么一个地方适合说事。”
“那小主咱们什么时候去,这人还用的朱砂写的,看得也太渗人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然咱把小六子也带上,以防万一。”
闻言,沈婳狐疑的看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啊?那这字条……”
她抬手从菖蒲手中将那张字条拿走,找了个离她最近的烛台,随手一扔,火苗‘腾’的一下就窜起来,瞬间将它吞噬。
“我又不想知道,再说好像我去了他就能告诉一样,有那个空我能干多少事情了。”
好像这么说很对啊……
“好了,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把这张纸拿着,晚些时候去把这些人的底细打探清楚。”
她从另外一个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人名。
菖蒲一看,这都是他们殿里的宫人,“小主,这是……”
“明天你就知道了,快去快回,小心点,”
等到菖蒲退下,殿内只剩她一人,沈婳视线重新落在烛台上。
这上面写的和她想的其实差不多,或者说是这张突然出现的字条印证了她的想法。
这一切不是巧合。
如果说小宫女是贤妃的人,那凭空出现的那包番泻叶又是谁放的?
他为什么要故意用两种药?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让宋清出事,下了这么一盘大,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中。
可谓是细思极恐。
去找他?
凭什么!
她可没有兴趣。
……
翌日,宫外,沈家。
这段时间沈修远告假在家,实在是朝堂之上都是些乌烟瘴气的,他一去就头疼。
“沈修远,你闺女来信了!”安氏叉着腰站在院中,朝屋里大嗓门的喊了一大声,回应她的是猛地打开的房门。
沈修远穿着还未脱下的练功服,不紧不慢的走到院中。
“大早上的,你这么大嗓门的,也不怕左邻右舍的说你。”嘴上是埋怨的话,但是眼神却一直飘向安氏手中的信封。
“我可说了没有这么个闺女。”他冷哼一声,嫌弃的看着她那副激动的样子。
安氏懒得理他,一边拆信嘴上也没停,“是是是,你没有闺女,也不知道是谁在阿婳进宫那日,躲在屋里偷偷掉眼泪,都多大人了……”
闻言,沈修远一噎,刚想要解释,安氏已经开始看信了,他连忙凑了上去,不想错过一点。
信很长,他们站在院中看得很慢。
“将军,你说当初是不是我们做错了,应该再好好和阿婳说说的,你看她现在过的,还要自己种东西,是不是没得吃啊……”安氏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木着身子愣愣的出神。
都是自己的孩子,作为父母的只是从只言片语也能看出转变,从前的沈婳从不会写信,更别提说了这么多关心家里的话。
沈修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了半天,干巴巴的挤了一句,“她……懂事了”
是懂事了,但是又受了多少苦呢,他们家的阿婳从来娇生惯养的。
那可是他逢人就夸的骄傲。
可是现在……
沈修远的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当初沈婳进宫的时候,他们做父母的其实是打心眼里不同意的。
他们没有指望过攀高枝,虽是泥腿子,可也知道宫门一入深似海的道理,偏偏沈婳那时候因为一纸池清晏的画像,就要死要活的,非进不可,最后还闹了些矛盾。
安氏捏着信的手紧了又紧,“不行,我得去喊沈川那小子起来,这都几时了还在睡,也不看看他妹妹如今都过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一点心都不操!”
而站在原地的沈修远,看着皇城的方向,神情复杂,良久,转身去了一旁的书房,抽出一本奏折放在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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