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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烟花迟
第19章 伤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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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进了这所小宅院,里面备着一些用品衣服,我们拿了衣服,各自去换衣服。

    我将身上的旗袍脱了,胸口上一大块青紫,项链坠子碎了,只剩下一条链子了,若不是六哥给我的这条项链,那么今天晚上,我就死在了舞厅里。

    我抬手摸着那条链子,六哥虽然死了,可是他还在保佑着我,想到这里,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悲伤难过,泪珠也忍不住簌簌的滚落下来……

    换好衣服后,我来厅屋,外面雨声雷震,雨没命的下着。

    我们等待着云阳他们,在等待每一秒里,我如坐针毡般,这期间也没有心思去想江月影怎么会出现在龙城的,只觉得心急如梵,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大强也是焦躁的摸着光头走来走去的,嘴里不停的骂着小日本,腾厉则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眼睛红通通的望着一处发呆。

    腾厉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大概与程展舟有关系吧,自程家投靠日本人后,他对程展舟是恨之入骨,可是今天晚上,却是程展舟救了我们。

    大约有两个小时,云阳和忻言、柱子他们来了,样子狼狈的很,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大家手忙脚乱的包扎伤口,又换衣服,稍做休息,天未亮时,我们由北门出了龙城。

    此次行刺真的是一败涂地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络点,有好几个被毁了,伤亡惨重,也幸亏当初我在龙城里布局时,同时也把城外布置了联络点。

    我们一众人上了凤凰山,凤凰山山脉高耸入云,群山连绵,峰峦叠嶂,山上有无数个小村庄,我们逃进了一个叫定福庄的小村。

    这个定福庄有几十户人家,我们来到保长的家中。

    保长姓赵,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家中,二儿子在段家军队中,在与日军抗战时,死在了日军手中,小儿子则在京城读书。

    赵保长读过几年书,还是有些见识的,他当了几十年的保长,为人谦和,在庄里也颇有威望。

    我们的身份是赵保长妻子的侄女、侄子,有他们做掩护,我们总算安置下来。

    一时没法回龙城中,日军在龙城里掀起地皮翻找着我们,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暂时断了与龙城里的一切联系。

    腾厉的伤口有些炎症,发起烧来,我也是胸口闷疼,无精打采病恹恹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进龙城里拿药,云阳和忻言两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大强则带着柱子去山里摘采草药,我和腾厉喝了一些草药才好了一些,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我精神好一点后,就把卷发剪掉了,剪了个短发,赵夫人看到后直打趣我:“哎呦,这是哪家的俊小伙啊?”

    大家听了大笑起来,大强摸着光头,憨憨的说:“大小姐这个样子,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忻言瞧着我笑着说:“云阳倒像是哥哥了,姐像是小弟弟了!”

    云阳抬手弄乱我的头发,逗着我:“小弟弟,叫声哥哥听听——”

    我抬腿踹了他一脚:“滚犊子——”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我们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一段时间后,风声松了一些,我们开始尝试联系龙城里的联络点。

    没有想到联系后,过了几天的夜半,元柏焕居然来到了定福庄,元湛、元龙等人跟随着,他们一行人还是以商人的模样出现。

    在我们遭遇日军围剿后,元柏焕派的暗中保护我的人将消息传递出去,说夫人遇到袭击后,不见了踪迹。

    这消息传到平城,元柏焕得知后心急如焚,立马带人来龙城寻找我。

    他们来到龙城时,日军搜查的正严,只好先安顿下来,而后联系着各联络点找着我们,直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我们。

    看到元柏焕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管在场有多少的人看着我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愿意放开。

    我的脸贴在他的坚硬又宽阔的胸膛,无声的落着眼泪。

    元柏焕搂着我,不停的说着:“非烟,别害怕,我来了,我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与害怕,让我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我窝在他的怀里哭泣着。

    他轻声的哄着我:“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不是来了么?没事了,乖,别哭了!”

    听着元柏焕一声声温柔的哄着我,我更是觉得委屈,窝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心绪平稳下来,才放开他。

    宽大的庭院站满了人,得知他们连夜赶路,连饭都没吃呢,赵保长让大儿子、赵夫人热锅炒菜,就在庭院里架起了桌子,让大家吃饭。

    饭吃完后,又给大家安排房屋,让大家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休息好养足精神再谈。

    已经快到九月,可是天气反常的闷热,来到我休息的小屋,元柏焕脱去了长衫,露出精壮的上身,他坐在土炕上和我说话。

    云阳打来了一盆水,放下后又出去了。

    我将毛巾放进盆中浸湿,然后来到元柏焕的面前,细致的给他擦着脸,擦着身体,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片刻不舍得离开。

    他突然打横将我抱起放到炕上,伸手解着我衣服的盘扣,眸光黑沉,柔声的问我:“伤到了哪里?让我看看!”

    我任他脱去了我身上的衣服,胸口间的青紫已经好了许多,但是仍有着淤青痕迹。

    元柏焕目光落在我的伤口上,眼底划过冷戾与伤心,语气压抑的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只知道我们被日军围杀,但是详细的情况并不清楚。

    我将舞厅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当我说看到江月影后,他也是满目诧异,更没有想到是江月影布局剿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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