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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凶手后我靠验尸洗白
第265章:山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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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德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他猛地意识到,商行川不是来无私奉献的。

    商行川身后还站着不少人,甚至有好几个眼熟的文官老臣。

    “这是……这是做什么,不也是逼宫!”他气的脸红脖子粗。

    “虔王呢!让虔王来救驾!”他嘶吼道。

    可殿内安安静静,无人开口。

    商行川笑道,“不必了。”

    他微微侧目,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公公,“你先出去,在外头候着吧。”

    公公顿时连滚带爬的跑了。

    明德帝颤巍巍的说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行川……不,成陟,你听父皇一句话,这皇位高处不胜寒,听爹爹的,朕已经决定从宗亲中过继幼子,以后你就当摄政王,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这话说完,商行川尚且还没说完,后面的一位老臣却是忍不住冷笑出声。

    他盯着瞧了许久,才看出此人是早已归宁的谢太师。

    他心中咒骂这老不死的东西,二十几年前自己登基时就数他蹦的最欢,也不知道他对自己哪来的那么多意见。

    商行川淡淡道:“陛下,或许我该换你一声皇叔。”

    闻言,明德帝脑海里嗡地一生,蜡色的面孔中透着青色,他竭力的张着口,视网膜里是几个老臣恨不得生啖其肉般痛恨的眼神。

    他几乎要喘不上来去了,想要水,又说不出口来,最后剧烈咳嗽起来。

    商行川道:“陛下殡天,按祖制,该另立新君。”

    “朕……朕还没死!”他竭力道。

    商行川说:“那你现在可以死了。”

    他身后的谢太师愤然道:“当年宣华太子何等英姿,若不是你等逆贼上位,我大梁国力定比现在强盛数倍不止!”

    他跌在榻上,木然地看着这一切。

    陈亮自己家里的事都还没处理完,但在这种时候,他也跟着激愤道:“若是宣华太子继位该多好,逆贼!当年的旧事如今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当年是你发动宫变,杀了宣华太子和太子妃,而不是你自己所言,说先帝传位于你!”

    明德帝张了张嘴,他想辩驳,可是所有语言都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然而更令他疑惑的是,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被别人知道的?

    当年的人,自己的确是没能全部杀尽,但也都像谢太师这样早早的就让其归宁回乡,早已远离政治中心,现在商行川把他们召集起来,他们除了谴责自己,又能做什么?

    商行川面色漠然,道:“皇叔,若你手书退位诏书,我可饶你一命。”

    明德帝哽咽着说:“不……”

    然而现在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说一个不字,很快便有人上前几步,将诏书和笔都塞到他手里。

    朝臣们有痛骂他的、也有好言好语劝他的,但都没用,他握着笔,死活不愿签。

    “皇后呢,朕要见皇后。”他沉声道。

    商行川说:“皇后见不到了,徐妃在此,你倒是可以见一见。”

    明德帝心头一跳,商行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自然也知道徐妃并非他亲娘。

    语罢,徐妃从众人身后上前来,明德帝看见她,眼睛里边散发出光来,他招手唤她,她也如往常一般乖顺的凑过来。

    “你虽不是他亲娘,但好歹占了个名头,你和他说,让他先不要急,他会听的。”明德帝低声说道。

    徐妃点了点头,对他说:“陛下,臣妾听您的。”

    可转头她就对众人说道:“陛下突发急病,手不能写、口不能言,陛下方才暗示臣妾,由臣妾代劳。”

    众人听罢,面上表情丝毫微动。

    明德帝目眦欲裂,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贱妇!”

    徐妃微微一笑,紧接着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她冷嗤,“多嘴多舌的东西。”

    明德帝顿时遍体生寒——她此时的神情,与二十几年前他第一眼看见她时别无二致。

    徐妃没再管他,谢太师已经将诏书就地铺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至今二十有四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盼其延续,皇四子商行川,人品贵重,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遂朕欲传大位于四子商行川,朝野上下当共戴新君,同扶社稷。”

    明德帝死死的盯着商行川,眼中露出一丝惧意。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笼络了如此多的朝臣,甚至于自己成了坐在龙椅上的瞎子!

    “臣等拜见新皇!”

    众人悉数跪下,山呼万岁。

    “好了,退下吧,朕有事……和先皇说。”商行川勾了勾唇。

    ……

    “你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知道的?”明德帝说。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便是死也要让自己死个明白。

    商行川淡淡道:“很久以前。”

    明德帝闭了闭眼,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他,现在留着他,反倒是成了个祸害。

    “你以为,这皇位好坐?”他阴沉沉的看着商行川,“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商行川却说:“你是乱臣贼子,我父亲当年才是继承大统之人,你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丑事败露,怕是连夜里都睡不安稳,我又为何要怕?”

    “今天的事,可不是说瞒就能瞒住的。”木已成舟,他现在也心知肚明结局已经注定,负隅顽抗再无用处。

    更何况,根据方才的诏书便可知,他们没胆子,也不想真的颠覆,明面上自己还是正儿八经继位的皇帝,皇室族谱上,商行川永远记在自己名下。

    至于他的亲爹,大名鼎鼎的宣华太子,到死都没人记得。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胸中那口气又通畅了不少。

    “就像你曾说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商行川淡淡道。

    他说:“我登基之后,为父平反又有何难?”

    “至于你,不过永远是乱臣贼子罢了,世人只会说你不仅得位不正,昏庸无能,我继承大统,才是拨乱反正。”

    明德帝喉咙口又开始痒了,甚至眼前出现一道道黑影。

    徐妃娘娘还站在殿内,上前道:“行川,结果他的机会,交给我吧。”

    明德帝勉强看着她的方向,他的眼前已经看不清了,只能从嗡鸣声中,辨别出那是个人。

    商行川垂眼,说好。

    他负手走了出去。

    殿内,明德帝苟延残喘,徐妃却托着一壶茶,慢条斯理的坐在了他面前,她做茶的动作依旧是如此赏心悦目,明德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过了快一刻钟,她才将温热的茶杯递到明德帝面前。

    明德帝抿唇,别过脸去。

    “放心吧,没毒。”她柔声道。

    这个女人如兔子般乖顺了二十几年,他目光中略有挣扎,但——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他仰脖喝了下去。

    徐妃自己却没喝,她将茶盘放到一边,掏出锦帕擦了擦手,说道:“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宣华太子妃的远方表妹。”

    在明德帝震惊的眼神中,她说:“我是她亲妹妹。虽然是个不起眼、且刚被接回京城的庶女,但我姐姐待我很好,送了我不少衣裳宝贝,宫变那日,也是她让宫人护着我,带我藏匿在小屋中,自从看见你杀了她,我就打定主意,你这条命,我要定了。”

    “我们这二十几年……”他咬着牙说。

    徐妃拍拍他的脸,笑眯眯的说:“嗯,如你所想,都是假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徐妃又说:“感谢上苍让你蠢到这个地步,我给你下了足足七年的毒,你半点没感觉到。”

    她唇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而且啊,这种毒妙就在妙在,死后尸身会立即腐烂,所以很可能,你的尸体都不能完整保留到行川的登基大典了。”

    明德帝“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

    “早说你蠢了,这种时候我说的没毒,你还真信啊?”徐妃站起身来,怜悯又讥讽的看了他一眼,朝殿外走去。

    寝殿的床上,他竭力瞪大眼睛,胸腔里心跳如擂鼓,每一根血管都像火烧一样,五脏六腑仿佛在岩浆滚过,无数的血迹喷出口鼻,最后自己耳边听到的,是自己响成一片的心跳声。

    和外面的人高呼“陛下万岁”的祝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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